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無極巧救小靈官(一)

  太陽出來了，暖烘烘地照在大地上了，段無極一覺睡到天交晌午的時侯，哞哞叫的牛聲把他驚醒了。

  段無極從草叢中坐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對鐵牛說：「哥，這牛群可能是渴了，咱們分頭找一找水源去吧，你往上游找，我往下游找去吧。」

  時間不太大，就聽見鐵牛高聲喊到：「無極，無極，快過來呀，這兒有水源了。」

  段無極聽見了立刻就跑了過去，只見在河流的拐彎處有個深坑，坑中間的冰已經化了有炕那麼大小的一塊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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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無極見了可高興壞了，立刻將牛群轟了過來。

  渴壞了的牛群小心地踏著冰去那水池邊上喝水，渴足了水後又都陸陸續續地返回岸上吃草來了。

  正午時分，段延慶騎著馬趕了過來，段延慶跳下馬來，從包袱里拿出來了乾糧，又從馬背上拿下一罐子米湯來了。

  段無極早就餓壞了，立刻招呼鐵牛一塊兒過來吃。

  兩個小子吃飽了喝足了，段延慶望著兒子心疼地說：「無極呀，你們倆可夠辛苦了。

  你看看還缺什麼東西不？

  如果缺的話，趕明天我給你拿過來吧。」

  段無極想了想說：「嗯，爹，你明天把火鐮給我拿過來吧！晚上我們可以用罐子燒點兒水喝。」

  段延慶聽了點了點頭。

  「嗯，這個事兒我知道了。」

  鐵牛聽了大聲叫道：「大叔，你回家把我的笛子給我捎過來吧！

  這一個人在這兒放牛還挺悶的慌的，吹吹笛子也可以解解悶兒的。」

  段延慶聽了點了點頭。

  「嗯，好的。趕明天我給你捎過來吧！」

  段延慶笑呵呵地對段無極說：「無極啊！我給你三祖爺爺說好了，這個月先由我們家來送飯。

  你三祖爺爺他們家的牛棚還沒有修好呢，你們想吃什麼告訴爹爹。

  爹爹讓你娘給你們做了拿過來。」

  段無極聽了搖了搖頭。

  「家裡做什麼我們吃什麼唄，我們又不挑飯食，吃什麼都行呀。

  只是你把這個乾糧多帶上一點兒過來就行了，否則我們可不夠吃啊！」

  段延慶聽了點了點頭。

  「這個好說，我知道你們倆小子都吃多。

  放心吧！趕明天我再多帶點兒過來吧。」

  說完，段延慶就騎著馬回去了。

  段無極紐身對鐵牛說：「鐵牛哥哥，這罐子裡還有不少米湯呢，你負責保護它吧。

  可千萬別弄撒了。」

  鐵牛聽了說：「你就放心吧。

  我會保護好它的。」

  一連一個來月，段無極與鐵牛兩個人都辛苦地在這河的兩岸放牛，可以說是飢餐路宿，辛苦極了。

  好在伙食還不錯，倆個孩子就這樣苦苦地堅持著。

