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秦楚要離開

  秦楚也知道他的為難，並不想讓兩人的關係變得如此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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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不過是他們不合適而已，何必鬧得那麼尷尬，再不濟他這條命還是莫辰的功勞。

  「莫辰，我都知道，你無非就是不甘心我嫁給了毫無背景的陸遠，你覺得他的身份配不上我，只有你才可以給我最好的生活，可是莫辰，感情是兩廂情願的，當初我和陸遠是真心相愛，我也知道你傷心難過，可是我只有一顆心，註定是要辜負你的，你又何必犯傻把心思還掛在我身上呢？」秦楚的話里並沒有責備之意，她越是這樣越是讓莫辰擔心。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明白，你也說了楚楚，一個人只有一顆心，我的這顆心給了你，你還讓我怎麼繼續？」

  秦楚見過執迷不悟的，卻沒見過像莫辰這樣的瘋狂之人，對於自己的愛人他不是成全，而是破壞。

  這個結果，秦楚真是接受不了。

  「葉顏的事你也別隱瞞了，人家這麼多年給你養育兒子不容易，你不能這樣一直讓她不見光啊。」

  「我和她是個意外。」莫辰喃喃道。

  如此解釋秦楚並不在乎，事到如今，她只想跟莫辰把話說清楚。

  「莫辰，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為什麼不能？」莫辰突然變了臉，沒了往日的溫柔。

  秦楚看著他陰鷙的眸和陰沉的臉略有不適，「我想，我們的三觀不和，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更何況我一直膈應葉顏母子，你讓我將來怎麼面對他們。」

  莫辰突然激動的鉗住秦楚的肩，喃喃保證，「楚楚你放心，我可以讓他們一輩子不回來，好好在國外安頓他們的。」

  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這麼狠嗎？讓他們一輩子不回國，莫辰，你把葉顏母子當什麼呢？

  當初陸遠雖然不理會葉顏母子，可也沒有這麼逼他們，都是秦家人在處理這個事情，當然，陸遠也確實不待見他們。

  血肉至親是天性，陸寒不是陸遠的兒子，因此陸遠才不會待見他們吧。

  秦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由，總之，莫辰做事的風格並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楚楚，請你相信我……」

  「莫辰。」秦楚打斷他，他們的思想已經不在一個頻道上，「我們還是算了，以後你好好善待葉顏母子，對莫家也算是有個交代，至於我們，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

  「怎麼就沒有緣分了，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可以結婚。」

  秦楚將他推開，急急出聲，「關鍵是我不願意，莫辰，你和我想像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抱歉，你的處事風格和作風恕我不能接受。」

  莫辰猩紅了眼，被秦楚一番話刺激得不輕，想要抓住她，秦遠成從樓上下來。

  他已經給秦少琛打了電話，就怕莫辰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這種人，還是小心點好。

  「鬧什麼呢，別忘了這裡是秦家！」秦遠成站在樓梯口，冷冷盯著似是要發狂的莫辰。

  人被逼到一定的境界會六親不認，更何況是莫辰這種心狠手辣的男人，他一心想要得到秦楚，努力了這麼多年，謀算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到手了，卻突然又發生了狀況，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聽到這聲吼，莫辰的情緒才逐漸冷靜下來，他無助的站在那兒，看著一臉排斥的秦楚，心如刀割。

  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秦楚看不到他的好，反而來責怪他？

  明明他都是為了她好，若是她和陸遠真心相愛，真的合適，怎麼可能被他拆散？

  這只能說明他們的感情不夠牢固，付出的真心也不夠。

  秦遠成小步下樓，他對楚楚道，「你先上樓，我單獨和他聊聊。」

  「嗯。」

  秦楚看也沒看莫辰一眼，轉身上了樓，毫無留念的身影再次刺痛了莫辰的心。

  「坐吧，別老是站著。」秦遠成點了點對面的位置。

  莫辰也跟著坐下，「秦伯父。」

  「你既然叫我一聲秦伯父，我也是看你長大的，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

  莫辰一向把自身的情緒控制的很好，可今天似乎有點控制不了，「秦伯父，我明白你們已經知道了葉顏母子的真正身份，可那不是我願意的，我是被人……」

  「被人算計的？」秦遠成接過他的話，「莫辰，就算你是被人算計的，那也不該把責任推到陸遠身上，離間楚楚和陸遠的夫妻關係，你好好想想沒，陸遠若是知道自己幫你背了二十多年的黑鍋，他會怎樣？他能不能受得住？」

  「是，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那時候我還年輕並沒有想那麼多，我也是想給楚楚幸福，陸遠真的不適合她。」

