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塞外首金

  鮮卑人生活習慣繼承於匈奴人，逐草而居，四時遷移。除了極少數特殊情況外，並沒有固定的城市。

  納多氏就是一個典型的遊牧部落，整個部落由一片帳篷組成，一個帳篷就是一戶人家，密密麻麻一大片帳篷看上去也是蔚為壯觀。

  商戢當然不敢貿然率領黑甲玄騎進入其中。向納多蘭德推辭說怕驚擾了婦孺，就將軍隊駐紮在離這不遠的一處高地上。

  看的出來，納多蘭德對黑甲玄騎也是心存忌憚。假意邀請了一下，然後就隻字不提讓黑甲軍進駐修整的話。

  「一會兒我和陳末進入其中，你們率軍保持警惕！」

  趁納多蘭德他們不備，商戢小聲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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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此言一出，麾下眾將紛紛大驚。

  「主公身系一軍安危，怎可以身犯險，不如令末將代主公前去。」趙慎首先出聲道。

  「對對對，還是讓我們去吧。」其他諸將也紛紛附和道。

  「胡鬧，接下來和鮮卑會談事關重大，你們幾個誰能代替我做決定？」商戢輕喝一聲，打斷了眾將的請願。

  眾將聞言頓時不再言語，商戢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堅持代替商戢出席就有謀權篡位的意思了。

  「我走之後，你們小心戒備，一旦發現邑落之中出現意外情況，立刻衝殺進來，接應我和陳將軍。」

  「另外，假設我們進去一個時辰後還沒有任何動靜，你們立刻率軍連夜返回黑水塞。傳令我義弟鄧言暫時署理黑水塞一切事物，等待我回歸。」

  「主公……」

  「我意已決，不必再說了！」商戢一揮手，打斷了幾名還欲出聲的部將。

  諸將無奈的對視一眼，拱手道：「末將領命！」

  安排好之後，商戢與陳末二人並肩而行，前往納多氏邑落。

  「陳末，此行風險不小，你是否怪我？」

  「將軍哪裡的話，能和將軍同行，是我的榮幸，反倒是不與將軍同行，末才可能有麻煩。說起來，還得感謝將軍體諒。」

  商戢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言語。

  陳末說的不錯，與陳末同行除了都是玩家，即使死亡也可復活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了顯示清白。

  商戢打算以叛軍的身份，加入鮮卑內部。然後以僱傭軍的形式征戰鮮卑。這樣既能收繳戰利品，又能避免鮮卑大部隊圍剿，將自己的征伐殺戮偽裝成鮮卑內部矛盾。

  但這樣一來，身份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商戢必須保證保證炎黃不會認為自己裡通外國。雖然嚴格意義上講，鮮卑也不算國外勢力，但能不誤會還是不要誤會。

  炎黃可以容忍商戢是某位大佬的黑手套，可以允許他是某位不出世的華夏民間奇才。但絕對不會允許他和外國勢力勾結起來。

  一旦確認了商戢真的有此種跡象，絕對是大軍壓境寸草不留！

  而商戢也是絕對承受不起與炎黃宣戰的代價的，因此帶著陳末就很有必要，令陳末全程參與自己的謀劃中，依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很無奈，但卻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現階段的炎黃誰都惹不起。

  陳末明白商戢的意思，也樂意如此。當然不會對深入險境有什麼怨言。

  商戢二人遠去後，高襄眾將高度戒備，黑甲玄騎全軍保持最高戰備狀態，時刻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衝殺進去解救商戢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高襄等人越發的焦躁。礙於商戢的軍令，又不能做什麼，只能瞪大雙眼，緊盯著納多氏邑落中的一舉一動，時刻準備上馬而戰。

  遠遠的，恍惚見到兩個人影策馬而來，高襄立刻凝神細望。夜色昏暗，一時間也不能確認來者是誰。

  「戒備！」高襄下達命令，然後策馬而出。

  「述古，可有意外發生？」來人朗聲問道。述古是高襄的字。

  高襄聞言立刻下馬行禮，回復道：「啟稟主公，並無意外。」

  「好，隨我回營。」

  高襄跨上戰馬，跟在商戢後面，返回營地。

  營地中的其他將領也發現來人正是商戢與陳末，提起的心總算是暫時放下了。

  雖然很關心商戢安危，但礙於軍紀，並沒有蜂擁而來。

  「諸位將士辛苦了，現在開始安營紮寨，除必要的戒備人員外，都可以休息了，另外諸將來中軍大帳召開軍事會議！」

  「是！」眾將士齊聲回道。

  不多時，黑甲玄騎已經完成了安營紮寨的工作，同時也建立起了臨時的防禦工事，偵查人員也已經派了出去。商戢巡視一圈，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這才返回軍帳開始了這次的軍事會議。

