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傳聞與見證（上）

  「你個沒良心的，在外面這麼多年還知道回來啊你。」顧青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裡指著它罵道。

  它側目看了一眼顧青高傲的抬起頭，扇動翅膀又在上方盤旋了幾圈，落在了院子裡，整個院子因為它落下，立刻變得一片狼藉。

  站在顧青的面前它低下頭用自己的喙推了推顧青，像是在撒嬌一般。

  「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顧青抬頭看著它低聲說道：「還以為你找不到回家的路，還以為你不願意再回來了。」

  又是一聲響亮的嘀鳴像是聽懂了顧青的話在回應一般。

  顧青坐下看著它，越來越有鳳凰該有樣子，傳聞中的鳳凰還是只存在山海中或者一些奇聞異志的生物。

  現如今自己的面前就有活生生的一個，那老頭把它交給自己的時候，還以為它不過是一隻比較稀有的鳥類，它非常的通人性，他的羽翼長開之後，才慢慢懷疑它就是鳳凰。

  「你可能是世間獨一無二，我也是，我也感覺這個世間找不到我的同類。」顧青微笑說道。

  它放下翅膀，伏在顧青的身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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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色彩鳳常常停駐在顧家的屋檐上，這件事在長安引起了渲染大波，當年也有一隻鳳凰在李承乾登基的時候停駐在顧青的身邊。

  這是滿朝大臣都看到的，全長安的百姓都看到那隻鳳凰掠過長安的上空。

  接連幾天這隻鳳凰都會停駐在顧家的屋檐上，村子裡來了不少人都想要一睹這隻鳳凰，或許這輩子只有一次可以見到這種傳說中的鳥。

  閻立德終於畫下了它的模樣，在它的身邊畫下了顧青。

  畫被送入了宮中，李象看著畫中鳳凰，看著站在鳳凰身邊的顧青，低聲說道：「鳳凰重降人世間，這是祥瑞之兆。」

  眾臣聽到這句話，紛紛朝著李象朝拜。

  整個長安城都在為了乾元年第一次科舉做準備，張九齡，李太白以及王玄策還有薛稽坐船從天竺坐著海船回到了東海，薛稽需要在東海留一段時間，要主持海貿上的事宜。

  張九齡與李太白王玄策，伍老七等人沿著中原的水道半月之後也到了長安。

  「總算是回來了。」張九齡舒展著懶腰說道，見伍老七轉身就離開問道：「老伍，你去哪兒？」

  「我去見顧候爺。」伍老七低聲說道。

  「我也要去見見顧青。」李太白也說道。

  來給張九齡接風的房承先和楊釗說道「你們誰都見不到顧青。」

  「什麼意思？」張九齡疑惑問道。

  「顧青已經不是相國了。」楊釗低聲說道：「就在一年前李象登基了，李承乾退位了，顧青這個相國也退位了，孫思邈去世之後顧青一直圈地自禁，都快兩年了，沒人再見過顧青。」

  「還有人說顧青已經不在人世了，也有人說那隻鳳凰帶走了顧青他已經不在大唐了。」說出這些話，房承先神情黯然，幾人都不在說話，安靜了好久。

  「我還是要去見顧青！我不信他不在大唐了！」伍老七說道。

  「別去了！」李泰也走來喝道。

  「見過魏王殿下！」眾人見到李泰行禮。

  伍老七提了提肩膀的包袱沒有理會李泰的話，李泰上前拉住伍老七說道：「別去見顧青，你見不到了。」

  「我不信顧青會離開大唐！」伍老七的語氣帶著憤怒。

  「就算他還在他會見你嗎？」李泰對伍老七說道

  「我一定要見到顧青，你別攔著我。」伍老七怒火中燒像是李泰在攔著他就要動手了，他憤怒說道：「憑什麼他顧青可以閉門不見，他囚禁了我這麼多年，他對我都做了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我今天可以回到大唐，我有多麼不容易嗎？顧青毀了我大半輩子，我恨他！」

  李泰鬆開拉著伍老七的手。

  遠處走來一個人影攔住了伍老七，張九齡看著那個人影招呼道：「顧曉！」

  顧曉身後跟著一幫人，他站在伍老七的面前問道：「你見不到我父親的。」

  看著顧曉的面容，很像顧青，就像是一個年輕的顧青站在自己的面前，伍老七退後幾步說道：「顧青是不是還活著？」

  「活著。」顧曉點頭。

  「為什麼我見不到他，我為他賣命半輩子，我憑什麼不能見他！」伍老七對顧曉喝道。

  來之前，顧曉就聽自己的父親說過伍老七這個人，當初自己問過父親要不要殺了伍老七，因為伍老七是在父親罪行下的人，養寇自重用得就是這個伍老七，是一個活生生的罪證。

  顧曉低聲說道：「我父親不會見你，只要你走到顧家的門前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條是死路，還有一條你可以轉頭回家，其實來之前父親讓我帶句話給你，在這裡我代父親，向你道聲抱歉，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抱歉？」伍老七咬牙切齒忍著抽咽。

  「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顧曉說著從身邊的下人手上拿下一個包裹，遞給伍老七說道：「這包裹里有一份路引，從此以後你在大唐有了正常的身份，你可以過你想過的日子，包袱了有一些銀餅，以及一些地契，如果你還覺得不夠，我自己也可以多給你有些。」

  「不用了，我也不要這些錢財，我伍老七沒有這麼輕賤。」伍老七說完扭頭就走。

  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顧曉愣在原地突然感覺伍老七還真是一個漢子。

  「他怎麼了？」張九齡上前好奇問道。

  「一個沒了方向的人，他為我父親賣了半輩子的命，之前他都有拼命的目標，可是現在不需要他了，他反而會覺得自己失去了方向吧，失去一種了使命或者背負感。」

  「他想要的是一種認同，一種肯定，當初戰場上他對他自己的兄弟說過，他要讓顧青知道他伍老七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看似目的達到了。」王玄策低聲說道。

  「這位便是王玄策將軍了吧。」顧曉對王玄策稍稍行禮說道：「恭喜王玄策將軍馬上就要被封為左武衛大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