  可喜的是小草已經慢慢地長出來了，一片一片的新綠緩慢地點裝著春天了。

  鐵牛整天笑呵呵吹著笛子轟著牛群來迴轉悠著，段無極叫整天忙著練劍、練棍、練習拳腳功夫。

  這天，段延慶踦著馬來到岸邊看著兩個孩子吃完了飯，然後他笑呵呵地說：「無極呀、鐵牛，好樣的，這一個多月夠辛苦的了，你們看，這草也已經長出來了。

  我看等一會兒咱們轟著牛群回去吧，你們也該回去換換衣服休息休息了。

  再說了，這馬上就要種地了，也顧不著整天介給你們送飯了。」

  兩個小孩一聽要回家了，全都高興壞了，兩個人立刻轟著牛群直奔家鄉奔來了。

  段無極一邊轟著牛群往回走，一邊問段延慶說：「爹，這牛群轟哪去呢？是轟咱們家去還是趕到三祖爺爺他們家去呀？」

  「嗯，還是先轟你三祖爺爺他們家去吧。

  這段時間也該在他們的牛棚里住了，你三祖爺爺也想順便看一看這牛群。」

  「嗯，那好吧。」

  一個來時辰後，牛群就轟進了段家集三祖爺爺他們家裡去了。

  三祖爺爺家的人們一見牛群回來了，都從屋裡跑了出來觀看了，他們一見所有的牛都恢復了生機了。

  雖然還說不上膘肥肉滿，但也不是那麼瘦骨嶙峋的樣子了。

  三祖爺爺也拐著拐杖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了看滿院子的牛對段延慶說：「延慶呀，現在這牛群經過這一個來月的餵養，每頭致少值六兩銀子了，這下子咱們不是又賺了麼。

  也幸虧了這兩個孩子了。

  無極呀、鐵牛呀，你們辛苦了。

  今天我放你們兩天假，大後天你們再回來放牛吧，這兩天就讓你們的叔叔他們放吧，好再草也長出來了。」

  倆個小孩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

  段無極回到家中，稍稍吃了點兒東西，鞋也沒脫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緩過乏兒來了。

  段無極吃飽東西立刻跑到院子裡繼續練武去了，段延慶看著小兒子生龍活虎的樣子對柳菜花說：「當家的，你看無極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他可真是個練武奇材呀。」

  柳菜花聽了笑道：「他練武都一年多了，這武功能不進步麼？

  也別說，咱們這二小子長得可真夠快的了，現在都快有他哥哥高了吧。」

  「誰說不是呀！將來他肯定是個大個子。」

  柳菜花衝著段無極高聲喊道：「二蛋，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娘給你洗洗吧，趕明天去你三祖爺爺家放牛好穿呀！」

  段無極答應一聲跑進了屋子裡來了，他脫下身上的髒衣服，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跑了出來，然後繼續在院子裡練武藝。

