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訊

  車在路上大約行駛了四十分鐘左右。

  裝甲車的隔音很好，楚淵也無從判斷到了哪裡，停車的時候被賀青雲牽著手，又帶到了電梯之中。

  楚淵十分彆扭，想要掙脫，又怕撞著。

  「對了，你在你們單位是個領導吧？」

  「算是。」

  「我看好帶著槍的大漢都聽你指揮，你這麼年輕就能當領導？」

  賀青雲微微一笑：「我賀青雲在異事部領導戰鬥小組執行任務，靠的是三樣。」

  「哪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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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狠，義氣，男朋友多。」

  楚淵觸電一般抽回了手掌，下意識往旁邊靠了靠。

  電梯也不知道是運行到了幾層，楚淵被賀青雲帶著走了片刻後，被摁住了肩膀坐在了凳子上。

  頭罩，終於被摘下來了。

  只不過當楚淵重見「光明」時，第一反應就是罵人。

  「姓賀的，你耍我！」

  「稍安勿躁。」

  賀青雲微微一笑，走出了審訊室。

  是的，審訊室，楚淵就是再傻也認出來了，這就是一間審訊室。

  二十多平米的空間，一面巨大的單面玻璃，和個盒子似的，就倆塑料凳子和一張塑料桌子。

  楚淵氣急敗壞，指著單面玻璃罵道：「剛剛在醫院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個愧給附身了，姓賀的，你這麼忘恩負義你爸媽知道嗎！」

  罵了半天，一點回音都沒有，楚淵咬牙叫道：「哈琪琪呢，你們將哈琪琪帶到了哪裡！」

  屋內的擴音器終於有了聲音，一個清冷的女聲。

  「楚先生請不要緊張，賀隊出外勤時精神受到損傷，需要進行一些檢查，一會就會回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你老媽！」

  楚淵抄起塑料凳子就砸到了單向玻璃上。

  怒火並非來的毫無緣由，更並非是覺得被賀青雲所欺騙，而是因為想到了哈琪琪。

  一想到這個心地極為單純善良的白痴狼人被綁在手術台上的畫面，怒火就填滿了胸腔。

  「告訴姓賀的，剛剛在醫院老子根本不想救他，要不是哈琪琪暈倒之前苦苦哀求我，誰他媽會回去，他要是還算個男人就別對哈琪琪下毒手，要不然，老子做鬼…不，老子會做愧，做愧也不會放過他的，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楚先生，請你冷靜…」

  「冷你媽個大西瓜！」

  暴怒的楚淵又一腳將塑料桌子踹翻在地，雙眼滿是怒意。

  房門終於被推開了，楚淵面色一滯。

  女人，三十歲上下，御姐，高冷御姐，身材火爆，穿著一身職業裝，戴著眼鏡，面無表情。

  女人的眸子極為清冷，如同一座拒絕融化的冰山，高聳立體的五官，以及小麥色的膚色，一看就是混血。

  楚淵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就這長相，那些女網紅P都不敢這麼P，這姑娘竟然能長成這樣？

  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耳朵很長，很尖，比普通人長出一倍不止。

  「我叫緹娜.東方，戰略防禦組組長。」

  緹娜手裡捧著一個平板電腦，走進來後彎腰將桌子扶了起來：「如你所見，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狼人一種非人類的高級智慧生命體，雖然並不是一種科學嚴謹的理解與稱呼，不過你可以認為我是半精靈，哈女士是一種極為稀有並且從未見過的狼人種族，從某個角度來看，我們是同類，相信我，她不會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楚淵望著緹娜的耳朵有些出神。

  緹娜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似的，臉上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率先坐下後，又指了指凳子：「請坐，按照程序我需要詢問你一些問題。」

  楚淵略顯戒備的坐了下來：「你們單位，很有很多你這樣的人…這樣的生物嗎？」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與哈小姐是通過什麼方式認識的。」

  「漂流瓶。」

  緹娜點了點頭：「你們上過幾次床。」

  「啊？」楚淵滿面狐疑之色：「你們是正經單位嗎？」

  緹娜重新問道：「上過幾次床，細節是什麼。」

  「誰和她上過床，別在那胡說八道啊。」

  「那你們訂婚了？」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緹娜凝望著楚淵：「既然沒有任何情感羈絆，為什麼哈小姐在昏迷期間，不停的囈語著，關於鑽石，關於窮鬼，窮鬼，一定是你吧，既然沒訂婚，你為什麼要送她鑽戒？」

  楚淵哭笑不得：「她要吃鑽石，不是鑽戒。」

  「原來如此。」緹娜滿面釋然之色：「就說她怎麼可能看的上你這種…下一個問題，是否接觸過超自然事件。」

  「沒有，今天第一次，如果哈琪琪不算的話。」

  「工作。」

  「自由職業者。」

  「你不是送外賣的嗎？」

  楚淵不樂意了：「你知道還問，還有，我這叫靈活就業者。」

  「好吧，靈活就業者楚先生，說句題外話，如果後期證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有任何隱瞞或是提供了錯誤的虛假信息，異事部會對你進行拘禁、關押，乃至通知兄弟單位對你提起訴訟，明白了嗎。」

  「明白了。」

  「再問你一次，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楚淵：「送外賣的。」

  「你與哈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昨天回家碰到送快遞的了，快遞里有一大堆書和一個破球，我給球扔到地上，哈琪琪就出現了。」

  「哦，這樣啊。」緹娜望著平板電腦：「哪家快遞公司，幾點。」

  「沒名字，開個破麵包車，十一點多吧，在半路上給我攔下了。」

  「哈琪琪是從球里…從球里蹦出來的？」

  「是。」

  「當時的細節呢？」

  楚淵老臉一紅：「我就…我就…哎呀我這個人比較童心未泯嘛，就是把球往地上一砸，然後大喊一聲出來吧十萬伏大黃兔子，哈琪琪就出現了。」

  「這樣啊。」緹娜抬起頭，面無表情：「也就是說，昨夜你回家，夜晚十一點，一個沒有任何名稱的快遞公司給你送快遞，沒有送去你家，而是在路上給你攔了下來，你帶著快遞迴家，裡面有個圓球，你大喊一聲，出來吧，大黃兔…」

  「是十萬伏大黃兔子。」

  「嗯，你大喊一聲，出來吧，十萬伏大黃兔子，然後哈琪琪女士就出現了？」

  楚淵重重點了點頭：「對！」

  「明白了。」

  緹娜站起身：「感謝楚先生的配合。」

  楚淵露出了笑容。

  要麼說是特殊機構嗎，果然都是吃過見過的，要是換了別人哪能信這種事，太過天方夜譚了。

  緹娜走到了門口，將門推開，朝著外面的一個工作人員交代道：「上手段，這小子嘴裡沒一句實話。」

  楚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