  「適不適合你沒資格過問，也沒有權利去攪合。」秦遠成的臉色嚴肅了些許，「莫辰，也是我看錯了你，當年一直以為你和楚楚才是最合適的，沒想到啊，你才是最不靠譜的人。」

  莫辰哪裡受得起這樣的評判，「秦伯父，您不能這樣……」

  秦遠成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意思是讓他把話繼續說完。

  「感情是最純粹的東西，一旦摻和了陰謀算計就什麼都不是了，我不管你對秦楚有多少真心，但現在你們不合適了，以後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話落，莫辰激動的站起身，「秦伯父，我是真心愛楚楚，即便有陰謀算計也是為了她。」

  「愛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莫辰，你心術不正。」秦遠成將話說得很直白。

  莫辰冷笑聲，「倒頭來，沒想到你們還是一心向著陸遠，也不想想他是怎麼對楚楚的，他根本不懂得愛，要不然楚楚的病情怎會惡化到如此地步，這一切和陸遠都有莫大的關係。」

  這番話突然讓秦遠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莫辰的思想太極端，不僅沒認知自己的錯誤，還覺得是他們偏袒了陸遠。

  他的所作所為，他良心不會覺得不安嗎？

  末了，秦遠成嘆了口氣，「你有傷在身還是回醫院吧，別一激動牽動傷口。」

  「我想和楚楚說兩句。」事實上，莫辰的傷口已經牽動了，剛才他雙手鉗住秦楚的肩用了十足的力氣，當時不覺得，這會兒倒是真有疼痛之意。

  可這點皮肉之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他的心此時疼得在滴血。

  「楚楚這些日子也累了，你讓她好好休息，你知道她是個什麼都不願意說的人，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秦遠成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若是莫辰還要在這個時候堅持，他和秦楚只怕真的回不去了。

  「好，等我明天出院再過來看她。」

  秦遠成原本想說不用，可又想著莫辰到底對秦楚有照顧之情，狠心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送走莫辰，秦遠成上樓去找女兒，秦楚正在收拾東西。

  「只是幹什麼，你要去哪兒？」

  秦楚表現得很平靜，她收拾的都是平日裡需要的東西，衣服倒是沒帶幾件，「我覺得我現在不合適待在這裡，剛才你也和莫辰談過了吧，他那麼偏激，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爸，我還是離開吧。」

  秦遠成哪裡捨得她就這樣走，加上她身體不好，身邊也沒有個人照應啊。

  「你離開，你隻身一人要去哪裡，你這個身體還是有人陪著比較好。」

  「幹嘛非得要有人陪，莫辰陪了我三年，到底也是我欠了他的情分，如今真相揭露我沒辦法再和他在一起，可這心裡啊始終過意不去，所以說，人吶還是不要輕易受人的恩惠好，欠債可以換錢，可這欠了情分，就沒那麼好還了。」

  秦遠成不這麼認為，「楚楚，你別這樣想，其實如果這件事往深里追究還是莫辰的錯，要不是他破壞你和陸遠的夫妻關係，這三年陪在你身邊的該是陸遠。」

  秦楚苦澀的笑了笑，「我和陸遠不合適，有他在，估計我都要氣死了！」

  「你和陸遠……」

  秦楚打斷他，「我和陸遠已經是過去了，即便不能和莫辰在一起，我和他也不可能。爸，有些感情一旦淡了就再也難找回當初的感覺，無論我和他的關係是莫辰破壞的，還是自己造成的，這些都不重要了。」

  「哎，說到底陸遠也是可憐，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情分一如既往，這幾次來秦家還挺小心的，我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秦楚哪能不知道，但她當初和陸遠離婚也不是一時的衝動，是因為他們的性格真的不合適。

  陸遠從來不懂她，只知道惹她生氣，何必和一個天天惹自己生氣的人在一起呢？

  秦楚知道秦遠成不放心，寬慰道，「爸，我這一生也算過去了大半輩子，還讓你為我操心真是不孝，讓我出去走走吧，或許對我對莫辰都好。」

  「可是……」

  「放心吧，我很早珍惜自己這條命，不會讓它有任何意外的。」

  意外往往出乎人的意料，有時候的一些事並不是自己所想，秦遠成哪能真的放心下來。

  話說完，秦楚的行李箱差不多也裝滿了，她起身，笑容溫和。

  秦遠成看得心疼，他這個女兒就是這樣，無論心裡有多大的委屈也不願表現出來，生怕讓他擔心，但秦遠成知道，她心裡是很苦的。

  這輩子，婚姻失敗，原本以為找到了畢生的依靠，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她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爸，葉阿姨明天就回來了，有她照顧你我很放心，我呢，你就不要再擔心了，要不然我都會覺得罪過。」秦楚故意和他說笑。

