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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鳩占鵲巢

2024-07-31 04:21:40 作者: 瀟湘非傾城

  這一次沐浴,可比昨晚時間長太多了。

  李萌在浴桶里呆著不出來了。

  她是二爺的玩物,她知道自己一會出去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會繼續當他的玩物,由他玩弄。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經歷過後,這樣的體驗並不太好,覺得很沒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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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本來就是一件沒有尊嚴的事情,提什麼自尊都非常可笑。

  難受了一會,讓婢女添了幾次的熱水後,她自己也實在是坐不住了,到底是磨蹭著出去了。

  大概時間是真的晚了吧,二爺人已在床上躺臥下來了。

  她磨蹭著走進來,看見他的時候臉上已經燙得不相話了。

  屋裡的燭火忽明忽暗的,給這樣的夜晚又添了一份曖昧之色。

  李萌走到床邊,看了看他,二爺沒看他,他手裡拿了一本書,她也就趁機趕緊爬到床上,鑽到裡面去了。

  「二爺,您不睡嗎?」她鑽到被窩裡,沒敢靠著他,輕聲詢問。

  蘇長淵也就放了手裡的書,瞧她半個腦袋露在外面,有羞怯,有慌張。

  伏身,他身子側了過去,伸手摸在她的腦袋上,低頭吻了她。

  李萌認命的閉了眼。

  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又羞恥,又讓人覺得痛快至極。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道,竟是這樣子的。

  等一切歸於平靜,洗清一番,二爺和往常一樣,喝了杯茶,在那邊坐了一會,不知道幹什麼。

  李萌自己則是羞恥萬分的鑽到被窩裡,一句話也不說,蒙了腦袋,感覺被窩裡都是兩個人的味道,她又立刻把腦袋伸了出來。

  過了一會,蘇長淵走了過來,瞧她探頭探腦的,掃了她一眼,問了句:「你怎麼跟個賊似的?」

  李萌一怔,她跟個賊似的?她有嗎?

  蘇長淵不再搭理她,順便把一旁的書拿了起來,依靠在他的位置上,翻了翻書。

  他還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李萌看了看她,默了一會,完全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一個原本和她應該是毫不相干的男人,忽然闖入她的生活,甚至是要主宰她日後的命運,她能和他說什麼。

  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就這樣不說話,好像也不太好。

  李萌默了一會,掙扎了一會,到底是先開了口,詢問:「二爺,你在看什麼書啊?」她沒話找話的依過去,有意或無意的,把腦袋往他胳膊彎里鑽了進去。

  蘇長淵瞧了她一眼,小腦袋就這麼輕易的擠進他懷裡了,像只討巧的小貓似的,無辜又可憐,可明明就是在勾引他。

  「《三十六計》啊。」李萌已伸手翻了他的書,兵法這些書,她可不感興趣。

  二爺感興趣的,她不喜歡。

  她喜歡的,二爺不懂,都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麼。

  「看過?」蘇長淵隨口問了一句。

  「沒看過,二爺你給我講講,我可以學的。」出於一種討好,她本能的要這樣說。

  「……」但他沒興趣給她講這些。

  「你不需要懂這些。」他手中的書又放一邊去了,伸手,捏了她的下巴:「你只要把你侍候人的活學會就夠了。」

  侍候人的活……還不是侍候他……

  李萌有種受辱的感覺,忍下心裡的羞恥,還是故作天真的問了句:「我侍候得二爺滿意嗎?」

  「……」

  她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滿意或不滿意,但隱約又覺得他應該是滿意的。

  蘇長淵沒答她的問題,嘴角漸漸揚了些笑,冷笑。

  低首,再次捕捉住她粉嫩的唇。

  李萌不依,不死心的追問:「二爺,你滿意嗎?」

  既然她非要問出個結果,蘇長淵也就答了:「沒有一點技巧可言,你自己如何,你心裡沒點數?」

  李萌頓時萬分尷尬,難堪。

  是的,她自己如何,她當然有數。

  老練如他,她一個生澀的丫頭,哪有可能是他的對手。

  二次結束的時候,她像沒了骨頭的人似的,癱軟無力。

  屋裡的燈慢慢熄了下來,二爺是真睡過去了,響鼻平穩,房間裡靜得也只剩下二爺的呼吸聲和外面狂風大作聲了。李萌閉了一會眼,等那股羞恥的感覺過去後,她慢慢冷靜下來,黑暗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依稀可見他的輪廓。

