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初到黑水塞

  第三天一大早，商戢就集合部隊，準備開赴黑水塞。

  千餘名士兵，近兩千的俘虜，再加上大量的輜重糧草，商戢的隊伍也能稱得上一句浩浩蕩蕩了。

  望泉縣城門口，柳毅等人前來送行。

  今日除了柳毅，另外還有一個當日路遇黑風寨劫匪時見到的錦衣少年。商戢記憶力一向不錯，他記得這少年好像是柳毅的幼弟，不知今日怎麼來這裡了。

  

  「賢弟，這位是我幼弟，你之前見過的，小虎也年紀不小了，是該出來歷練歷練了。小虎聽聞賢弟要去黑水塞擔任鎮守，非要吵著和賢弟一起去。」說著，將小虎拉了出來。

  「恩公，你和我二哥是結義兄弟，我是不是得叫你三哥？求三哥帶我一塊去黑水塞吧，我也要保家衛國！」小虎看著商戢，認真的說道。

  「這……」商戢有些為難的看了小虎一眼，對柳毅說道：「大兄，你知道愚弟哪裡條件惡劣，還有塞外異族威脅，小虎如若有個萬一，我實在沒法和大哥交代啊！」

  「賢弟放心，小虎雖然頑劣，但實力還是有的，小虎目前已有了高級武將的實力，自保還是搓搓有餘的，賢弟但且寬心。」柳毅樂呵呵的說道。

  商戢詫異的看了小虎一眼，驚奇萬分。

  之前和黑風寨一戰中，商戢覺得小虎實力不低，卻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有了高級武將的實力，商戢軍中除了商戢自身，最厲害的蘇桓也才是中級武將巔峰。

  也就是說，一旦小虎真的加入黑甲軍，他立刻就成了軍中的第二高手！

  歷史武將果然強悍，和歷史武將沾親帶故的都沒一好惹的，小虎一個半大小子就有這麼強的實力，給他點時間，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一個棟樑之才。

  「好，既然大哥這麼說了，小虎就暫且在黑甲軍中歷練上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小虎想回來了隨時可以回來，黑水塞離望泉縣也就二百多里的的路程，飛馬前來半天都用不了就到了！」

  柳毅點點頭，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說道：「賢弟此去為兄沒有什麼好送別的禮物，這東西就給賢弟留著防身吧。」

  商戢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赫然發現正是兩枚回天丹！

  「啊！此物太過珍貴！愚弟萬萬不能收啊！」商戢推辭道。

  回天丹當時被柳毅誤會重傷後，柳毅曾經拿出個一枚贈送給商戢，因為功效太強大了，不愧其回天之命，商戢沒捨得當場用掉，還是憑藉【龍騰虎嘯決】硬抗了過去。沒想到今日柳毅再次送上兩枚。

  「賢弟收下吧，賢弟此次前去黑水塞，前途未卜，有這東西傍身也好有個底牌。可能賢弟有所不知，這些丹藥都是家姐煉製的！家姐可是大師級的醫師呢，只要有材料，區區回天丹要多少有多少。」柳毅略顯自豪地說道。

  「對呢對呢，我姊姊可厲害了呢！」旁邊的小虎也連連點頭道。

  「如此，愚弟就厚顏收下了！還請大兄替我謝過阿姊！」商戢推辭不過，只好接過錦盒，鄭重的收了起來。

  只要有材料，回天丹要多少有多少商戢是相信的，畢竟一個大師級醫師的實力無需懷疑。但前提是有材料！

  就煉製回天丹那一大堆的珍惜藥材怎麼看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估計柳毅手中回天丹的全部庫存都不會超過五枚，現在已經有三枚在商戢這裡了。這個兄弟對商戢還真是令人無話可說！

  商戢對此也是銘記在心！他不是一個冷血薄情的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商戢的行事風格！

  「天色也不早了，我就此和兄長別過，咱們來日方長！」商戢一抱拳，向柳毅告別，然後跨上戰馬，就欲出發。

  此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商戢回首一看，正是自己另外一個結義兄弟鄧言。

  此時鄧言騎著之前商戢贈送的戰馬，背上背著包袱，一路風塵僕僕的樣子。

  「三弟，我還你為你來不了了呢？怎樣？大人身體還好吧！」商戢駐馬而立，開口問道。

  之前商戢聽聞鄧言請假回去了，據說是因為老母親身體不好。商戢還以為遠行之前見不到這個三弟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趕上了。

