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段家集上放牛郎

  段延慶與段無極回到家中以後，段無極從此開始了每天習武的生活了，每天他早起晚歸練習武藝，颳風下雨從未停止過。

  轉眼就半年過去了，段無極的小桃木劍早就換成了大棗木寶劍了，那根小抬水棍子也已經換成大槐木棍子了，段無極的個子也長高了很多，現在他也遠不象個九歲的孩子樣子了。

  這天段延慶外出歸來對段長生說：「長生呀，今天我去了一下段家集，上你三祖家爺爺他們家去了一趟。

  你三祖爺爺他們家最近遇到了點兒煩心的事兒，前天，你三祖爺爺他們家的放牛郎去山坡放牛時，那牧童被惡狼咬傷了，現在正在家中養傷呢。

  那頭小牛兒也被惡狼咬死了，現在不是農閒時節麼，這六七頭牛現在也沒有人放了。

  

  這次我去你三祖爺爺他們家去，你三祖爺爺打算讓你給他放一陣子牧，為父我也答應下來了。

  你也知道，這六七頭牛一天吃不少東西呢。現在山坡上的青草正茂，放牛能省下家裡不少東西呢。

  再說了，農忙時咱們家經常用你三祖爺爺家的牛，這個忙兒咱們不能不幫呀。

  你三祖爺爺說了，放牛他們家管飯吃，這樣咱們家也能省下不少糧食呢，長生呀，趕明天我看你就過去吧。」

  段長生聽了一皺眉。

  「爹，我看咱們家的糧食都讓那個小吃貨吃完了，現在卻要我出去放牛省糧食？

  我不去，干那活兒太有辱斯文了。」

  段延慶聽了一咧嘴。

  「長生呀，這、這我都答應你三祖爺爺了，這，這讓我怎麼跟你三祖爺爺交待呢？

  唉，為了這個事兒，可真把我愁死了。」

  正在這時，正好段無極煉武練累了進屋裡拿饃吃來了，段無極聽了笑道：「爹，有這等好事兒，為什麼不讓我去呀。

  我天生吃多，我去的話，一定能為家裡省下不少糧食呢。

  他們家不是管飯吃麼？」

  段延慶聽了笑道：「無極呀，那你不練武了麼？」

  段無極聽了笑道：「爹，我怎麼能不練武了呢？

  我一邊放牛一邊練武藝，放牛練武兩不耽誤。

  他們家的母牛下的小牛兒不是死了麼，我去了練武餓了正好喝它的牛奶吃，也正好兒補充補充體力。」

  柳菜花在旁邊聽了點了點頭。

  「嗯，當家的，我看讓二蛋去也行，別看這小子才九歲，可他長得比他哥哥也矮不了多少了，力氣恐怕比他哥哥還大呢，再說了，這小子一個人能吃他哥哥三個人的，他去了的話，咱們家豈不是能省下更多的糧食麼。」

