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一、秦崢被關!(二更)
2024-07-31 21:20:34
作者: 風雨歸來兮
皇宮裡,歡聲笑語,斛籌交錯,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終歸是一片盛世太平的表相。
寶兒端坐在程爍懷裡,本來一本正經的模樣,對齊蕙時不時拿花生米擲他,想惹他注意的行為,視而不見。
向來在公開場合,小傢伙年紀雖小,卻很懂分寸。不哭不鬧,保持他高貴的小少爺身份。
突然間,像是有什麼東西惹起注意似的。
小傢伙一個激靈,下巴微仰,對著大殿上方。
「嗷嗚~」
一聲清脆的、稚嫩的、氣勢十足的狼嚎聲衝口而出。
歡快的大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這一安靜下來,隱隱約約的,似有無數狼叫聲傳來。
有大臣嚇得臉都白了,難道有狼來了皇宮?
「嗷嗚~」似乎得到回應,寶兒高興極了,又是一聲稚嫩卻霸氣的狼嚎。
快得程爍想捂他的嘴都沒捂住。
看著殿上神情各異的眾人,葉渺忍不住扶額:看來寶兒徹底被沈狼帶歪了。
「哈哈哈!」豪邁的笑聲,從上方的龍椅上傳來,齊皇仰天大笑,「不愧是朕的外孫,一聲狼嚎,便能威鎮四方!」
「看看眾位愛卿,平時個個舌綻蓮花,舌戰群儒,今日卻被朕的外孫一聲狼嚎震得噤了聲,哈哈哈!」
「寶兒,來皇外祖父這邊。」齊皇伸出雙手。
寶兒仰頭了眼程爍,見他沒反對,便一哧溜爬下他的膝蓋,顛顛地往齊皇走去。
到了白玉台階下時,老太監本想伸手扶他上去,卻見他手腳並用,極為靈活地爬了上去。
別說殿中人呆了,連程爍和葉渺都呆住了。
小傢伙平時總愛粘在葉渺懷裡,能不走路堅決不肯走路,沒想到不知不覺,手腳居然這麼靈活了!
寶兒來到龍椅旁邊,伸高雙手,「皇外祖父,抱。」
齊皇哈哈大笑,一彎腰將他抱起放到腿上。
眾人只見方才還奶聲奶氣地喊著要抱的小傢伙,當坐到齊皇腿上面向眾人時,那小臉一瞬間嚴肅起來。
那周身氣勢,竟如帝王一樣,高高在上又凜然不可侵犯。
眾人心頭一凜。
齊蕙捧著小臉:啊啊啊,我的小外甥好帥!
葉渺與程爍對看一眼,忍不住高高翹起嘴角,內心驕傲不已。
不愧是他們的兒子!
——
純娘醒來的時候,身下是軟軟的稻草,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不遠處點著一堆火,火很旺,將整個山洞燒得暖暖的。
純娘瞧著那被火光照得發紅的洞頂,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和沈狼在這種地方,那啥了一晚。
很羞恥,也很...刺激。
她自小被選為血龍暗影,後來入了秦樓以青樓女子的身份為掩飾。
見得多了,對貞潔其實沒什麼在意的。
但她卻從未想過,她會有一天,與人在山洞裡...鬼混。
純娘抬起手捂住眼,好想再睜眼時,就在自己床上。
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昨晚運動量過大,現在有些餓得難受。
純娘掀開被子想起來,一看自己身上,又忍不住罵娘。
衣裳自是已經被撕爛得沒眼看了,身上更是青青腫腫,手指印,咬痕,觸目驚心。
不愧是屬狼的!純娘咬牙,一到床上,就恨不得將她撕碎吞了。
這時,擋住山洞的樹枝被移開,純娘隨眼一瞧,只見外面白茫茫一片,竟是在下雪。
一陣冷風吹進來,火苗亂躥,純娘打了個哆嗦,連忙用被子將自己裹好。
沈狼矮身鑽進來後,又將洞門擋好。
純娘鑽進被子裡,翻個身,用後腦勺對著他。
不過沒多久,她自動就轉了身,因為山洞裡飄著肉包子的香味。
沈狼背後背著一個大包裹,他將包裹打開。從最上面拿出一個食盒,裡面放著幾個香噴噴的肉包子。
「純娘,吃。」他將肉包子遞到純娘面前。
純娘咬了咬牙,伸手接過了,再怎麼樣,也犯不著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她吃著肉包子,看著沈狼從那包裹里一樣一樣掏出來。
有床單,有枕頭,有毛巾,有梳子,珠花,藥,乾糧...
純娘心裡冷哼一聲,難不成這狼崽子,真打算在這安家了?
老娘才不會陪你玩!等吃飽了,老娘就想辦法走!
看著沈狼將那些東西一樣一樣擺好,純娘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
「你沒給我帶衣裳!?」
沈狼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衝著她咧嘴一笑,那牙白得發光,森森的。
純娘恨不得將手中肉包子扔過去砸他臉上。
可她還沒吃飽。
她恨恨咬了一口,像昨晚咬沈狼一樣,咬得咔哧咔哧的。
這麼冷的天,沒衣裳穿她怎麼走?
這個死狼崽子,自己打算在這安家,還想逼著她一起?沒門!
