第54章 生不如死

  楚淵哈哈大笑，賀青雲則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走進了審訊室。

  吳紹秋又羞又怒，氣的都哆嗦了。

  緹娜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看向憋住笑的戰鬥人員們，皺眉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笑。」

  「哈哈哈哈哈。」

  戰鬥人員們爆笑出聲，演技很浮誇。

  兩個系統，戰鬥人員和一群搞技術的，兩邊雖然互不干涉，但是很多工作又重合到一起去了，關於到底誰說了算，一直都有爭論，這也就導致兩邊的人互看不順眼。

  楚淵笑的最誇張，一邊笑一邊跟著賀青雲走進了審訊室。

  就剩下個身子的赫拉，表情十分平靜，仿佛真的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

  

  賀青雲不習慣坐著，楚淵倒是坐下了，翹著二郎腿，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坐在對面的是自己，沒成想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反客為主」了。

  從二人進來後，赫拉的眼睛一直盯著楚淵，盯的他心裡毛毛的。

  賀青雲開門見山：「幕後之人，你的東家，究竟是何人。」

  「他有很多名字，最接近神祇的人，看穿世界真相的智者，探尋宇宙奧秘的先驅者，帶領人類解脫的救世主。」

  楚淵：「你就直接說他身份證上寫的什麼名就完事了。」

  赫拉的嘴角勾勒出了冷笑：「他會來找你們的，一定會的，戰慄吧，自以為是、無知的、沾沾自喜的愚者，當主人來到你們的國土時，你們會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楚淵聳了聳肩：「再說廢話，你信不信我拿呲水槍噴你。」

  「我已經屏蔽掉了所有感知系統。」赫拉滿面譏諷之色：「無論你們對我做什麼，我都感知不到，省省力氣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楚淵看向賀青云：「感知系統是什麼意思？」

  沒等賀青雲開口，楚淵又看向了單面玻璃。

  他剛意識到了問賀青雲也是白問。

  緹娜通過通訊裝置簡單的解釋了一番，口氣充滿了無奈。

  人的觸覺包括痛覺都是由大腦神經支配，通過周圍神經的感受器感受到變化，神經發出的衝動沿著上行傳導通路到脊髓的背根神經節再到脊髓后角，最終沿著脊髓上行傳導到大腦，在大腦中樞經過整合後形成痛覺感受。

  而赫拉的神經中樞系統被改造過，可以自行關閉多種感知。

  這也就是說，赫拉是可以感受疼痛的，但是也可以自行關閉這種感知功能，現在就被關閉掉了，技術人員無法重新「開啟」赫拉體內的感知系統。

  通俗點來講，現在就是拿爐鉤子給赫拉捅穿了她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視覺和聽覺總該有吧。」楚淵冷笑道：「那我就讓你二十四小時看雞打籃球，不間斷循環的看，還讓你聽愛情買賣，就問你怕不怕。」

  赫拉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望著楚淵，如同望著一個白痴。

  緹娜推門而入，站在了赫拉面前：「你真以為我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赫拉滿是無所謂的表情：「你們對我，束手無策，不是嗎。」

  緹娜冷笑連連：「沒錯。」

  楚淵：「大姐你也太實在了吧。」

  「她的感知系統的確是被自行關閉掉了，技術人員在不損害它的義體前提下，無法侵入破解。」

  赫拉發出刺耳的笑聲，很是得意。

  楚淵站起身一巴掌呼在了赫拉的腦門上：「笑個屁笑，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我很懊悔。」沒了四肢的赫拉雙目滿是冷光：「那時，我應將你這個該死的備用品開膛破肚。」

  「備用品，什麼備用品。」

  楚淵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在停車場的時候你說要將我回收，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湊近點，我只和你一個人說。」

  說完後，赫拉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嘴唇。

  「你當我傻，我湊過去你再咬我一口。」

  楚淵坐了回去，抱著膀子開始思考了。

  賀青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角落發著呆。

  緹娜是真的束手無策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吳紹秋推開門，不耐煩的說道：「要是沒有進展就將目標送回去，不要耽誤我們做研究。」

  「吳主任，她剛才要開口來著。」楚淵滿面都是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她說只和你一個人說，你把腦袋湊過去聽聽她要說什麼吧。」

  吳紹秋吹鬍子瞪眼：「外面能聽到你們說話！」

  「砰」的一聲，吳紹秋將門狠狠關上了，到底沒敢進來。

  見到這傢伙沒上當，楚淵有些失望，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

  站起身，楚淵開始圍著緹娜來回打量，嘴角微微上揚。

  「你知道我們不捨得殺你，想要好好研究你，又不能對你上手段，所有才有恃無恐，對不對。」

  赫拉沒吭聲，因為身體無法動彈，也看不到站在身後的楚淵。

  「其實你也沒那麼重要，不就是個義體嗎。」楚淵微微彎下腰，輕聲道：「有一種事，比死亡更加可怕，你知道是什麼嗎。」

  「你一定經歷過，對嗎。」

  「不錯，正是孤…」

  赫拉：「窮。」

  「什麼他媽窮。」楚淵氣呼呼的說道：「是孤獨，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不說的話，現在就讓人挖個一百米的深坑，給你裝箱子裡扔下去，再把土埋上，你不是不會死嗎，不是能活好幾百歲嗎，永遠在地底待著吧。」

  說到這裡，楚淵陰惻惻的笑了：「幻想一下，睜開眼就是無盡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一年，十年，一百年，你甚至不知過了多久，更不知還要忍受多久，除了眨眼，你什麼都不做到，忍受著孤獨，忍受著黑暗，永恆的黑暗…」

  赫拉的神情終於變了。

  「你不用進食，不需要氧氣，死不了，可又生不如死，只有寂靜，只有黑暗…」

  楚淵笑意漸濃：「你的主人再是神通廣大也找不到你，不會救你，沒有人會記得你，黑暗，黑暗，還是黑暗，相信我，我們一定會這麼做的，那麼赫拉小姐，最後一次機會，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準備開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