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硬闖

  「王凱，你一個小小的什長也敢在錦衣衛衙門撒野，難道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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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從錦衣衛大門口走出來的青年不僅語言囂張，而且看著面前的王凱，眼中還露出了濃濃的輕蔑，直接指名道姓的說道，顯然他剛才這一番話語不是一時衝動說出，而是在對於這東廠之人極為了解地情況下才說出來的。

  這也證明了或許外人對於這東廠敬畏如同鬼神，但對於同樣擁有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的錦衣衛來說，算不得什麼，此時儘管看到東廠派人強闖，他們卻還是敢於阻攔，一瞬間四周的氣氛頓時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此時的秋紅葉就在王凱身後不遠處，在看到錦衣衛阻攔住了東廠之後，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現身，而是嘴角露出輕蔑之色後，帶著幾分期盼看著一旁的王凱，畢竟這王凱是一個好苗子，若是將他培養起來，對於東廠來說也是如虎添翼，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沒有選擇出手，而是看看這王凱獨攬大權的時候到底會如何做。

  對於秋紅葉的想法，雖然王凱猜不出來，不見他見身後的秋紅葉並未出來，也明白了他或許是打算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處理，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一步踏了出來，將之前說出來的話語再次重複了一邊。

  「東廠辦案，閒雜人等一律退開，違著罪同造反！」

  聲音和之前的霸道狂妄不同，這一次話語顯得陰冷了許多，如果說之前的話語是為了讓其他人畏懼，那麼這一次說出來了之後，更多的是提醒的意思。

  不僅僅是對面前阻攔他們進去的錦衣衛的提醒，更是對旁邊嚴陣以待的東廠衛兵提醒，那些看著面前錦衣衛衙門多多少少還有一些畏懼的東廠衛兵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語之後，原本心中的一點畏懼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全部都磨刀霍霍了起來，看樣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意思。

  而包括那青年男子在內的錦衣衛看到了王凱竟然真的如此大膽，打算強闖錦衣衛衙門之後，臉色也紛紛變得複雜了起來，儘管還是阻攔在東廠侍衛的面前，但底氣已然虛了幾分。

  「東廠強闖錦衣衛衙門，可有陛下旨意！」

  沉默半晌之後，之前那個不由分說直接就阻攔住了王凱的青年男子終於是敗下陣來，不敢和王凱爭鋒相對，後退一步讓旁邊的錦衣衛退出來了一條通道之後，這才對著面前的王凱叱問道。

  顯然這錦衣衛的青年男子已經不敢阻攔王凱進去，之所以問起陛下旨意，也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台階而已。

  但他想要給自己留一個台階，這之前被他羞辱一番的王凱卻不願意，只見這青年男子讓旁邊的錦衣衛後退開出來了一條道路，大有這王凱說出這是奉旨辦事之後就讓他們進去搜查的時候，面前的王凱卻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走到這青年男子的面前，幽幽地說道。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還沒有這個資格索要旨意！」

  一語說出，只見王凱直接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刀，將面前阻攔著他的兩個錦衣衛喝退之後，孤身一人長驅直入地闖進了錦衣衛衙門，而還在錦衣衛衙門門口的東廠衛兵在看到王凱都闖進去之後，彼此之間也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如同潮水一般連綿不斷地湧入了錦衣衛衙門。

  這些東廠衛兵如何橫行無忌，自始至終那錦衣衛的青年男子都沒有阻攔，只能一臉陰沉地看著這些闖入錦衣衛衙門的東廠衛兵，過了半晌竟然直接氣得吐了一口鮮血。

  「百戶大人！」

  一旁的錦衣衛們看到這青年男子竟然吐血之後，紛紛簇擁了上來查探他的身體狀況，其中還有一個錦衣衛看著這些東廠衛兵竟然如此囂張，也有些不忑，對著這青年男子說道。

  「百戶大人，這些東廠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也沒有亮出陛下的旨意就敢闖入錦衣衛衙門，要不咱們將他們扣在這裡，到時候李公公那邊再幫我們說話，就算是程公公也不能……」