  這番話聽得秦遠成一陣難受，他知道女兒是在安撫他，若是他還繼續說，只會讓女兒更加有壓力。

  她想出去便出去吧，發生了這樣的事，以莫辰的性子一定會糾纏到底，倒不如放了她，徹底和莫辰分開。

  莫辰還未回到醫院便接到了莫夫人打來的電話。

  「為什麼要讓葉顏母子離開，莫辰，陸寒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我和你爸都不追究你讓他跟著別人姓了，為什麼你還不放過他們？」

  莫辰哪有心思和父母解釋這些，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莫夫人不明所以繼續打電話給他，莫辰煩不勝煩乾脆把手機給關了。

  不多時，莫夫人來到醫院，莫辰已經在和醫生商量著出院了。

  醫生告訴他，他的傷口重新破裂，必須還要休養個四五天才行，可莫辰依然堅持。

  莫夫人聽著醫生的這些話嚇壞了，「破裂？怎麼會重新破裂的？醫生，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兒子他……」

  不等醫生回話，莫辰便煩躁的開口，「媽，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莫辰給醫生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去，他自己則在病床上躺了下來，腦子一片混沌。

  「莫辰，你這是怎麼了，才幾個小時不見怎麼傷口就裂開了？秦楚呢，她還沒來醫院照顧你嗎？」莫夫人對秦楚極為不滿。

  到底是大小姐，怎麼懂得照顧人喲。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秦家家世好，是人人都想攀附的對象，可如今秦楚的身子，想必也沒有幾個男人肯要那樣的女人吧，根本就是累贅啊。

  也只有她的兒子這麼傻，還一心一意的為了那個女人。

  「別提了。」莫辰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這次，也不知道楚楚能不能原諒我。」

  一聽兒子這話莫夫人就知道他和秦楚吵架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又鬧分手了？」

  「不是分手，而是我做錯了事，楚楚不能原諒我。」

  莫夫人不屑的翹了下嘴角，不以為意。

  秦楚那個身板，他們家兒子能看上就不錯了，竟然還挑三揀四。

  莫夫人實在不忍心看到兒子折騰自己，出去以後主動給秦楚打了電話，約她見了面。

  秦楚也沒有推辭，她的打算是等葉藍芝回來了再離開安城，具體去哪些地方她還沒有想好，目前這個想法也只有秦遠成一個人知道。

  到了約定的地點，秦楚先點了一杯果汁，喝完之後還不見莫夫人來，她也不想繼續等，卻在起身的時候看到莫夫人來了，她只好坐會原位。

  莫夫人看到她的動作冷笑聲，「怎麼，才等這麼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秦楚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個莫夫人還真是不講理。

  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寶貴的，她已經坐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要不要繼續等下去也是她的自由吧？

  看在莫辰的面子上，秦楚並不想和她計較，而是問，「莫阿姨找我來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你和我兒子到底怎麼了？你是怎麼做人家女朋友的，他受了傷你不好好照顧也就算了，怎麼還故意惹他生氣呢？你知不知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秦楚一聽皺起眉，「傷口怎麼裂開了，嚴重嗎？」

  「嚴不嚴重你不知道自己去看一下嗎，真想不明白，我兒子為什麼對你執迷不悟，以前明明是你對不起他……」

  這話秦楚可就不愛聽了，「莫阿姨，我敬重您是長輩所以有些話才不和您計較，您說話還是得注意點，什麼叫做我對不起他？當年我雖然和莫辰要好，可和並沒有婚約，怎麼叫對不起他了？要說對不起，他應該是對不起我，要不是他，我想我和陸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是照顧了我三年不錯，可一碼歸一碼，莫阿姨，有些事情最好問問清楚再發言，否則你下次再對我人身攻擊我就不像今天這麼客氣了。」

  莫夫人差點被她這番話氣得吐血，這女人簡直比趙姿還厲害。

  當初趙姿嫁到莫家也和莫夫人的關係不怎麼好，婆媳之間會經常有矛盾，但為了莫辰，趙姿在很多事情上都選擇了容忍，結果呢，還是被莫夫人嫌棄。

  「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長輩？」秦楚冷冷掀唇，「我敬你是長輩你就是長輩，不然，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倚老賣老我見得多了，莫夫人，我勸你以後說話積點口德，大家都生活在一個城市免不了見面，又是何必呢？」

  隨後，秦楚也不去看她已經鐵青的臉，「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失陪了，錢我會付。」

  「你，你等等。」莫夫人反應過來叫住她。

  秦楚駐足卻已經不想和她聊下去，「莫夫人，如果你有問題還是去問自己的兒子，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麼！」

  話說完，秦楚踩著高跟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