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換命支票

  而這十幾年，每到深夜的時候，我的魂魄就會自動離體去處理一些堂口的事情賺點外快。

  眼下高考臨近，正是激烈的備戰時期。

  我也與兩位仙家做了談話，暫時放下堂口的事情，一切都等高考結束再說。

  就在我以為我能順利高考的時候，家裡忽然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與他們大人一起來的，還有我的同學周天宇。

  周家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做著餐飲生意，江城有好幾家酒店都是他家的連鎖。

  但這個周天宇不務正業，學習一直是吊車尾。

  等他們說明了來意後，我才明白過來，周家人認為我爸是學校老師，而我學習那麼好，都是因為自家開了「小灶」，所以想把自己的兒子送過來跟我一起補課。

  說著還將一張支票放在了桌上。

  

  我只是瞥了一眼，那支票上堪比手機號長度的數字驚得我眼角肌肉都在抖動。

  都這麼有錢了，孩子還用上大學嗎？

  只要不創業，混吃等死幾輩子都花不完。

  更何況現在距離高考只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以周天宇數學只停留在九九乘法表的基礎上，就算是把我的腦子挖給他，也不見得能夠考得上大學。

  但周家人不這麼認為，周爸爸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當場石化。

  「我和他媽都是都是名校畢業，這孩子的天賦不差，只是自己不願意學，只要你們願意幫他補課，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而且孩子肯定會後來者居上，不會辜負你們的辛苦與付出。」

  周媽媽也連忙附和，並把支票向我爸跟前推了推，「顧老師，您先看看這張支票，再說出你的決定好嗎？」

  我爸低頭看了一眼支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抬眼看向周天宇，「周天宇，我在學校當了這麼些年的老師，對於你很是了解，你的基礎難道你爸媽不知道嗎？」

  周天宇不屑地撇了撇嘴，看得出來他很不喜歡補課。

  可下一刻就遭受到了周家父母的混合雙打，周爸爸賞了他一巴掌，周媽媽更是揪住他的耳朵不放，並且放出狠話，「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嗎？咱們家就你這一根獨苗，如果你考不上大學，我們就把家裡的那些資產拿去餵狗，讓你一毛錢都得不到！」

  周天宇被打得受不了，一手護住耳朵狠狠地推開周媽媽的手，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不學，是顧老師不願意收我，這也是我的問題嗎？」

  此話一出，周爸爸連忙看向我爸，「顧老師，您看這孩子也是有心學習，您作為老師可千萬不能放棄他啊。」

  我爸鎖著眉頭，很是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最後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我。

  學校有規定不能私自開補習班，真要給周天宇補課，也不能我爸親自上場。

  他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無所謂地一聳肩膀，我爸這才點頭，「好吧，既然周同學想改變自己的人生，我作為老師自然也不會放棄，但我更應該對學生們一視同仁，我家一一學習不錯，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就讓一一幫他補習功課，至於能不能考上大學……」

  「考不上也沒關係的，只要您答應幫我兒子補課，考多少分都無所謂。」

  周爸爸連忙接話，而他的說辭也讓我有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如果考分無所謂的話，還有補課的必要嗎？

  周媽媽意識到周爸爸說錯了話，推了他一下，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顧老師費心了，我們是真的想讓兒子努力學習，如果今年考不上，咱們明年再考，還請顧老師一定要嚴加管教，不要有任何的心軟。」

  我爸這才微微點頭，「那從今天起，每天放學之後就來我家兩個小時，讓一一幫他補習功課。」

  說完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周天宇一家人連忙起身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我爸喊住了他們。

  支票遞過去，「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個你們拿回去我們也不需要。」

  此話一出，周家父母的臉色都變了，周爸連忙拿過支票放在門口的鞋柜上，「這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說完也不等我爸回絕，直接領著妻兒出了門，還把門關上了。

  我爸即將要說出的話被堵在喉嚨，回頭看我。

  我攤了攤手，表示一切與我無關。

  我爸無奈又將支票放到我的手中，「明天到學校把支票給周天宇，咱們不能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

  「嗯。」我答應下來，可支票剛放入到我手心時，我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灼燒感。

  我看著手中的支票發呆，這才發現支票上的數字還有整有零的。

  11741174948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臥艹！

  震撼感宛如一道驚雷直劈面門，炸開天靈蓋！

  我猛吸冷氣！

  這家人是瘋了嗎？

  用這麼多錢買孩子的學習進步？

  喵（傻瓜，這是買命錢。）

  「什麼？」我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阿寶。

  阿寶翹著尾巴，圍著我的褲腿轉了一圈，發出冷哼，「喵……」

  （你好好讀讀那些數字，他們是用這錢買你全家的氣運以及性命，如果收下了，那就等於交易完成，什麼清北的苗子，學校的模範老師，都會變成替死鬼。）

  我連忙又看向那張支票，喃呢出數字的諧音，「一起去死，一起去死，都死吧！」

  嘶……

  太狠了！

  拿支票的手不自覺握緊，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我已經不再是前幾年那個讓人擔心的小丫頭，最近這些年堂口的事情也都是我自己處理。

  有仙家庇佑，爸媽也對我放心，眼下遇到這檔子事，自然還是悄無聲息的解決，不讓他們擔心。

  「怎麼了？」我爸將洗好的蘋果遞給我一個，看著我對那張支票不舍放手的樣子又提醒道，「一一，咱們雖然不富裕，可不能賺這昧良心錢，就算仙家們同意，我作為你的父親也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