  又過了一天，段無極回到段家集了，平談無奇的放牛生活又開始了，兩個人整天趕著牛群早出晚歸，每一個月在一家輪留一次，在哪家放牛，在哪家吃飯。

  時間一晃就是四個多月過去了，現在牛群又回到了段家莊了。

  現在天氣已經轉熱了，各種雜草長滿了山坡，現在這是放牛最輕鬆的季節了。

  這天，兩個人將牛群趕在了山坡底下吃草。

  段無極一邊看著牛群一邊練武，鐵牛則吹著笛子悠閒地在四周閒轉著。

  突然，鐵牛衝著段無極高聲喊道：「無極，別練了，西邊的山坡底下有匹駿馬，是匹紅馬，那馬已經在那裡好長時間了，四周似乎沒人，走吧，咱們過去看看去吧。」

  段無極聽了立刻來了精神。

  「在哪呢？我看看吧。」

  段無極立刻跑上了山坡，順著鐵牛的手指望去，果然在山坡底下的小路旁發現了一匹駿馬在低頭吃著草，離這兒也就三四百丈的樣子吧。

  段無極一拉鐵牛的胳膊。

  「走，咱們過去看看去吧。」

  兩個人跑下山坡直朝那匹紅馬跑了過來，那匹馬見有生人跑了過來並沒有跑開，而是揚起脖子發出了一陣唏溜溜的嘶鳴聲，馬蹄子嗒嗒地踹著地，鐵牛跑過去一把抓住了馬的韁繩了。

  兩個人一看，嗬！這匹馬可夠漂亮的，渾身上下火炭兒紅，一根雜毛兒都沒有。

  馬背上搭著一副十分漂亮的鞍橋，在馬的肚子底下散落著一張雕弓，幾支鵰翎箭也散在了地上了。

  段無極看了對鐵牛說：「哥，這肯定是有什麼人受傷了，咱們在這附近找一找吧。」

  說著，段無極接過馬韁繩將馬栓在了一棵小樹上了。

  鐵牛突然站在了前方還遠處對段無極喊道：「無極，快過來呀！人在這兒呢。

  唉，可惜這個人已經死了。」

  段無極聽了立刻撒腿就跑了過去了。

  只見在草叢裡躺著一個黑大個兒，看年紀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藍哇哇的一張臉。

  嘴上微微的有點兒小黑鬍子。

  身上穿著一身藍緞子衣服，足蹬一雙牛皮底兒黑鞋，腰間掛著寶劍。

  一根純鐵的兵器躺在這漢子身旁了。

  只見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大腿根處與胸口處的血還在往外冒呢。

  一群蒼蠅圍著他發出了嗡嗡地響聲了。

  段無極伸手往這個人的鼻子處一摸，然後對鐵牛說：「嗯，這個人還沒死就呢，鼻子還在呼吸呢。

  鐵牛哥哥，你拿著他的兵器，咱們把他弄回去吧，看看還能不能救活他不。」

  說著，段無極一哈身，拽住這個人的一隻胳博，猛地將這這人背了起來。

  這段無極勁兒真大，背著這個人直朝家中走來了。

  牛鐵從地上揀起那個人的兵器，將弓箭也都揀了起來，然後牽著馬口兒直奔村中走來了。

  段無極直接將這個人背進了自己住的小屋子，然後將這個人放在了自己的小炕上了。

  段無極擦了把臉上的汗，然後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家中，他抓住段延慶的手說：「爹，剛才我救了個人，你快過去看看吧。」

  段延慶正在看書呢，聽了段無極的話立刻放下了書本兒了。

  「無極呀，人在哪呢？」

  「我把他放到我那個屋子裡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段延慶聽了對段長生說：「長生，先別讀書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段長生放下書本，立刻夥同段延慶與段無極跑了過來。

  等跑到段無極住的小屋子一看，只見炕上躺著一個血人，大腿上、胸口處還在往外冒血呢。

  段延慶往鼻子底下一摸，還有微弱的呼吸。

  段延慶轉身對段長生說：「長生呀，跑快點兒，趕緊到鎮上請最好的郎中過來，你告訴他，就說是刀劍傷呀！叫他拿過來止血的金創藥過來吧。」

  段長生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段延慶轉身對段無極說：「無極呀，緊趕和你鐵牛哥將牛群趕回來吧，今天咱們少放會兒牛吧，這牛要是跑沒了咱們家可賠不起呀！」

  段無極答應一聲跑了出去，時間不大，倆個人就將所有的牛趕了回來轟進了牛棚里去了。

  時間不大，段長生就急匆匆地領著一個郎中趕了過來，那郎中見了大吃一驚。

  立刻動手開始止血了，等把藥上好了以後，慢慢地血才止住了。

  這郎中掰開這大漢的嘴，又將兩丸止血的丹藥灌了進去。

  這郎中洗了洗手，又從藥箱子裡拿了些丸藥交給了段延慶了。

  段延慶陪著笑臉問：「大夫，這人還有救麼？」

  這郎中聽了搖了搖頭。

  「這個我哪知道呢？就看他的命大命小了。唉，看天命吧。

  不過呢，咱們死馬兒當活馬兒醫吧，過一個多時辰你餵他點米湯什麼的，能不能活就看這三四天了。」

  說完，他朝段延慶要了錢轉身就走了。

  段延慶叫過段長生說：「長生呀，趕咱天你替無極放兩天牛吧，我和無極照顧這個人，咱們救人怎麼也得救個活吧。」

  段長生聽了點了點頭。

  「爹，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在此後的好幾天裡，這父子倆輪流著照顧著這個人，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這個人才勉勉強強地睜了下眼睛。

  段無極看見了對段延慶說：「爹，這個人救活了，剛才睜眼來著呢。」

  「是麼？那可太好了。」

  段延慶高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