純娘狠狠咬著包子,垂眸飛快想著主意。
一整天純娘吃了睡睡了吃,感覺自己像被圈起來的豬,養肥了等晚上好宰。
果然一到晚上,沈狼眸色立馬變得不一樣,胡亂用水擦了把臉後,便往純娘被窩裡鑽。
「走開,衣裳有味。」純娘捂著鼻子踢他一腳。
沈狼聞了聞身上,明明沒什麼味。
不過他還是將衣裳脫了,正好。
脫光後,鑽進去,粘上來。
純娘伸手擋住他,「可以抱,不可做其他的,身上還疼。」
沈狼有些不情願,想了想還是點點頭,來日方長。
他個子極高,純娘被她圈在懷裡,竟像個小孩子似的。
軟香在懷,小沈狼便有些不安份起來。
純娘踢他,「難受,一邊去,今晚讓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沈狼一聽明天再說,雙眼立馬亮了,自動地睡到另一個被窩裡。
純娘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了無睡意,閉著眼裝睡了好一會,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後,悄悄睜開眼。
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將沈狼除下的衣裳拿進被子裡,小心的穿上。
等穿戴好,偷看一眼身邊人,還是一副熟睡的模樣,純娘暗暗鬆口氣。
掀開被子,做賊似的往山洞外走去。
一出山洞,立馬發力狂奔。
「嗷嗚~」
不知哪裡傳來一聲狼叫,純娘頭皮一麻,心想要死了,要是沈狼被吵醒,她還跑得了嗎?
純娘不由回頭一望,這一望,差點嚇得摔倒。
原來沈狼正赤著上身,跟著她身後,看她回頭,咧嘴朝她笑。
那牙被雪地的雪一反襯,寒光凌厲。
純娘覺得自己像只在狼嘴下垂死掙扎的小白兔,怎麼費力也跑不掉!
「不要跟著我,我要回去!」她惡狠狠的道。
沈狼果然如她所願,站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純娘再次施展輕功,跑了約一刻鐘後停下來,一回頭。
「你個狼崽子!」她罵道。
她跑他追,她停他停,這是逗她玩嗎?
娘的!
沈狼又沖她笑,似乎愛極了這個你追我趕的遊戲。
純娘氣得往雪地里一坐,「不跑了!」
反正再跑也是白費力氣。
沈狼走過去,將她從雪地里抱起,低聲問:「生氣了?」
他赤著上身在風雪裡跑了一路,胸膛竟然還是暖的。
純娘氣哼哼地扭過頭,「跑不過你,生氣!」
想她堂堂百嫵第一殺手,在他手中如小白兔一樣,毫無反擊之力,不生氣才怪。
「怎麼不生氣?」
「放我走別糾纏我,我就不生氣。」
沈狼毫不猶豫地拒絕,「換一個。」
都是他的女人了,怎麼可能呢?
純娘氣得在他肩上咬他一口,那裡之前被她咬傷還未癒合的地方,再次被她咬出血。
沈狼眉眼都不動一下,仿佛那點小傷根本不是傷。
「沒得我同意,不准碰我。」
見沈狼似乎想也不想就要拒絕,純娘捂住他的嘴,「你要敢不同意,今生今世我都跟你沒完!」
沈狼皺了皺眉頭。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女人,見她一雙狐狸眼亮晶晶,小嘴紅潤,忍不住心一動。
「這幾天,隨我,我考慮。」
純娘忍不住瞪他,見他一副堅決不退步的樣子,左思右想,痛定思痛,最後咬牙應下,「好!」
拿幾天換日後的話語權,值!
反正一次睡是睡,十次睡也是睡,老娘豁出去了!
不過她似乎忘了,沈狼不是一根筋,上次能算計秦崢吃了悶虧不敢吱聲,這次便能算計她。
可惜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沈狼眉開眼笑,仰天一聲長嘯,「嗷嗚~」
瞬間,已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十天後,消失了整整十天的純娘和沈狼回到清樓。
純娘回到自己房間後,讓人送來熱水,狠狠洗了一個時辰,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待洗好後,她坐在銅鏡前,以為會看到個被人榨乾面黃肌瘦的小女人。
哪知,鏡子裡的女人,眼波流轉,眼含春水,面色紅潤,竟是一副久旱逢甘露的模樣。
啪!純娘氣得將銅鏡打翻。
——
「小公子,王爺來了!」秦安剛從皇宮裡回來,聽到此言,不由瞪大眼,「我爹?」
「是的,小公子。」
秦安許久沒見到慶南王,歡喜地往裡衝去。
「小公子稍等,王爺正在跟世子說話,等會自會召小公子前去。」
秦崢的傷已經養得七七八八了,慶南王回京的事情,除了暗中上書給齊皇外,沒一個人知道。
此時他正和幾個唇紅齒白的小廝嬉鬧,聽到房門被人大力踹開,正要發火,抬頭看到慶南王,面色微變,揮手讓小廝們下去。
他整了整衣裳,跪坐在床上,「阿爹,兒子受了傷,不方便給您行禮,請阿爹見諒!」
「混帳東西!」慶南王額頭青筋暴起。
秦崢滿不在乎的道:「兒子是被人算計打成這樣的,可不是兒子的錯。」
慶南王忍不住冷笑,「想不到老子我也有被自己兒子算計的一天。」
秦崢道:「阿爹這是什麼意思?」
「我慶南王府一向中立,你卻跟宋圖暗中勾結一起。」
秦崢別開眼,「阿爹哪裡聽來的胡話,兒子只是碰到他喝了杯酒而已。」
慶南王不理他,徑直道:「你在南安胡作非為多年,向來將老子瞞得死死的,可這次,卻突然被人曝了出來。」
秦崢垂下腦袋不吱聲。
「你知道老子不會不理你死活,既然南安容不下你,老子就會送你回京避風頭!」
「所以故意搞了這一出,趁機回京,和宋圖勾結,暗中謀劃大逆不道之事!」
秦崢面色一面。
「你以為齊皇是那麼好對付的?你以為和宋圖暗中投靠楚相,楚相就一定有勝算?」
慶南王冷哼幾聲,「來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世子離開這間房一步!」
秦崢大驚,「阿爹!」
「我百年慶南王府,絕不能毀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