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衝冠一怒

  僅僅是開門之後見到出乎意料的三個黑衣人，汪雅雯就已經不敢小瞧在這蘇州城的東廠密探了，知道這群東廠密探能夠在蘇州短短四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了不錯的成績，絕對不是虛有其表，所以也並沒有刁難這些東廠密探，而是把秋紅葉請進去之後，讓這三個黑衣人去裡面答話。

  「三個月前，蘇州城來了一個江湖高手，幾乎將這蘇州城的黑道中人屠戮殆盡，這其中細節說來！」

  在走進院子之後汪雅雯也沒有再繼續掩飾，直接就對著面前這三個黑衣人斥問道，而那三個黑衣人聽到汪雅雯問起此事，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和那四個江湖地痞所知曉的只有片面不同，東廠密探在這蘇州城布局這麼久，蘇州城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知曉得清清楚楚，這一件在蘇州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的事情，東廠的密探自然也一清二楚。

  和那江湖地痞只能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說出來不懂，從面前這三個黑衣人的口中，秋紅葉得知了更多的內幕。

  原來那賽鵠音和楊如林在進入蘇州城的時候這賽鵠音的身子就已經出現了問題，從東廠密探事後根據他們的行進路線來判斷，這二人或許是打算去找卸任宮中御醫多年在蘇州城頤養天年的前宮中御醫，只不過在這途中卻不料被兩個黑道宵小為難，儘管楊如林脾氣暴躁，但此時賽鵠音身體不適，他也沒有衝動，而是拿出來了一錠銀子，打算破財消災。

  那兩個宵小見楊如林這麼識趣，看他也是江湖中人，也並未打算過多為難，直接準備放楊如林一行人離開，可哪知道正在此時卻又來了另外一批黑道中人，或許這兩伙人本來就是仇家，此時看到這兩個宵小收了他們的本應該收的錢財之後，頓時就仗著人多，將這兩個宵小和楊如林圍了起來。

  那楊如林不想惹事，就又出了一份銀子給那再度出現的一夥黑道中人，可哪知道這些黑道中人竟然不受，而且還囂張跋扈地直接就出手圍攻，打算給這楊如林一點教訓，那楊如林就算是自制力再強，此時也無法忍耐了，自己講自己渾厚的功力散發出來，將那兩個宵小和旁邊的一批黑道中人敢走之後，就連忙進了那個御醫的府邸。

  只不過雖然賽鵠音來到了那御醫的府邸，但是因為長途的舟車勞頓，再加上賽鵠音原本就在懷胎的時候操勞過多且治癒得並不及時，這肚子之中的胎兒最終還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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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東廠密探講訴楊如林離開京城之後的遭遇，秋紅葉臉色也有幾分難看，楊如林在江湖上的闖蕩經歷和他早年有些相似，此時看到楊如林為情圍困為累的樣子，他竟然有幾分感同身受。

  「然後他就屠戮了蘇州城的所有黑道中人？」

  聽到這裡之後，和秋紅葉的感同身受不同，並未經歷過江湖險惡的汪雅雯帶著不分不解地反問了一句，似乎覺得楊如林實在是太過嗜血了一般。

  蘇州城血流成河，腥味半月不散，這些東廠密探們也十分震驚，所以調查得十分仔細，在聽到了汪雅雯的反問之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這樣楊如林原本就是殘血嗜血脾氣怪異之人，早年他的妹妹別人欺凌，他就曾屠戮過一個村莊，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算不得什麼，再說他屠戮的這些黑道中人全部都是和官府有所勾結，剝削民脂民膏傷天害理之人，儘管事情鬧得很大，但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甚至那蘇州知府得知此事之後還為其辯解，不僅寬恕了他的罪行，更是還要為他立碑。」

  聽到這裡那汪雅雯這才有所釋懷，不過僅僅是片刻之後，她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繼續反問了一句。

  「不對！不對！楊如林雖是江湖中人，但在蘇州的事情並不長，三個月前過來也只是為了尋找那前任宮中御醫，並未提前有所計劃，當時他盛怒之下大開殺戒，如何能夠分辨善惡？這其中你們可有查找？」

  見汪雅雯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在場眾人全部眉頭一挑，開始對這小丫頭也另眼相看了起來。

  秋紅葉和左瑤光二人驚訝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清楚這小丫頭三個月前還不似這樣的，在被李三娘教導一番之後，儘管心中已經清楚她有了變化，但是變化如此之大，是包括秋紅葉在內都沒有想到的。

  而面前這三個東廠密探驚訝的原因則是面前這汪雅雯是在是太年輕了，雖然之後小丫頭眉宇之中會不時閃過凌厲之色，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在江湖上闖蕩了許久的人精來說，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丫頭年紀不大，這也是他們震驚的原因。

  「回稟大人！這也是一個疑點！當時我們的探子查詢到楊如林入了那御醫的府邸之後，僅僅只是過了半個時辰就帶著賽鵠音離開了，隨後這楊如林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蹤跡，當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破曉了，此時的他似乎已經取得了這蘇州城黑道勢力的名單一般，從東門到西門再到南門至北門，只要是還在這蘇州城內的黑道勢力，全部被他剷除得一乾二淨了！」

  儘管這蘇州知府不打算繼續追究此案，但是他們東廠卻是不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他們不調查清楚，日後京城責問，他們絕對逃不了干係，所以一直都在調查。

  而聽完了面前這三個東廠密探的話語之後，汪雅雯眼中頓時就露出了明悟之色，一臉肯定地說道。

  「有人告知了他這些線索！賽鵠音呢？賽鵠音當時腹中胎兒剛剛去世，應該無法長途跋涉，僅僅半天的時間，楊如林絕對不可能將他轉移太遠，自那之後可有賽鵠音的線索？」

  汪雅雯知道楊如林功夫高強，讓這些東廠密探想要追尋楊如林的下落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她將目光放在了身子虛弱且無法長途跋涉的賽鵠音身上，不僅僅是因為賽鵠音才是他們的目標，更是因為相對來說賽鵠音更方便追蹤，而且還能引出楊如林。

  只不過讓這小丫頭失望的是，當她詢問起來賽鵠音蹤跡的時候，面前這三個東廠密探卻全部都一臉愧疚之色，顯然是沒有顏面跟這小丫頭解釋，最後還是三人之中一個看起來略顯成熟看起來是首領人物的密探開口說道。

  「怪就怪在這裡了！自從當時的楊如林帶著賽鵠音離開了那前宮中御醫的府邸之後，這賽鵠音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探子看到她的出現了，包括後面楊如林大開殺戒之後再逍遙離開，賽鵠音都不在他的身邊。」

  一語說出，那個為首的密探還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要不要說後面的話語一般，思忖半晌之後，這才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似乎像是……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