  諸將已經在營帳中等候多時，商戢到場後也不廢話，開場就扔了個大炸彈。

  「我現在是鮮卑頡鼓部納多氏麾下的的千人長高襄，你們以後切莫弄錯了！」

  此話一出，營帳中頓時陷入了寂靜，眾將傻傻的看著商戢，又傻傻的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主公，還請主公為末將解惑。」最後還是高襄硬著頭皮出聲詢問道。

  一時間眾將的將目光注視在商戢身上，希望商戢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幸虧商戢麾下武將的忠誠度普遍在九十以上，要不然這句話一出可能直接就導致兵變。

  目前黃巾起義還未爆發，大漢朝廷的威望還是相當高的，心懷忠義者也數不勝數。玩家腦抽了想帶領麾下軍隊造反，十有八九可能直接就導致軍隊譁變，將領主動將之抓起來獻給官府。

  只能等到「董卓之亂」爆發之後，漢朝威嚴盡喪，玩家們選擇自立才有成功的可能。

  現在商戢口出投敵叛國之言，麾下諸將只是疑惑質問已經是托商戢超高聲望和忠誠度的福了。總的來說，即使已經被招募的了的NPC，玩家如果做出什麼嚴重違反他們理念的事情，很有可能直接離開甚至背叛。

  「諸位切莫著急，這只是表面身份，我和納多氏頭人商議好了，我們假裝是投奔他們部落的漢朝叛軍，但實際上保持獨立。幫助納多氏征討其他鮮卑氏族，繳獲戰利品等都是我們自己留著，另外納多氏還要額外支付一筆雇用費用。如此，我們既能起到斂財練兵的目的，又能加劇鮮卑內耗，削弱鮮卑實力。」

  聽完商戢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主公妙計，我等佩服。」眾將齊聲說道。

  這種模式能有效降低被鮮卑大軍圍剿的可能性，但其中隱患很大。

  首先是大漢朝廷方面，商戢作為黑水塞守將，私自率軍出戰，至少一個擅離職守的罪名就跑不了了。再深究下去，一個不好就弄巧成拙，真的背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商戢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不過幸好商戢是黑水塞的鎮守，黑水塞又長期被各方刻意忽視，直接負責黑水塞的又是商戢的結義兄弟柳毅，商戢暴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雖然還有些風險，不過在巨大的收益面前，這點風險被商戢果斷的忽視了。

  「今日一戰，我軍殲敵數百，納多氏頭人納多蘭德為了拉攏我們，將這數百敵軍的戰利品都交給了我們，這也算是我們此次出征的第一筆收穫。」

  商戢不理會眾將的恭維，繼續出聲道。

  「哦？主公，不知我軍這次收穫幾何？」高襄聞言頓時興奮的問道，他好像對這種劫掠異族得來的財產的抱有極大的興趣。

  「共六百七十二匹戰馬，以及相應數量的武器裝備。因這些裝備等級太低，我軍要之無用，我和納多氏換了二百匹戰馬！」

  「嘶嘶嘶……」

  一時間營帳中充滿了吸氣聲。

  「這麼說，我們這一戰收穫了八百多匹戰馬？」高襄咽了口口水，難以置信的問道。

  「確是如此，且其中大多為中品戰馬！」一直沒說話的陳末突然插了一句。

  「發了啊！」劉猛無意識的呢喃一句。

  其他人頓時心生同感。

  八百匹中品戰馬，以現在的市場價格，幾乎相當於近兩萬金幣！而商戢今日的損失呢？只有十多位黑甲玄騎受傷罷了，連個陣亡的都沒有！

  一戰之後，商戢緊張的財政狀況立刻就獲得了極大的改善，甚至進一步擴張的資金都有了。

  「主公！」眾將紛紛將熾熱的目光對準商戢，眼珠子都紅了！

  「諸位切莫著急。」商戢擺擺手，讓諸位被巨大收益刺激了的武將冷靜下來。

  「在再次出戰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

  「主公請吩咐！」諸將起身說道。

  「為防夜長夢多，趙慎帶領一百名黑甲玄騎連夜將本次獲得的戰利品押送回去，另外命留守的蘇桓立刻開始著手訓練招募輕騎兵。人員不夠去望泉縣招募，將超出編制的其他軍隊全部轉入預備役。回來時將黑水塞中所有的騎兵力量全部帶來！」

  「末將領命！」趙慎出身道。

  「將收繳的戰馬交由鄧言處理，首先挑選出優秀戰馬保證我軍需要。將多餘的戰馬販賣出去，所得補充軍資。注意，優先向望泉縣柳毅、白雲村李泰寧、遼東郡鷹王提供，有多餘的再售賣給其他勢力。」看了陳末一眼，商戢最終還是將炎黃的遼東代表鷹王添上了優先售賣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