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廢井有魚

  「你哪裡會煮飯，你陪你媽坐會兒，我去煮就行了。」銣文強把老婆的身子放下，順便還用枕頭給她墊高了一點點，才趕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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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趁老婆昏睡的時候，把床上的涼板都擦乾淨了，一想起那觸目驚心的畫面，現在還覺得發怵。之前覺得一直沒懷起，這個心裡還挺想的，結果現在懷了，還生了，沒想到讓老婆吃這麼大一個虧。

  「爸，您在這陪媽媽，我去煮飯，我煮的來。」認真地看著爸爸，煮飯這種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輕而易舉。

  想當初她從一個廚房殺手，變成一個廚房小能手，那段經歷讓她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但是也是滿含幸福，為了她的愛情，為了她最愛的人，她願意付出，要不是被人毀了幸福，她可能已經跟伊燃兩個有了愛情的結晶，也不至於成為現在這樣相隔兩望天，也不知道這一輩子兩個人還能不能重逢？

  「么女兒，么女兒，煮不來就煮不來，爸爸不會怪你的。」銣文強看著么女兒那呆愣的樣子，以為她根本就不會，充其量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在他們面前說說而已。

  畢竟國人的娃兒幾斤幾兩，心裡還是有桿秤。

  「爸，不是的，我會，只是我在想做點什麼好吃的，媽剛剛生弟弟，是不是應該熬點魚湯？」空間裡面那麼多活蹦亂跳的魚兒，不宰來吃了對不住自己的五臟廟。

  一想起那鮮美肥嫩的魚兒，就蠢蠢欲動了，想要大刀闊斧表演一番。

  之前應該烤兩條的，和那條臭龍一人一條，也不至於欠的要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正在空間裡面修煉的靈龍，也跟著點了點頭，一條魚？它至少五條魚才能飽肚子，看著湖裡的魚兒，恨不得把主人召喚進來。，趕快烤幾條吃。

  「魚？」銣文強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婆剛生產，的確應該做點營養的，可是看看家徒四壁，平時吃的就是稀飯下鹹菜，油星子都看不到一點，更別說吃魚了。

  堰塘都是隊上集體的，只有到過年了，拿張大網一起網起來再平分。可是，現在才夏初，哪裡有魚吃，除了去鎮上買還差不多。

  不過，這個時候肯定也不得行了，摸了摸褲子口袋，前幾天買了半袋尿素，這個還是大隊長找關係，在公社為每家爭取地半袋子，聽說用了這個可以增產，只可惜要錢買，這一袋就花了一張大團結，這還是家裡最大的錢了，現在褲兜里就只有幾張一塊的，這還是給么女兒準備的學費錢，他都不敢拿出來用。

  「對呀！昨天我收拾院子的時候，發現屋後面那個廢井裡面有魚。」撓了撓頭，這嘴快就是不好，早知道直接把飯做了，再找理由了。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幾下，終於被她想出來了。

  後面的那個廢井不就是一個好的託詞，別說那個井還真有來頭。

  在爸爸媽媽下海撈金後，家裡的田地都歸了大伯家，聽說那口井還是連通一個地下河，裡面的魚兒鮮嫩無比，大伯家直接靠它賺了不少錢，給兩個哥哥和姐姐在城裡都買了房子，自己也過上了好日子。第一輛「王牌車」，就是靠賣魚賺的錢買的。

  不過，現在那口井也只是有水，還沒其他的，就在剛剛用意念控制了一下，不知道空間裡面的魚兒有沒有去那裡，別到時候被爸爸又說她是在說胡話，整天扯謊聊白的。

  「那個井不是幹了，麼時候漲的水？」自己家的東西，他還是清楚的很，屋後頭那口井好久都是空的。

  這個房子還是父母以前住的，大哥結婚就先搬出去了，後來生了孩子沒人照顧，兩個老的也跟著搬了過去，這個房子算起來應該是他們銣家的老屋。

  後面的枯井也是很早以前挖的，小時候家裡的用水，都是從那口井打起來的。後來是在大鍋飯開始的時候，家家戶戶把灶和水井都廢了，就怕悄悄開私伙食。

  「我也不曉得，我是昨天看到的，您莫問這麼多了，反正有吃的，您陪著媽媽，我去煮飯去了。」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出門外，她要去看看井裡有沒得魚兒。

  不然，她的謊言就被戳穿了，等下魚兒都沒得的辦法，做給媽媽吃了。剛剛生完弟弟，身體還虛著，不吃點好的，奶水都沒得，更別說補充營養。

  天天清湯寡水的，一碗稀飯，一泡尿都沒了，每天吃的菜油泡子都看不到，胃裡面寡膩膩的，吃的東西好都掛不住。

  「孩子她爸，你要不跟著么女兒去看看，我發覺她這次醒來，感覺怪怪的。」胡蘭滿臉焦急地看著丈夫，這丫頭睡了三天，這一醒來就到處蹦噠，整個人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反正跟以前不一樣。

  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別說煮飯了，連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很可能鍋碗瓢盆都分不清。

  都不曉得，她哪裡來的自信，說給她們做飯吃哈，說來說去她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你想多了，她這是想開了，你看隊裡哪一家的娃兒不幫著幹家務活干農活，她這是跟別人學。」所謂的跟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跳壇神，這丫頭現在跟著劉家那丫頭一起玩，也學到了她的勤快，只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把學習耽誤了？

  銣文強嘴裡的劉家丫頭，叫劉瑤，今年十五歲了，在村里那可是一個出名的女孩子，現在這個年紀說親的媒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

  還沒灶台高，就開始煮一家人的飯，天未亮就跟著大人一起起床，幫著餵豬、餵雞鴨魚，七歲就開始洗一家人的衣服。每天放學回家，作業一做完，就開始煮飯餵豬，把雞子鴨子趕進圈。

  星期六星期天都會上坡上，撿柴、打豬草，一點都不會讓大人操心，今年高中畢業了，還考起了大學，村里人都眼紅得不行，很多有兒子的人家，都想把這個親事說起，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列個女娃子，上了大學不回村里了，那就可惜了。

  「她那個樣子，跟別人學就會，你快去看看，別到時候把灶門口燒起來了。」胡蘭對於丈夫的話不以為然，這種事都是日積月累的，哪能說學會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