  睡著的男人,離人那麼的遠,好像有多不情願碰到她似的,明明之前才要過她。

  悄悄的,她依了過去,把自己的小腦袋往他胳膊上枕的時候,他的手臂上忽然動了一下,把她給圈住了。

  李萌怔了一下,他再沒有別的動作,她睜了一會眼後,過了一會,實在也是太累了,便睡了過去。

  雖然是他的禮物,雖然是他的玩物,對於這個主人,她竟是討厭不起來。

  感覺,好像挺沒骨氣似的。

  ~

  一夜過去,外面的雪還在下,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和往常一樣,李萌睜了一隻眼,看了看。

  她知道自己睡在二爺的懷裡,所以想偷瞄一眼二爺有沒有醒來,不料,他已醒了過來,也正在看她。

  她像個小兔子似的鑽在她懷裡睡了一夜,他從未這樣抱過一個女人睡覺,所以一早醒來後,胳膊都覺得是酸的,麻的。

  「二爺。」她有些羞恥,也不知道二爺有沒有發現自己偷偷趁他睡著了往他懷裡鑽的事情,她是希望二爺不知道的,只當是睡著了後,大家自然就摟一塊了。

  蘇長淵盯著她看了一會,他自然是看不懂她的羞恥的,只當是羞怯了。

  「外面還在下雪。」二爺和她說。

  「今天二爺不會出門是嗎?」她是這樣子理解的。

  「嗯。」他應了一聲,摟她的手臂緊了一下,身子已重重的壓了過來。

  ~

  雪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跡像,往回而返的一部分軍隊駐守在廣陵驛站。

  廣陵地方的總兵大人以及知府大人親自前來迎接,把返京的鳳陽將軍與顧都統安頓妥當。

  因著外面的鵝毛大雪,家家戶戶也都大門緊閉,窩在屋裡圍著火爐,吃著瓜子喝著水,街道上偶爾也有孩子們在玩耍,這鵝毛大雪非但讓孩子們不覺得寒冷,反而玩出一身汗來了。

  近傍晚時,江小樹和顧燕京一塊出了門,迎著漫天飛雪,兩人不快不慢的策馬而行,江小樹一邊神采飛揚的和顧燕京講著:「我小時候也經常在這條街上玩。」這前後左右的熊孩子,沒有她不認識的。

  只是,事隔多年,再次歸來,恐怕大家都已長大成人,再尋不回昔日的時光了。

  「就是這裡。」

  江小樹勒了馬,指著那邊的院宇。

  沈府,兩個大字赫然還掛在那裡,似乎還是當時的沈府,連這兩個字都沒有換過。

  熟悉而又陌生,記憶中,這是她的家啊!只是,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回到這裡了。

  江小樹翻身下馬,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向門口,大門被緊緊的關著,她上前推了推,沒推開,應該是由裡面給栓住了。

  「有人住?」江小樹下意識的瞧了一眼顧燕京,她父親母親早逝,爺爺後來也相繼而逝,她家明明已經沒人了,怎麼她家的老宅還好像有人住的樣子?

  「我來。」顧燕京走了過來,取了匕首,把裡面的門栓給撬開了。

  江小樹推門,伴隨著一聲吱呀,風雪隨著她一塊飄了進去。

  院宇之中,一眼望去,那棵萬年古樹還在,依稀記得,小的時候,她是常常攀上那棵古樹,爬到上面去玩耍,爺爺總是拿著棍子在下面直叫:臭丫頭,你給我下來,快點下來。

  「沈千尋,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爺爺拿著棍子威脅著,一副隨時要把她從樹上打下來的架式,她則有恃無恐,咯咯的笑開了,好似偏要欺負他老人家爬不上來,打不到她一樣。

  江小樹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那棵萬年常青的古樹。

  古樹還在,爺爺卻已不在了。

  猛然,她大步流星的往裡走,推了推那扇沒鎖上了的門。

  門被推開,一屋六人正坐在裡面一邊吃著瓜子一邊圍著火爐取曖。

  一對中年夫婦,兩位少年外加兩位半大的女孩子。

  或許是沒有想到竟是有人闖了進來,本來說說笑笑的人,突然就住了聲,全都目不轉睛的朝她們看了過來,之後臉色大變。

  眼前的男女一身的戎裝,看樣子並非土匪,倒像是什麼官兵來著,氣勢非凡,尤其是那旁邊的男子,又高又大,讓人不敢小覷分毫,看著就挺嚇人的。

  「啊,官爺……你們,你們……」那婦人已騰的先站起來了,有些結巴的喊著,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通,這官爺怎麼就到她們家來了,他們家沒犯什麼事啊?

  江小樹深深的吸口氣,多年未歸,但眼前這婦人的模樣她還是記得的。

  她掃了一眼一屋裡的人,慢聲說:「嬸娘,我是沈千尋啊,你們在我家幹什麼。」

  沈千尋?