  「嘿嘿，二位兄長放心，家慈最近身體不錯，兄長不用掛懷。」鄧言駐馬道。

  「三弟，怎麼特意趕回來給二弟送行嗎？」柳毅也上前說道。

  「為何要送行？我們又不分離！」

  「二弟這是何意？」柳毅驚奇道。

  「二位兄長有所不知，我現已辭官！二哥此去黑水塞，想必還需要一個刀筆吏幫忙處理一些俗事，還望二哥不要嫌棄我才疏學淺才好！」鄧言樂呵呵的說道。

  商戢柳毅二人聞言大驚，只見商戢說道：「三弟怎如此衝動！縣計吏怎麼說都是有品級的正式官員，怎麼說辭就辭了？也不和我們商議一下？」

  鄧言滿不在乎的說道：「區區小吏，何足掛齒！再說我也不屑在田騰老兒麾下做事，還是跟隨二兄前往黑水塞更合我的心意。」

  柳毅沉思了片刻，對商戢說道：「如此也好，田騰拿你我二人沒辦法，三弟就在田騰麾下做事，處處受其牽制，這官辭了也好。跟著二弟想必前程更加遠大！」

  「也好，既然三弟不嫌棄為兄這裡地位低下，那就請三弟屈才來擔任黑水塞主簿一職吧！幫為兄好好管理黑水塞！」商戢也出言到。

  鄧言一個政治屬性高達八十多點的二流文士，管理一個不足五千人的黑水塞確實是大材小用了，不過事已至此，商戢當然不會再將鄧言推出去，如此難得的人才，有機會就好好抓住！

  「如此正好！」鄧言哈哈一笑，策馬來到商戢身後，而後對柳毅說道：「家母曾言好男兒志在四方！要我多走走看看，我一直認為父母在不遠遊。未曾真正離家過，如今幸遇二位大兄，我才能有機會走出去四下看看。如今我不能時常回來，家中老母還得請大兄幫忙照看一二，言感激不盡！」

  「三弟言重了！汝母即吾母，你我親如兄弟，老大人我自當細心照料，還請賢弟放心！」柳毅鄭重的承諾道。

  「哈哈哈，有大兄此言，小弟我也就放心了。如此，我就和二兄去了！」

  「兩位賢弟且放心去，有什麼事情儘管通報一聲，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商戢看了柳毅一眼，鄭重的一抱拳，而後轉身飛馬而去，鄧言緊隨其後。

  小虎見狀也和柳毅道了一聲別，策馬追逐商戢去了。

  黑水塞距離望泉縣並不遠，直線距離二百多里。如果以黑甲玄騎的速度，全速行軍一個時辰用不了就能飛奔而來。

  不過這次行軍帶有大量的普通步兵和輜重，另外還有大量的俘虜需要看管，因此並行軍速度並不快。

  足足走了四個時辰才趕到，到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

  因為提前派遣蘇桓率人事先通知，黑水塞守軍也知道商戢要來的消息，故而一直在城門口等候。

  黑水塞城牆比之望泉縣還要高上一籌，只不過城牆多處破損，殘垣斷壁隨處可見，一副殘破寥落的樣子。

  另外黑水塞城池規模也要比望泉縣小的多，城池長寬不足三里，不過依山勢而建，確實是一處險地。將城牆修復，多備糧草輜重，有兩千悍卒守衛足可令數萬大軍無可奈何。

  「末將黑水塞代守將高襄見過將軍！」這名自稱高襄的武將恭聲說道。

  「你叫高襄？是黑水塞的代守將？」商戢問道。

  「回將軍，正是末將！」高襄不卑不亢的答道。

  商戢環顧了一眼高襄帶來的士卒，甲具破爛、刀槍也不鋒利，但至少精氣神不錯。想來這個高襄也是一個能帶兵的？

  「聽聞你是得罪了田縣令，才被發配到這來的？」商戢饒有興趣的問道。

  「無稽之談，末將來此上報天子下安黎民，關田縣令何事？更何況卑職歸屬縣尉管轄，何來田縣令發配之說？還請將軍不要聽信流言。」高襄硬邦邦的說道。

  「哦？這麼說來你真的得罪了田縣令？是縣尉將你發配而來的？」商戢追問道。

  「請將軍莫要聽信流言。」高襄黑著臉說道。

  商戢笑而不語，挺身進了黑水塞。

  這個高襄商戢有所耳聞，據說是之前得罪了田騰，而後被原來的縣尉打發到這裡來了，在黑水塞一呆就是三年。

  在這期間，望泉縣刻意的將其遺忘，該撥付的糧草軍資都剋扣掉了。

  沒有任何支援，高襄愣是率領手下在黑水塞堅持了三年！

  也就是幾個月前原縣尉被黑風寨盜賊所殺，柳毅接任了縣尉，整頓一番後才發現還有這麼一撥人。

  來之前柳毅就交代商戢，看看這個高襄怎樣，能否被收為己用。

  經過剛才一番試探，商戢覺得還是有很大可能將此人收歸麾下的。

  「高軍侯，且帶路為本將講解一下黑水塞！」收服人才不急於一時，目前當務之急是熟悉一下黑水塞，看看著黑水塞具體情況如何。

  「末將尊令！」高襄應了一聲，一馬當先走在前方，為商戢領路。

  令蘇桓帶人去安營紮寨，商戢帶著鄧言小虎二人將黑水塞參觀瀏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