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支票來自地府

  得！

  老父親以為我看上了這張支票。

  真是太不了解他女兒了。

  「知道啦。」我衝著他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轉身回了房間。

  阿寶幻化出人形立在一旁，看著我發呆的樣子詢問，「有什麼打算？」

  我雙手抵上下巴，細細琢磨，「周家生意做那麼大，兒子學習不學習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為什麼還要用這麼多錢來換兒子學習進步？」

  「或許是因為臉面。」阿寶饒有意味地把支票拿去，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眉頭一皺，「不對！」

  「嗯？」我扭頭看他。

  十多年過去，他不僅容貌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每次出場的衣服都不捨得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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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黑色風衣穿著在他修長挺拔的身材上，白皙的皮膚與黑色的衣物形成鮮明的對比，映襯出他那孤獨神祇的氣質，烏黑的短髮順滑地垂落在額前，遮住了他深邃的眸，臉龐稜角分明，線條冷峻而剛毅。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還是一隻個性又帥氣的貓……

  他垂眸看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出馬這麼久了，這支票上有屍氣，沒察覺出來？」

  「屍氣！」我神色大駭，連忙拿過支票學著他的樣子聞了聞，還真有著一股腐爛的屍氣。

  當晚，我便再次魂魄離體去了堂口。

  這處堂口是黃仙為我找的，在街巷深處，極為難找，能找到這裡的客人也都不是一般人，

  由於我是出體查事，每次解決事情的時候都不能離開堂口。

  門旁的燈籠搖曳著微弱的紅光，我推開那滿是歲月痕跡的木門，一股陳舊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但這絲毫都不影響在堂口修行的兩位師父。

  二位師父似乎天生不怎麼對付，討論爭吵已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十多年來一直如此。

  見我推門進來，二人先是一怔。

  常媚娘率先開口，「丫頭，你不是快高考了嗎，要全力備考，就不要再忙堂口的事兒了。」

  胡三瞪著圓眼冷哼一聲，「真是沒眼力勁，看丫頭的臉色就知道是遇到什麼事了。」

  說著來到我的跟前，剛一靠近就似察覺到了不尋常氣息，圍著我來回嗅了一圈。

  「丫頭，你身上怎麼有股屍氣？」

  「屍氣！」常媚娘大驚，閃身來到我跟前，又是把脈，又是撫摸我的額頭，之後皺著眉嘀咕道，「不對呀，丫頭的身體沒什麼異常，而且還好得很。」

  我輕笑出聲，從口袋裡拿出支票呈現給二位師父，「是這個帶來的屍氣。」

  二人都要爭奪支票，我又連忙將支票護在懷中，「師父們，這可不是我的，而且這上面的數字也不是我能還得起，可千萬不得撕壞了。」

  二人這才消停，我把支票放在桌上，與師父們一起研究起了這張支票。

  胡三看得滿臉深意，摸著下巴上不存在的鬍鬚連連點頭，「確實是這張支票的問題，但這支票上除了屍氣之外還有一些陽間不存在的東西。」

  「不存在的東西？」我聽得一頭霧水。

  常媚娘解釋道，「就是說這個支票不是陽間之物。」

  我更加疑惑，「不是陽間之物，是說在銀行不能兌現？」

  「不是不能兌現，而是兌現的代價太大了。」常媚娘坐在一旁，將支票拿在手裡舉在空中像是辨別真偽，片刻又放回桌上，言語確定道，「還真是地府出來的東西，丫頭，你從哪兒弄來的？」

  「別人給的。」我語氣如常，將今日的事情與二位師父都說了一遍。

  「呔！」胡三一拍桌子怒呵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把主意打到我黃仙徒兒身上了！」

  常媚娘臉色也沉得厲害，嗓音清冷，「區區一個凡夫俗子怎麼會有這種通天本事，想必是受人指使故意挑釁我們的。」

  胡三眯了眯眸，周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意，「好，好得很，既然如此，老朽定要與他較量較量。」

  我抬手拱了拱鼻子，將整件事情仔細思考一番。

  「二位師父，周家家境殷實，而且生意很大，他們沒有必要跟別人買命換運，會不會是被人利用了？」

  「現在還不好說，真相也只有他們自家人知道，丫頭，你打算怎麼辦？」常媚娘看著我詢問。

  十多年的師徒，他們都知道我是個有主見的人，遇到定論的事，還是要問我的意見。

  我垂下目光想了想，「周天宇與我之間雖然沒什麼交情，但也是同學一場，若真被人利用，我也不能坐視不管，而且這支票既不是陽間的東西，又怎麼會到他的手中……」

  話頓，我抬手扶上下巴，作思考狀，「看來得與周天宇好好聊一聊了。」

  解決了支票的事情，我本打算離開，胡三忽然喊住了我，「丫頭！」

  我轉身看他，「師父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胡三欲言又止，把目光看向常媚娘，常媚娘的神色也有些複雜。

  看這二人這般表情，我心頭更加疑惑，「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

  胡三的表情極為認真，張了張口，卻忽然話鋒一轉，「丫頭快生日了吧？」

  我，「……」

  不說話，就這麼平靜地看著他。

  常媚娘在一旁怪罪，「這黃皮子，怎麼淨說一些白話？」

  我把目光看向常媚娘，常媚娘一秒收住神色，不敢抬眼看我。

  直覺告訴我，兩位師父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既然他們說不出口，我也不想在這裡打啞謎，索性出了一招激將法。

  「你們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啊。」

  話落，我便作勢離開，常媚娘忽然道，「丫頭……」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常媚娘糾結了許久才緩緩道，「高考結束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

  我轉身看她，又看了看胡三，「師父們是擔心我高考之後會無暇來管理堂口？」

  「倒不是因為這個……」胡三雙手有些無措的揮動著，「就是覺得高考之後，距離你十八歲生日也沒幾天了，問問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深深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還不說實話。

  片刻，忽然轉身離開。

  常媚娘連忙道，「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們會帶你去一趟仙家宗祠，你……」

  「仙家宗祠？」我又回過身來，「什麼是仙家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