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亂吃飛醋

2024-08-01 00:55:05 作者: 阮綿棉

  即使小嚴希是個很乖巧的小孩了,但陪他玩了一天下來,段寧寧也開始覺得吃力了——小孩子的精力真的深不見底啊。

  

  將近九點,嚴殊來了。

  段寧寧像抓到救星一樣,趕緊上前問他:「我可以回去了吧?」

  嚴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嚴希,說:「你住這裡。」

  「啊?!」段寧寧想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給你算加班費。」

  段寧寧咬牙切齒地回答:「我是那種用加班費就可以收買的人嗎!你能不能有點男德啊?天天讓我這樣一個單身女性來你家住,是不是以前你還在演藝圈的時候,這裡的房間住滿了女人啊!?」

  「一萬。」

  「……奪?奪少?」

  「一天一萬。」

  「……」

  段寧寧背過身去,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起錢來了。

  趁她沒看到,嚴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會兒後,段寧寧轉過身來,飄忽著貪心的小眼神,支支吾吾說:「嗯……可是……可是我……沒帶行李什麼的,嗯……」

  「天哥已經在樓下了,跟天哥回去拿行李。」

  「……」段寧寧警覺地眯起了眼睛,嚴殊這是把她拿捏住了啊?

  但該死的,她偏偏就是沒辦法拒絕一天一萬塊的加班費,太爽了吧!

  「嗯……」段寧寧猶豫了片刻,最後那個叛逆的小人還是被愛財的小人打敗了,說,「那……我先回去拿行李了,你陪一下嚴希。」

  「嗯。」

  嚴殊高她不少,俯視著她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明明很不爽,又不能反駁,只能是一臉不爽地往門口走去。

  回去拿了行李,等段寧寧回到嚴殊家時,剛剛進門就看到換上睡衣的嚴殊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段寧寧忙小心放下她的行李箱,小聲問:「怎麼啦?」

  「剛把他哄睡。」

  「哦哦!」

  段寧寧站在嚴殊面前,剛想問他她是不是繼續住客房,卻突然發現家中的燈只留了一些不刺眼的昏暗燈條,氣氛有點點曖昧。

  她看著已經換上睡衣的嚴殊,有些無法挪開看著他的臉的視線,兩人就這麼對視了許久,直到嚴殊開口道:「你放心,加班費等你回去就給你。」

  「我!我才不是擔心這個……」段寧寧趕忙避開了視線。

  「那你看著我幹嘛?」

  「……」

  段寧寧抿緊了嘴,四處心虛地張望著。

  總不能老實說,看他帥吧?

  就在段寧寧不知道要怎麼破解眼下的尷尬時,嚴殊轉頭走向了餐廳,問:「喝點什麼?」

  段寧寧眉頭一皺,跟了上去,伸長了脖子對著正在倒酒的嚴殊說:「喂!你是不是又想灌醉我,然後占我便宜啊?」

  「你的便宜也太便宜了。」嚴殊說著,看向了她,抿了一口酒,說,「我沒什麼胃口。」

  「你!」

  「前幾天萱姐送我幾瓶不錯的貴腐酒,試試?」

  段寧寧撓撓頭:「沒聽說過……什麼樣的。」

  「有點像冰酒。」

  「冰酒!」段寧寧的眼神突然亮了,跟上了要去開酒櫃冰箱的嚴殊說,「我喜歡那個!」

  嚴殊停下了腳步,似乎察覺了什麼,看向她問:「你連現磨咖啡都沒喝過,卻喝過冰酒?」

  冰酒價格比普通的葡萄酒貴得多,段寧寧不像是會自己買來喝的人,此時,嚴殊想起了一個人,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悅,說:「是那個叫溫禮的人請你喝的,對麼?」

  段寧寧倒是沒有看出嚴殊的不爽,反而揚起笑容問:「你怎麼知道?溫禮看我喝過一次,還挺喜歡的,收了不少給我留著呢。」

  「……」嚴殊不說話,只是又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

  此時,段寧寧才發現了他不對的情緒,她想了想,問:「是不是上次溫禮什麼都跟你瞎說,你覺得他沒禮貌,不喜歡他?」

  嚴殊一聲冷哼:「聽他說,你上次發燒,在他家睡了一夜?」

  「那天燒迷糊了,他要帶我去醫院,結果醫院爆滿,他不放心我自己呆著,就把我帶回去了。不過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有段時間沒地方住,就住他家。」

  「……」

  嚴殊手頭的玻璃杯若是飲料瓶,估計已經變形了……

  段寧寧眨了眨眼睛,問:「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嚴殊看向了一旁,不爽地說:「看來你段寧寧,也是個隨便可以在別人家裡過夜的女人。」

  段寧寧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嚴肅地說:「桃子來銘州之前,我只有他這麼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對嗎?」

  「怕不是男朋友吧?」

  「你不要胡說!我和溫禮就是像家人一樣,沒有他幫我,我……」

  段寧寧說到一半,發覺自己說下去也沒用,嚴殊又不知道她的情況。

  她看了眼嚴殊手中的杯子,索性搶走了他手頭的杯子,一口飲盡了大半杯的威士忌。

  「喂!段寧寧!」

  段寧寧抹了抹嘴巴,瞪著嚴殊說:「我不喝點酒,沒藉口罵你!現在你可以當我發酒瘋了,不許扣我頂撞上司的工資!我跟你說,我段寧寧這輩子就一個心愿,我要有個家!我自己的家!男人什麼的,談戀愛什麼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和溫禮清清白白,就是家人一樣互相照……不對,是溫禮一直把我當家人一樣照顧,你可以說我,但不能說我和溫禮怎麼怎麼樣,因為沒有就是沒有!」

  見她一口氣說了半天,臉都憋紅了,嚴殊這才察覺自己似乎吃錯了飛醋,他心虛地看向一旁,說:「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個自我中心的霸道鬼,好像誰都要圍著你轉一樣,我只是你的助理,又不是你的誰,難道我交什麼朋友還要跟你這個總裁大人報告啊?我跟你說,我真的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你要是再亂說我和溫禮怎麼樣,我馬上就走,加班費給你!我不要了!」

  段寧寧說完,把酒杯「咚」地放在了桌上。

  見她氣得直喘,嚴殊卻因為聽到她否認和溫禮的關係,心中的醋勁早就都過了。

  然而,段寧寧似乎是酒勁上來了,眼淚落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抱怨著:「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男女之情,不是只有血緣才是家人,我也有我自己的困難,我也自己努力走出來,努力開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可是我也會想家人啊,我也……我也想要有家人陪我啊……溫禮,溫禮就是我唯一的,像家人的朋友了……」

  「我知道,段寧寧。」

  「你知道什麼!你不知道,你才不知道!」

  段寧寧哭得眼淚稀里嘩啦,抹著眼淚,卻仍堅持瞪著嚴殊。

  而嚴殊看她哭成這樣,早心疼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的勇氣,竟在此時往前了一步,將段寧寧攬進了他的懷裡,輕輕抱住了她。

  「……」

  段寧寧嚇得眼睛都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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