  「嗯，那也行，那明天無極你就跟我過去吧。

  他們家你還沒有去過，那我就領你過去吧。」

  「行呀，咱們明天就過去吧。」

  第二天早晨，段延慶與段無極早早就起床了，段無極換了一身新衣裳。

  段延慶對段無極說：「無極呀，拿上你的木劍與大棍吧，咱們現在就走吧。」

  兩個人邁步直朝段家集走去了，兩個人一邊走，段延慶一邊對段無極說：「無極呀，咱們以前也是從段家集搬過來的，是你曾祖父那輩才搬過來的。

  你的三祖爺爺跟你曾祖父本是親哥兒們，只是這哥兒倆年歲相差比較大一些罷了，他們相差二十來歲呢，只是你的曾祖父不善經營，咱們這支人脈才這麼窮了。

  這麼多年以來，每當農忙之時，為父都從你三祖爺爺這兒借耕牛用一用，這麼多年也算幫了咱們家不少了，這次去你三祖爺爺家，你可要好好地給人家放牛呀！

  否則的話，咱們家可對不起人家呀。

  無極呀，你聽清楚了麼？」

  段無極點了點頭。

  「嗯，爹爹，我都聽清楚了，你就放心吧，無極決不會給你丟人的。」

  父子倆邊嘮邊走，大約走了五里來里地，就走到了一個大村子裡了，這個村子就是段家集了。

  段延慶領著段無極來到村子南邊的一個大院套里，這就是段無極三祖爺爺的家了。

  只見這個大院子足有六七畝地大小，院子裡種滿了許多的楊樹。

  這是一處兒三合子房兒，雖不太富麗堂煌，但也青磚瓦頂，一看就是一家富有人家，緊挨著西廂房有一口井，井口放著轆轤，西廂房的北邊兩間就是牲口棚了。

  牲口棚里養了六七頭牛、兩匹馬，北邊的正房就是段無極三祖爺爺一家住的屋子了。

  段延慶領著段無極直奔正房而來，來到正房的一間屋子裡，一個八十來歲的老頭兒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在喝茶水呢，段延慶見了趕緊跪倒施禮。

  「三爺爺在上，孫兒段延慶給你見禮了。

  三爺爺，這就是我的二兒子段無極了，今年這個小子九歲了，我打算讓他來給你放牛，三爺爺，你看行麼？

  無極，還不跪下跟你的三祖爺爺見禮麼。」

  段無極聽了趕緊跪倒了。

  「祖爺爺在上，曾孫兒段無極給你老人家施禮了。

  祝你老人家長命百歲，人丁興旺。」

  老爺子見了咧嘴一笑。

  「小子，挺會說話兒的嗎，是你爹爹教你的吧。

  小子，放牛乾的了麼？」

  段無極聽了笑道：「回祖爺爺的話，幹得了，只要別人幹的了，我就幹得了。

  不就是放放牛麼。」

  「嗯，那就行。只要幹得了那就行，待會兒延慶領著他到牲口棚里轉轉去吧。」

  段延慶聽了點了點頭。

  「三爺爺，這孩子有個缺點，這小子就是吃得特別多，除了這個缺點兒，他再也沒有別的缺點了。」

  老爺子聽了嘿嘿一笑。

  「不就是吃多點兒麼？不要緊，三爺爺還管得起他吃飯。

  再說了，一個九歲的孩子一天能吃多少呢？」

  段延慶聽了笑道：「三爺爺，你是不知道，這小子他練武，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

  老爺子聽了笑著搖了搖頭。

  「廷慶呀，言過其實了吧，要說他能吃我信，要說他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我可不相信。

  無極呀，我可跟你說好了，咱們可是一天放三次牛呀。

  早晨一次，吃了早飯再放一次，吃了午飯還放一次，你聽明白了麼？從此以後，這牛兒晚上不再餵料了，你聽清楚了麼？」

  段無極聽了點了點頭。

  「回祖爺爺的話，我聽明白了。

  祖爺爺，我看咱們改成一天放兩次牛得了，早晨放一次，吃了早晨飯我帶足了乾糧中午就不回來了，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再轟著牛群回來，保准牲口養的膘肥體壯的。」

  老爺子聽了笑道：「那敢情更好了，不過，無極，那樣你受的了麼？」

  「嗨，哪有什麼受不了的呢？

  放心吧，我沒有事兒的。」

  「中午你連點菜都吃不上，時間長了能受的了麼？」

  「嗨，山坡上不是倒處都是野蔥、野蒜、野韭菜麼，不是漫山遍野都是苦菜麼？還能沒有菜吃麼？」

  「那渴了呢？」

  「咱家的母牛不是剛下了小牛兒死了麼，渴了我就從母牛身上摞牛奶喝唄。」

  老爺子聽了點了點頭。

  「嗯，這樣更好了。

  延慶，領著無極到牲口棚里轉轉去吧，無極呀，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段無極聽了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祖爺爺了。」

  說完，段延慶就領著段無極趕往牲口棚里了，段無極見了幾頭牲口就傻了眼了，只見幾頭牛餓的皮包骨頭，半死不活地拴在牲口棚里，幾匹馬也瘦得跟螳螂似的。

  段延慶見了笑道：「無極呀，這幾頭牲口就教給你了，你可要認真地放它們呀。」

  「放心吧，不出一個月，我保證將這些牲口放得膘滿肉肥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無極呀，你在這兒待著吧，為父我走了，待會兒吃了飯別忘了去放牛喲。」

  段無極點了點頭。

  「嗯，爹，你回去吧，這兒你就放心吧。」

  段延慶聽了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三祖爺爺家就開飯了。

  段無極吃了早飯，帶著乾糧立刻轟著牛群牽著馬匹直朝鎮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