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東廠天牢

  東廠天牢。

  「紅葉，老頭子這回給你了這麼大的權力，你先跟我透透底，到底有幾分的把握能夠查出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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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為秋紅葉帶路的劉童想著之前發生的時候，只覺得如同在夢中一般，看了一眼旁邊這個雖然和自己不常見面，但是卻比親兄弟都還要親的秋紅葉，發出了一聲詢問。

  而此時的秋紅葉在離開了程敬的房間之後，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哪裡還有之前那樣嚴肅，聽到了劉童的詢問之後，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可要準備好了，其實那向權死於東瀛秘術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且不說我猜測的準不準，就算我猜對了，也只有不到五層的把握勘破此案，反正現在老爺子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劉童在聽到秋紅葉的話語之後一愣，過了半晌，在這一片死寂的天牢之中竟然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這臭小子沒事裝什麼神秘，竟然還敢對老頭子那樣不敬，原來是仗著老頭子沒有讓東廠探你的底，在這裡扮豬吃老虎啊！」

  在聽到秋紅葉說自己也沒有把握之後，劉童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對竟然還有人能夠騙到不知道精成什麼樣子的義父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我可先說好，你要我幫忙我肯定幫，但要是時間到了，你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可別和以前一樣打算讓我替你頂罪啊！」

  在哈哈大笑之後，劉童想起以前秋紅葉每次做這種事情都是讓自己來頂罪的，頓時全身就是一震顫抖，看了看無奈苦笑的秋紅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對方的笑容之中還帶著幾分陰險，搖了搖頭之後事先對著自己這個如同弟弟一樣的秋紅葉攤牌了。

  而秋紅葉聽完之後頓時就拉聳著個臉，不過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了鞭子抽打在肉體之上的聲音了，知道自己想找的人應該就在前面了。

  「他這幾個月來每天都是被這樣鞭打嗎？」

  在聽到那刺耳的抽打聲之後，秋紅葉看了一眼身旁的劉童，對著他詢問道。

  「每天都這樣？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殺了湖廣總督最寵愛的兒子，還有工部尚書的千金，這左瑤光不知道被多少人上下打點了呢，每個月也只有這麼一兩天是用鞭子抽打，平常時候辣椒水老虎凳鐵烙餅這些東西可沒少吃呢！」

  對於秋紅葉的詢問，劉童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就把這幾個月來對方承受的酷刑都說了出來。

  而秋紅葉聽完之後之後也點了點頭，他知道在這些達官貴人眼中其他人的性命還沒有圈養的一條狗珍貴，更別提是殺了自己子女的仇人了，所以別說這些懲罰了，就算是再殘酷的刑罰，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隨著那鞭打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秋紅葉終於來到了這一處牢房之中，看守的獄卒此時正在對著左瑤光用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看到劉童竟然來到了這裡之後，頓時放下了手頭之上的所有動作，連忙把牢房打開，讓這個在東廠之中的二號人物趕緊走了進來。

  跟隨著劉童走進牢房的秋紅葉看著面前這個被綁在鐵柱子之上，被刺穿了琵琶骨，而且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臭味的左瑤光，眉頭不由得一皺。

  雖然他沒有見過左瑤光本人，但是江湖之中傳聞他是一個擅長易容和暗殺的東東瀛人，如果不是在之前被湖廣總督手底下的大將戚威打傷，就算湖廣總督率領兩萬士兵入山搜查，只要左瑤光易容成士兵的樣子，逃出黃鵠山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這樣一個在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風雲人物，此時哪裡還有半分的尊嚴，現在看他的這個樣子，簡直就和街角奄奄一息的街邊野狗一般，甚至就連野狗也都不如。

  「他還能說話嗎？」

  看著面前蓬頭垢面依靠著鐵鏈支撐才能勉強站起來的左瑤光，秋紅葉搖了搖頭，對著那個獄卒問道。

  而那個獄卒見秋紅葉問話，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能和劉童劉公公並肩而行的，顯然也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當下還帶著幾分惶恐說道。

  「大……大人，這左瑤光這數月來一直都在被鞭打鐵烙，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咬舌了，不過就算是如此，還是被工部尚書親自安排在這裡的大夫給救活了，自那以後，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聽完獄卒的話語之後，秋紅葉點了點頭，東廠這天牢之中嚴刑拷打的手段可是不容置疑的，不管是什麼人進入了這東廠天牢之中，而且還被重點照顧了之後，死都算得上是一種解脫了。

  只是讓他秋紅葉沒有想到的是工部尚書竟然還在這裡時刻準備了一個大夫防止左瑤光自殺，可見這左瑤光所做的事情讓工部尚書有多麼憎恨了。

  看著面前渾渾噩噩，鼻息雖然微弱，但是卻源源不斷的左瑤光，秋紅葉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聲喊了一句。

  「左瑤光！你聽得到嗎？」

  這一句話問出來了，然而卻沒有得到回應，只看到面前的左瑤光搖搖晃晃的打算扭動身子，但沒過多久還是軟了下來。

  畢竟在這好幾個月來承受了太多的嚴刑拷打，而且手筋腳筋早就被挑斷了，之所以還能有一縷鼻息靠的還是一直有大夫在用補藥給吊著這條性命。

  「紅葉，現在左瑤光都已經這樣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劉童看著面前和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兩樣的左瑤光，自然知道他無法再幫助秋紅葉一起勘查禮部侍郎被殺之案了，看著一旁的秋紅葉，打算從他口中聽出來還有備選人選，讓他也能安安心。

  「老哥你別這樣看我，這左瑤光倘若無法行動了，那咱們就少了一個幫手了，先去看看另外一個吧。」

  秋紅葉和劉童自幼一起長大，對方的一個眼神他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見劉童眼巴巴的看著他，他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搖了搖頭逃跑似的走出了這個牢房，似乎一分一秒都不想再這裡多呆。

  而劉童見秋紅葉都已經放棄，儘管還依依不捨，但是在探了一下左瑤光的鼻息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揮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