  「閉嘴！」

  幾乎是在旁邊的一個小小錦衣衛提出這個想法的同時，這個青年男子頓時就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卻還是慢了一步。

  只見這些如同潮水一般的東廠衛兵大半進入錦衣衛衙門之後，還有一小部分的東廠侍衛卻停了下來，在這些侍衛的簇擁之下，目光冰冷神色冷峻的秋紅葉緩緩地走了出來。

  而在這一群東廠衛兵後面看到秋紅葉緩緩走來的身影之時，這些錦衣衛們也全部都開始閉上了嘴巴，如果說對於東廠他們還有幾分不屑的話，那麼面前這個身穿紅袍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他們確實不得不佩服，所以在看到秋紅葉現身之後，四周原本還想抵抗的錦衣衛連忙放棄了這最後一絲念頭。

  見這秋紅葉走出來了之後目光冰冷地盯著之前那個開口抱怨的錦衣衛，那被他稱為百戶的青年男子儘管頭皮發麻，不過此時也強撐著走了出來，對這秋紅葉小心翼翼地說道。

  「秋大人……這些後輩沒大沒小口無遮攔，在大人面前丟臉，下官事後絕對好好教訓一下他，還請秋大人見諒！」

  在這青年男子的話語說完了之後，秋紅葉也緩緩停下來了腳步，看那樣子似乎已經釋懷了一般，只不過正當這青年男子鬆了一口氣之後，只聽到冰冷的話語再度從他的耳邊傳來。

  「後輩口無遮攔，就交給後輩來處置吧！」

  在這一番話語說出過後，立馬就有一個東廠衛兵大步走了出來，在之前那個開口的錦衣衛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直接上去扇了對方兩個耳光，啪啪聲在這錦衣衛衙門門口異常響亮。

  不僅如此，那個東廠衛兵在扇了那個錦衣衛之後，眼中還露出了鄙夷之色，帶著告誡地語氣對著面前的錦衣衛說道。

  「回去可要好好注意說話，下次禍從口出，可不是這兩個耳光的事情！」

  雖然這東廠衛兵打的只是一個普通錦衣衛的臉，但是在現在這個地方，幾乎所有的錦衣衛都只覺得難色十分難道，不過他們卻還是強行抑制了起來，畢竟這一次的確是他們心虛。

  北門昨夜被亂黨圍攻，錦衣衛自然早就得知了消息，為了應付這些動亂，錦衣衛都指揮使盧忠親自上陣，帶領著最為精銳的錦衣衛前去援助，可是後來得知的消息竟然是盧忠帶頭叛變，幫助叛軍進攻北門。

  雖然經過一番調查這才清楚錦衣衛只是中了疑惑心智的藥物，不過畢竟這是誅滅九族的大事，景泰皇帝可不管這些，這一點從盧忠一大清早被景泰皇帝叫過去問話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就能看出。

  所以此時東廠前來搜查錦衣衛衙門，他們並不意外，之所以方才會對東廠衛兵進行阻攔，一是不想讓錦衣衛就這樣被東廠輕而易舉地窺探，二是想從東廠的態度之中看出景泰皇帝對於錦衣衛的處置。

  可是方才這東廠侍衛的態度卻是讓這些錦衣衛心中立馬就涼了許多，他們知道這一次不僅僅是盧忠，或許就連他們錦衣衛都要遭遇一番清洗了。

  在這秋紅葉現身讓手下教訓了一番口無遮攔的錦衣衛之後，他自己卻並沒有進入裡面，而是在外面駐足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擔心錦衣衛敢於抵抗東廠的命令，從而有所移動，而是因為在這錦衣衛衙門裡面，還有一個不論如何他都不忍心下令逮捕之人。

  「陸展鵬！你真的也是王振餘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