  一屋子的人見鬼似的看著她,上下打量她。

  不是說這丫頭失蹤了嗎?已經失蹤許多年了,連老爺子死都未歸過,照理說應該是早死了吧,怎麼突然就冒出一個人說她是沈千尋來著?

  瞧著模樣,似乎還真有沈千尋當年的樣子。

  「你唬弄誰呢,沈千尋早就死了。」那婦人的聲音已提高了,一雙精明的眼裡儘是算計,就算沈千尋還活著,也不可能是什麼官爺啊?

  雖然說自古民不與官斗,但這房子現在是他們家的了,要是被趕出去了,他們一家幾口往哪裡去?仗著自己的那一股子潑辣勁,婦人還是壯了熊膽分辨:「不管你是誰,就算是青天大老爺來了,也要講個理的,這房子王管家當年已賣給我們家了,白字黑字寫著呢,現在就是我們的了,你們若非要仗勢欺人,我們只好去報官了。」

  這是事實,當年王管家帶著一家子進京的時候,就把這房子給賣了。

  江小樹也不願與她多說什麼,直言:「我要看看我爺爺和我爹娘,他們的牌位在哪?」

  這個家,她可以不要,但爹娘和爺爺的牌位,她要帶走。

  「沈權,把牌位拿給她。」那婦人吩咐一聲,立刻有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扭身跑開,過了一會,拿了個包袱過來,看了看江小樹,不由得多問一句:「你真是沈千尋嗎?」

  江小樹瞧他一眼,沈權嘛,她認識,小時候常與她打架的那個臭小子,多半是打不過她的。那時候的沈權也是又瘦又小的,沒想到這長大之後,竟也是變得又高又大,模樣瞧起來也是挺俊朗的。

  「是我。」江小樹平靜的回他一句,伸手接了他遞來的包袱。

  「你現在當官了?」沈權又多問她一句。

  江小樹瞧他一眼,沒有答他這話,沈權忙道:「這房子真的是從王管家手裡買來的。」

  他們家已在這兒住了好多年了,如果她回來想要收回這房子,恐怕他們家暫時就無處可去了。

  看她這樣子,是真的在外面混出息了,當了官爺了。

  江小樹說:「你們就暫且先住著吧。」至於房子要怎麼收回去,她回去想想看。

  不管怎麼樣,這房子是她家的,就算被賣出去了,她還是要再買回來的。

  ~

  「告辭了。」江小樹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

  暫且先住著?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還想要把這房子要回去?一家子的人面面相覷一眼。

  ~

  顧燕京跟著出來,待他們走了出去,院子的大門立刻又被人關了起來,就聽有女孩子在裡面說:「嚇死人了,我還以為是土匪又進村搶劫了,原來是官爺。」

  「娘,這真是沈千尋嗎?她怎麼穿成這樣子啊?」

  天知道她怎麼穿成這樣子,還有她身邊的男人,一看便是尊貴之人,與那些小門小戶的公子少爺完全不一樣。

  「爹,娘,我去看看他們住在什麼地方。」沈權和家裡人交待一聲,進去馬棚那邊,牽了自己的馬出來。

  「你注意點,路滑,當心著點。」他母親在一旁交代著。

  「好勒。」沈權牽著馬出來,遠遠的,看見江小樹與顧燕京的身影漸行漸遠,但在地面上,留下一竄長長的馬蹄印,他沿著這些痕跡策馬追了去。

  ~

  隨著江小樹與顧燕京策馬離去,江小樹的臉就繃起來了。

  想不到,她的沈家已經沒了,竟是被王管家這老東西給賣了,這老東西也不知道貪了她家多少的銀子了。

  「江小樹,你就這樣算了?」顧燕京喊她詢問。

  江小樹瞧他一眼,問句:「我想把我家的老宅再買回來,你看呢?」

  「隨你。」他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她想買回來就買吧。

  「嗯。」大人支持,她就放心了。

  只是,這家人已住了進去,她也不能猛然就把人趕出去。

  ~

  隨著顧燕京與江小樹離開,一個戴了斗蓬的女子飛身從牆上越了過去。

  走向閉著的門口,抬腳,她把門一腳給踹開了,屋裡的人震驚,那婦人依舊大喊一聲:你誰啊……

  「鳩占鵲巢,你們也敢,你們以為鳳陽將軍的家,是誰都可以霸占的嗎?」刀起,血濺,一屋幾個人,片刻之間,倒在血泊之中。

  有奴婢聽見響聲,終於匆匆跑了過來,一進門,還來不及呼救,進來的婢女也已被刀刺透了身子。

  看著屋裡的幾具屍體,扭身,那戴了斗蓬之人離去,迎著從別屋匆匆跑來的婢女,刀起,砍出,漫天的飛雪中,雪花落下,覆蓋著殷紅的熱血。

  片時,屋裡一片死寂。

  院中的奴才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漸漸被飄下的大雪覆蓋了屍身。

  ~

  靜寂之中,有人拄著根拐杖,扶著牆,慢慢的往外移。

  是一位面色臘黃的老者。

  他在屋裡,就聽見這邊有尖叫的聲音,便立刻派了自己身邊侍候的家丁過來瞧瞧發生什麼事情了,誰知去了這麼久,還是沒有過來,倒是聽見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的傳來。

