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聽著雷大海說的話，雷費氏是一頭冒水的。不過，她聽得懂著關鍵字，她連問道，「你們這是在說誰？這誰要害小瀚？」

  拿著雷天瀚衣服出來準備洗的洪梅果，聽到雷費氏這一問，立馬停了下來。這下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可也就猶豫一下，她就走了出去。

  把衣服放在屋檐下，勺了水泡著，洪梅果就進屋裡。屋裡還是和她出去的時候一樣，靜悄悄的。

  見兩人都沉默不說話，雷費氏這心急得像是被火燒的螞蟻一樣，坐立立不安。左看看右看看，都是低頭沉默不說話的人。

  在雷天瀚身後坐下，洪梅果輕拍雷天瀚後背，無聲安慰著。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她能感受到雷天瀚在傷心。

  雷天瀚回頭，對洪梅果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難過，也沒事。

  洪梅果回以微笑，手還是輕拍著雷天瀚後背。這眼睛都紅了起來，肯定是難過極了。

  雷大海從回憶回神過來，他抬頭，眼睛微紅對看著雷費氏，問道，「你還記得明叔嗎？」

  「明叔？」這名字很熟悉，雷費氏回想一下，她問雷大海，「你是說哪個願意帶著你一起打獵對那個明叔嗎？」

  雷大海點頭，「是他。」

  

  雷費氏還是不明白，「我記得他。可是，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雷大海深呼吸一下，這才說，「小瀚這件事，要說起來，還是要從明叔說起來。」

  這一聽，雷費氏就知道有什麼大事，是她所不知道的。而且，她記得，明叔死了好些年。這會雷大海這麼一說，那說明這件事是真的很嚴重。

  洪梅果明顯感到雷天瀚的情緒低落下來，她握住雷天瀚的手，無聲給予安慰。幸虧這會雷大海兩夫妻沒注意到，也沒外人在。要不，洪梅果就該說幾句了。

  這麼親密的動作，可是不能在外面做的，這會被人說閒話。尤其是女人，會被說成不知羞的人，不守婦道的。

  當然，要是雷費氏，肯定是不捨得這麼說自己的兒媳婦。不過，還是會叮囑幾句的。

  雷大海邊回憶，邊慢慢說道，「那時候我剛入門，很多東西都不是很懂，都是多虧了明叔的指教。我很是感激明叔的，也一直把他當做我的師父。」

  「那時候，明叔見我有這一方面的天賦，他是想收我做徒弟的。雖然，我這個徒弟老了一些。可是這之前，明叔就有一個徒弟了。」

  「明叔這位徒弟嫉妒心很強，見我得明叔心，又見明叔有收我為徒弟的想法，就事事針對我。我看出來，就算那時候很想拜師，可還是婉拒了明叔的好意。不想因為我一個人，讓人家兩師徒起」

  「這之後，在山上，我們都有碰到過，也聊得很是開心。有一次，我帶著小瀚上山去，碰到明叔。」

  「那會明叔見了小瀚的射箭，覺得這孩子力氣大，是個打獵的好手。他很是喜歡小瀚，把很多打獵對技巧都教給小瀚。」

  看著低頭對雷天瀚，雷大海說，「小瀚的弓箭，就是明叔送給小瀚的。」

  雷費氏驚訝，，「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雷大海說，「這件事，除了明叔，也就我們兩父子知道。明叔知道他徒弟嫉妒心強，要是知道這件事，怕是會鬧事。所以，我們就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次，要不是發生這樣的事，這一輩子，他估計都是不會說出來的。嚴格說起來，他這是違背了自己對明叔的諾言了。真是慚愧了！

  雷大海接著說下去，「那次，小瀚在山上打了一隻老虎，明叔知道後很是開心，送了小瀚一支他師父傳留給他的斷箭。」

  「明叔徒弟見到了，很是嫉妒小瀚。很多次我們遇到，他都會故意找小瀚茬。不過，這都是瞞著明叔做的。」

  「直到那次，我們一起打一隻野豬，那時候只要小瀚射一箭就好了。可是，明叔徒弟看不過眼，估計在小瀚要射的時候，碰到小瀚了。」

  「所以小瀚射偏了，野豬受傷發怒，就往我們衝來，直衝小瀚過去。那時候雖然小瀚反應快，雖然避開了，可是卻扭傷了腳。」

  「那野豬也不放棄，轉頭接著去撞小瀚。可因為腳傷了，小瀚跑不快。那會我隔著遠，跑過去也是來不及的。」

  「眼看小瀚就要被野豬撞上了，是明叔射了一箭，讓野豬轉了方向。可是卻因此，那野豬往明叔衝過去了。」

  「雖然明叔跑了，可是因為那地方野草很茂盛。而明叔不知道身後就是山坡，就往那邊跑去，他就和野豬一起掉了下去。」

  「我們第一時間過去求人，可是還是來不及。人傷得太嚴重了，回去五天後，人就走了。」

  聽著雷大海說的，雷費氏這呼吸好幾次都要停了，她罵道，「這天殺的兔崽子，怎的可以這麼做。」

  回頭看向雷天瀚，雷費氏坐過去，拉著雷天瀚對手，可憐道，「我的好兒子，還好你還在娘身邊，還好！」

  又說了一些安慰雷天瀚的話，雷費氏問雷大海，「這件事，我怎的沒聽你們說起過？」

  雷大海有些無奈道，「明叔死之前，叫我們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明叔無兒無女，就只有這一個徒弟，他不想自己的徒弟後半輩子，都被人議論。所以，這件事，我們一致對外說，這都是意外的。」

  「之後，明叔走了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了。沒想到，這次小瀚涉險，還是因為他。」

  雷費氏氣憤極了，「這天殺的，不要讓我再見到他，要不我肯定回打他幾巴掌的，往他身上吐口水的。」

  雷大海安慰道，「不要氣了。為這樣的人氣壞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瞪著雷大海，雷費氏很是不滿道，「你也是，這麼大的事，怎的就不告訴我一聲。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讓小瀚做獵戶了。看這多危險，都讓孩子兩次涉險了。」

  雷大海搖頭，「我這答應了明叔不說。要不是這次意外，我這一輩子都不打算說了。」

  聞言，雷費氏兇狠瞪著雷大海，轉頭溫柔安慰雷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