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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章 意外迭出

2024-07-31 08:05:27 作者: 二堂姐

  容忌倏爾抬眸,冷冷地盯著我。

  他將視線落在淌著鮮血的軒轅劍上,薄唇輕啟,「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得動她?」

  我錯愕地看著橫眉怒目的容忌,雖覺他冰冷的態度讓我十分膈應,但依舊心平氣和地答道,「我不是故意的。」

  「殿下,別為了我同北璃王傷了和氣。」百花仙子虛與委蛇地說道。

  「別說話。」容忌抬起一隻手,將之放在百花仙子額前,全神貫注地療著傷。

  咻——

  一道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我肩頭襲來。

  我與容忌之間,僅僅咫尺之距,他只消稍稍抬臂,就能截住來勢洶洶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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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令我失望的是,他一臉漠然地抬眸,眼睜睜地看著暗箭貫穿我的肩膀,巋然不動。

  「狗東西,定是被迷瘴迷了心智認錯了人。」我氣憤至極,狠踹了他一腳。

  容忌勃然大怒,反握著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警告著我,「你最好適可而止。」

  「狗東西,放手。」我已然認定容忌只是錯把百花仙子認成我,故而並未同他計較。

  退一步說,即便同他計較,我也沒有贏的機率。眼下,他將我當成了百花仙子,縱我哭鬧不止,他都不可能哄我一句。

  「自己能走?別讓我再看到你。」容忌漠然鬆開了我的手腕,旋即將寬大的披風披在百花仙子身上。

  「狗東西,老娘說走就走,自由像一陣風,從今往後,你休想抓住老娘!」

  我撂下一句狠話,全然忽略了容忌懷中一臉挑釁的百花仙子,扭頭就走。

  南羌密林地形複雜,岔路繁多。

  好在,稍稍寬敞的大路僅有一條,我全然無需動腦,順著走即可。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直到我肩膀上的血跡浸透了大半邊衣袖,我才憶起自己被暗箭貫穿了肩膀。

  「真真是氣糊塗了。」我小聲嘀咕著,輕撩開外袍,粗略地查看著肩頭的傷勢。

  「歌兒?」

  暗夜中,一道墨黑身影如緞帶般,從林間古樹上流瀉而下。

  我定睛一看,正巧對上祁汜的雙眼。

  「人生何處不相逢。」祁汜面上掛著淺淡笑意,刀鋒般冷漠的眼眸中亦多了一絲人間煙火。

  「似乎每次遇見你,高大威武的我,都有些狼狽。」我自嘲笑笑。

  祁汜恍然間看到我肩頭上的涔涔血跡,遂正了臉色,朝我快步而來。

  「怎麼弄的?」祁汜緊蹙眉頭,「肩骨都裂了,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區區小傷,無足掛齒。」

  「東臨王呢?」祁汜狐疑地往我身後看了一眼,見我身後並未有旁人,這才輕手輕腳地替我處理著傷口。

  我並未作答,只同他道了聲謝,「多虧遇上了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祁汜,你肩膀方不方便,借我靠一會?」

  祁汜順勢將我擁入懷中,他輕聲詢問道,「他是不是中了迷谷中的瘴氣?」

  我點了點頭,「嗯。」

  「迷谷瘴氣原是林中守護神用來對付密林中邪祟魔龍的秘器。於尋常人而言,迷谷瘴氣並無顯著作用。可對龍族而言,迷谷瘴氣當有摧毀心神之力。」祁汜許是怕我傷心,認真地解釋著迷瘴對於龍族的掣肘效用,委婉地替容忌開脫。

  事實上,我心裡雖有些膈應,但還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容忌。

  人在塵世漩渦之中,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歌兒,你在此處稍等片刻,朕去去就回。」祁汜如是說著,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他一走,我徹底沒了依靠,遂順著身後的古樹緩緩滑坐在枯葉鋪陳的地面上。

  暗箭傷的明明是我的肩膀,可不知為何,腹部卻傳來陣陣絞痛。

  難道,真如皇甫軒所說,我動了胎氣?

  思及此,我急急捻了個口訣,為微凸的腹部設下數道結界。

  怔忪間,祁汜復而易容成容忌的樣貌,從我身後躥出大半個身子。

  他蹲下身,抬手輕觸著我的腹部,焦灼地詢問著我,「怎麼了?」

  奇怪的是,祁汜的手一觸及我的腹部,絞痛感竟在剎那間退散。

  想來,腹中孕靈似乎十分貪戀美色,比起我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們不止對祁汜有反應,見到花顏醉亦十分激動。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祁汜隱忍地輕咳著,他刻意模仿著容忌的聲調,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我搖了搖頭,轉而詢問著他,「你咳疾未愈,受不得寒,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祁汜怔愣了片刻,而後頹敗地揭下人皮面具,「原想幻化成東臨王的樣子哄你開心,不成想,還是被你一眼識破了。」

  「別提他了。」我斂下眼帘,低聲道。

  「傷口還疼不疼?如果很疼,肩膀再借你靠會。」祁汜拍了拍自己的肩頭,柔聲道。

  「不疼。倒是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祁汜眼神閃爍,含糊其辭道,「夜黑風高,出現在荒郊野外還能做什么正事?自然是守株待兔,靜待過路良家嬌嬌女。」

  「殿下,你看到了吧?你根本無需擔憂北璃王,她厲害得不得了。前有南羌王為她保駕護航,後有雲秦國主守著她。」百花仙子緊跟在容忌身後,聒噪地念叨著。

  「閉嘴。」容忌冷斥著她,轉眼便瞬移至我跟前。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張皇失措的容忌,漠然詢問道,「才發現自己認錯人?」

  祁汜亦一臉冷漠地看向容忌,「你究竟怎麼照顧的她?眼下的她是很強大沒錯,受了箭傷也不會傷及性命。但她的身體畢竟是血肉之軀,肩骨碎裂定然疼痛難忍。」

  「歌兒,把手給我。」容忌緊盯著我被血色染透的衣袖,繼而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他手心處冷汗迭出,冰冷徹骨,使得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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