  他艱難的從屋裡移了出來,風吹在他的身上,冷他瑟瑟發抖。

  看著眼前的情形,府里的僕人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艱難的移到屋裡,屋裡的情形讓他再也無法站立,撲倒在地,直喊一聲:「兒,我兒啊……」

  「爹,爹……」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兒,我兒……」沈老爺子艱難的爬了過去。

  眾多孩子之中,他最心疼的,便是這一位了。

  當年分家,他沒有跟著大兒子,而是跟了老二,因為老二這個人,向來老實本份,他的生母,亦是他最喜愛的一個。

  ~

  驛站。

  打開包袱,把父親母親以及爺爺的牌位拿了出來,擺在了一旁的桌前,上了供品後,江小樹磕了頭,說:「爹,娘,爺爺,我回來了。」且嫁人了,且有了自己的孩兒了,你們一定會為我高興的吧。

  「大人,你不打算來見見我爹我娘和我爺爺嗎?」江小樹猛然扭了臉,喊站在一旁的顧燕京。

  顧燕京走了過來,跟著跪下來,磕了個頭。

  江小樹嘴角扯了扯,心裡有些酸,道:「爺爺,你看見了嗎?這是你當初挑選的孫女婿,他來看您老人家了。」

  她的姻緣,本就是爺爺定下來的,據說當年京城一游,救了顧家的老夫人後,顧老爺子本想重賞於自家爺爺的,可爺爺金銀都不要,偏就看上了顧燕京,為還不曾出生的她,定下了這姻緣。

  爺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只是,再也看不到疼愛她的爺爺了,她的心裡總歸不是滋味,覺得難受的。

  顧燕京抬手攬過她,道聲:「爺爺,謝謝您了。」早早為他定下這姻緣,冥冥之中,就算他不認識她,命運之神還是把江小樹帶到他的身邊來了,由他照顧,在他身邊慢慢長大。

  如今,為人婦,也亦為人母。

  「夫人。」外面傳來了聲音,是韓閔來了。

  「我讓廚房做了紅糖薑湯,去濕去寒,燕郎您也趁熱跟夫人一起喝些吧。」

  韓閔把薑湯放在桌上,含笑望著他們走了過來。

  江小樹瞧她一眼,這個緬國的妖女,素來喜歡作戲。

  關心她是假,做給她家大人看才是真的吧。

  「這種小事,還由勞你來做,你可真是勞碌命。」

  「大人,您嘗一嘗。」江小樹已端了薑湯水,作勢要餵他喝。

  「我不愛喝這玩意。」

  「嘗一口嘛。」江小樹故意撒嬌,拿勺子餵到他唇邊去了。

  顧燕京微微蹙了眉,這種紅糖姜水,她真不愛喝,他怎麼聽說這玩意就是補給女人的?尤其女人來葵水的時候喝了更好。

  「來嘛,張嘴。」江小樹笑眯眯的,哄孩子似的,顧燕京只好給她個面子,嘴巴張開,喝了一口。

  韓閔一旁看著,袖子裡的手微微緊握在一起。

  「好喝嗎?」江小樹笑眯眯的詢問。

  「不好喝,不愛喝。」顧燕京並不打算委屈自己自己繼續喝,扭身坐一旁去了,隨手翻了本書,不打算理她們這岔紅糖姜水。

  江小樹扭身,看了看表情微僵的韓閔,道:「韓姨娘,你看,大人不愛喝,你還是端下去吧。」放下手中的碗,表示她也不喝。

  韓閔也就應聲:「好吧,我還是端給下面的將士,讓他們喝吧,我看他們都挺愛喝的。」

  扭身,韓閔退了出去。

  ~

  天已漸漸暗了下來,沈權站在驛站門口望了一會。

  確定以及肯定剛來他家的人就住在這驛站,沈權又快步去了門口尋問:「官爺,剛進去的那兩位官爺,是什麼人呀?」

  「官爺的身份,是你可以打探的嗎?走開走開。」驛站門口的護衛把他往外趕,沈權只得作罷,看了又看,最終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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