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衝突

2024-07-31 18:30:15 作者: 點小駙馬

  「少爺,只有一百兩……」

  白小純把幾個護衛的口袋翻了個遍,才湊了一百兩銀子,距離一千兩還相差甚遠。

  方休看著擺在桌上的碎銀和銀票,有些後悔。

  早知這樣,裝逼前該問問價格的……

  方休猶豫了一會,看向酒樓掌柜,說道:「要不……」

  「本店概不賒帳,還請方公子見諒。」

  方休的目光又轉向其餘四人。

  四人齊齊打了個寒顫,默不作聲。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

  興許是被方休盯的有些發毛,吳毅開口道:「我身上還有五十兩,都給你了……」

  

  他旁邊那人終於也忍不下去了,說道:「我這兒只有二十兩。」

  「我的情況你知道,出門帶不了多少銀子。」

  「……」

  方休翻遍四人的衣服,一共才搜出來百兩銀子。

  四個人身上的錢加在一塊還不夠在郊外買處別院……

  就這還叫紈絝?

  he……tui!

  方休嘆了口氣,看向酒樓掌柜,說道:「我先給你寫張欠條,你明天派人去方府取銀子。」

  酒樓掌柜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這幾位都是京都有名的勛貴子弟,他一個平頭百姓實在招惹不起。

  可……

  他又想起之前禮部尚書家楊公子說的話,原本猶豫不決的表情漸漸堅定。

  「按理說,方公子的要求,我們醉花閣一定會全力滿足,可……這帳房上的事情,我實在做不了主。」

  酒樓掌柜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想來幾位公子也知道,在下雖說是掌柜的,可實際就是個跑腿的,一千兩銀子實在不是小數目,我得向……公子請示一下。

  望幾位公子見諒。」

  「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方休揮了揮手,說道。

  幾人都知道這醉花閣是禮部尚書家的資產,也沒有為難他。

  「方公子,在下去去就回。」

  掌柜的恭敬地行了一禮,忙往樓下走。

  他走後,方休看了四人一眼,說道:「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日既然要請,便說到做到,絕不收你們一兩銀子,都坐下繼續喝酒。」

  四人聽見這話,心裡更加不安。

  吳毅更是小聲嘟囔:「你也得是君子啊……」

  …………

  禮部尚書府。

  某處書房的太師椅上,一個身披狐裘的年輕男子坐在那兒,隨口問道:「方公子?」

  「就是安平伯家的獨子方休。」

  醉花閣掌柜彎著腰站在一旁,神色恭敬。

  年輕男子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想了想,說道:「拿不出銀子就讓他候著,派人去安平伯府知會一聲,銀子到了再放他走。」

  「這樣……會不會不太妥當,畢竟安平伯在外征戰多年,深得陛下器重,若是……」

  酒樓掌柜說到一半,見年輕男子看向自己,頓時不敢再說了,連忙作了一揖:「是小的多嘴了,小的這就去辦。」

  年輕男子端起茶杯抿了抿,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便是陛下來了也說不出什麼,你儘管去做,有寧王殿下給你撐腰,別說是方休,便是安平伯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公子。」

  …………

  醉花閣內。

  方休和四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楚國的酒都是未經蒸餾的低度酒,但架不住量多,幾消過後,饒是方休臉上也浮現一抹紅暈。

  其餘四人更不用說,若不是有桌子扶著,怕早已經暈過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

  酒樓掌柜匆匆上樓,推門而入,說道:「方公子,在下已經派人去安平伯府,等銀子到了,您和幾位公子便可以離開了。」

  他這話讓方休以外的四人勃然大怒。

  吳毅更是拍桌而起,罵道:「什麼意思?難道老子現在想走,還不能走了?」

  人在喝醉的狀態下最容易暴躁,更何況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吳小侯爺。

  吳毅罵完之後似乎還不解氣,直接推翻桌子就往外走,怒道:「老子現在就要回府!我看誰敢攔!」

  方休的神智還算清醒,聽見酒樓掌柜的話,第一反應便是禮部尚書府發話了。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以方休的閱歷,不用多想也明白,無非就是逼迫自家老子站隊。

  奪嫡之爭已久,如今更是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誰能得到將軍們的支持,便等於半個屁股坐到了皇位上。

  可無論是十六位禁軍將軍還是九位重鎮將軍,似乎都沒有參與到其中的意思。

  二皇子寧王如今風頭正盛,怕是按耐不住,要逼迫將軍們做出決定了!

  毫無疑問,眼下這件事就是寧王給安平伯或者說重鎮將軍們的警告!

  要不然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柜,怎麼敢攔他們!

  果然,酒樓掌柜神色漸冷,說道:「這是楊公子的意思,吳小侯爺,還請見諒。」

  吳毅晃晃悠悠的走到酒樓掌柜面前,臉貼著臉,吐出一嘴酒氣:「我見尼瑪諒!」

  「你你……」酒樓掌柜氣的渾身發抖:「你有辱斯文……」

  「我辱你奶奶!」

  吳毅抄起桌上的酒壺,對準掌柜的腦袋就是一下!

  啪——

  酒樓掌柜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

  他捂著流血的傷口,身如篩糠,對身旁青衣小廝喊道:「快快,快去請夏捕頭!」

  見酒樓掌柜的臉被鮮血染紅,吳毅的酒醒了大半,忙將手中酒瓶扔掉。

  緊接著又聽見『夏捕頭』三個字,腿當時就軟了,直接往椅子上一癱,仿佛失了魂魄。

  酒樓掌柜捂著受傷的腦袋,指著吳毅,顫抖道:「天子腳下還如此猖狂,縱然你是安慶候家的公子,也,也不能如此行事!」

  他顫抖著說完這通話,似乎是害怕吳毅再拿酒瓶砸自己,逃似的下了樓。

  方休看著失魂落魄癱坐在椅子上的吳毅,怔了怔。

  安慶候和安平伯一樣,行伍出身。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子弟們多多少少都有些軍伍之人的剛毅性子。

  吳毅便是如此,何曾有過這般落魄模樣。

  方休絞盡腦汁,也回憶不起來『夏捕頭』是何許人也。

  酒樓掌柜單單報了個名字,就把向來囂張跋扈的吳小侯爺嚇成這樣……

  他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夏捕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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