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就是個禍害!

2024-08-01 10:26:27 作者: 一支藤蘿

  晏歸荑伸著腦袋看向街道,兩匹白雪般的駿馬好似踏雲而來,其中一匹馬的脊背上還坐了個面色驚恐,死死抓著韁繩的女人。

  她身形乾瘦,薄如綠豆芽,這樣的身材在燕國可不吃香,妥妥的三級殘廢。

  這就是昨晚摸進房間差點要她小命的賊人?

  晏歸荑嘖了一聲,也難怪她要當賊了,這樣的女人在燕國混不出頭,出去接活估計都沒人要,掙不了錢,做點小偷小摸的行當也正常。

  但謀財害命就不對了。

  晏歸荑當即扯開嗓子喊道:「快去衙門找官差,偷馬賊又被馬給馱回來了!」

  有些眉眼靈活的好事者一聽,拔腿就往衙門跑。

  晏歸荑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回客棧讓月蘭岑出來處理馬的事,至於她?反正她現在是個黑戶,也沒辦法見官差,就當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吧。

  

  她還沒回去,月蘭岑已經聽到動靜出來了。

  他劍眉一揚,詫異道:「馬回來了?」

  良駒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但這種被偷走還能找到來路的馬兒聞所未聞,當真靈性。

  晏歸荑頷首,指了指街道:「賊也給你帶回了。」

  她倒是能理解馬找回來的原因,畢竟是神豪商城的精品,被送給月蘭岑後已經認他為主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讓別人騎走?

  駿馬在奔至客棧門口時揚蹄停下,揚天嘶鳴一聲。

  馬背上的賊人見狀,翻身就跳,剛要逃就被健步而來的月蘭岑給抓了個正著。

  店小二忙回客棧找了麻繩,結結實實把這瘦小賊人給縛了起來,嘴裡還嚷著:「終於抓住你了,小賊,半夜摸進我們客棧行竊,等著吃牢飯吧!」

  賊人抬頭,惡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

  她被抓住也不再掙扎,像是認命了一樣。

  晏歸荑又回客棧摸了個燒餅,站在人群最後方吃著第一線的瓜,按照燕國的律例,這種宵禁時間行盜竊之事的賊是要被砍頭的,嘖,可憐。

  衙門的官差很快就來了。

  如今燕國勢弱,漠國軍隊駐紮淄陽城,一些文質彬彬的縣令之流沒能逃走,就繼續當自己的小官,只希望在漠國大人上任前再多做出些政績來。

  女官差們手中持著短刀,穿過喧囂的人群道:「偷馬賊在何處?」

  月蘭岑拱手,聲音清冽道:「在下乃玉國人,昨日入了淄陽城,昨夜此賊闖入客棧上房欲殺人謀財,在下與其交手後讓她逃了,沒想到兩匹馬卻被盜走。」

  「馬匹有靈,又將賊人給馱了回來,喏,就是此人。」

  月蘭岑言簡意賅把事情始末給交代清楚了。

  眾官差瞭然,俯身押解賊人就準備離開,誰也沒想到,瘦小女賊突然開口了:「我知道燕國皇太女在何處!你們不能抓我!否則漠國軍不會放過你們!」

  月蘭岑瞳孔微縮,呼吸都跟著短暫停頓了一下。

  人群中的晏歸荑也面色一變,昨天晚上那麼黑,一個照面就把她認出來了?

  眾官差渾身都僵硬了,涉及皇太女,的確不是她們這些小小的官差能插手的,雖說她們是燕國人,但如今淄陽城已經不是燕國的淄陽城了。

  百姓們都爆發出了陣陣驚呼聲,皇太女?

  「真的知道皇太女的下落?」

  「甭管真知道假知道,反正這消息能救這賊人一命。」

  「漠國軍四處搜查皇太女,說起來也是為我們燕國報仇雪恨了。」

  「哼,皇太女早該被千刀萬剮了,她就是個禍害!」

  「……」

  百姓們都知道皇太女是導致燕國破的罪魁禍首,若真有人知道其下落,都會揭了逮捕告示去領賞的,沒人會幫她隱匿行跡。

  晏歸荑聽著眾人的議論,默默無言,這原主混成這樣,把她都給害了。

  官差清了清嗓子,卻難掩生硬:「皇……在何處?!」

  賊人冷笑一聲,看了月蘭岑一眼:「皇太女就和這玉國人在一起,兩人一起入的淄陽城,還同住客棧,關係匪淺!」

  「你們還不放開我去抓捕皇太女?一旦讓她跑了,你們全都難逃罪責!」

  為首的官差面色微變,給身邊的官差遞了個眼神,官差們領命,一半的人迅速進入客棧捉人,另一半則對著月蘭岑出手了。

  如果真能捉拿到皇太女,只怕獎賞不會少。

  月蘭岑神情凜然,左掌握拳,運起內勁擊在這些官差胸口,當即眾人都是狼狽的急退數步!

  雖說他受了重傷,但這些官差連武者都不是,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怕這邊動靜太大引來漠國軍,不願戀戰,目光掠過人群,待鎖定了悄然隱藏在人後,躲避官差的晏歸荑時,疾走上馬,清冽的嗓音呵道:「駕!」

  晏歸荑也不傻,一看月蘭岑上馬,就知道是撤退信號。

  她跑了幾步,一拉韁繩,一踩腳蹬,利索地翻身上馬。

  事實上她本人是不會騎馬的,如此,就不得不感謝原主了,感謝她酷愛吃喝玩樂,擊鞠玩得很溜,馬術自然也沒的說。

  兩人縱馬疾馳,向著城門口奔去。

  官差睚眥欲裂地咆哮道:「追!快追!別讓皇太女跑了!」

  駿馬飛馳,暢通無阻地離開了淄陽城。

  不過,漠國軍若是知曉了縱馬的是燕國皇太女,必會調兵追捕,兩人一路疾馳,半刻都不敢停下,馬蹄四濺,在官道上留下了一地飛塵。

  山間一處密林。

  「吁——」

  月蘭岑回眸看了一眼,一拉韁繩,從馬背上躍下。

  他聲音有些輕:「我們離淄陽城已經很遠了,下馬歇會,馬也要喝些水。」

  日頭高升,他們足足縱馬狂奔了兩個時辰。

  晏歸荑鬆了口氣,連滾帶爬跳下馬。

  她這具身體本就痴肥,又穿著粗糙的布衣,雙腿夾著馬腹,兩側皮都被蹭掉一層,一時疼得齜牙咧嘴。

  月蘭岑看她走路七拐八拐,問道:「你沒事吧?」

  晏歸荑擺擺手,唉聲嘆氣道:「小問題。」

  和小命相比,腿被磨破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原本還覺得好感度的增加和減少不知哪個會先來,如今才明白,她要擔心的遠不止這個,誰能想到一個偷盜的小賊摸進房間,險些殺了她不說,還把她給暴露了?

  沒有自保之力她是真怕。

  這麼想著,晏歸荑就忍不住看向月蘭岑,語氣憧憬道:「你說,我要是從現在開始習武的話,多久能成為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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