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雲舒甦醒,景王相伴!
2024-07-30 18:32:23
作者: 晚栗
見到雲舒這副樣子,他就恍如感同身受般。
綠竹的聲音忽然從身旁響起,正哽咽道:「理寺大人,求您幫幫我家小姐!她從今日昏迷之後,便一直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奴婢著實害怕會出什麼亂子。」
從皇宮出來之後,綠竹與紅袖輪流守著雲舒,就只盼著她能醒來,如今雲染來了,便把希望寄在了他的身上。
雲染輕輕點頭,邁步走向床前,將醫藥箱放下之後,便開始給雲舒診脈。
修長的手指在雲舒脈搏上摸索了一陣,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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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一直在觀察著他,見他表情有變化,趕忙著急問道:「怎麼樣啊?理寺大人,我家小姐的情況……」
「休克性昏迷!」雲染緩緩道。
「休克!!」聽到這話,綠竹更緊張了,他沒想到竟被紅袖猜對了,小姐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竟在這,想了想,她又很快繼續問道:「那怎麼樣才能讓小姐醒過來,這還要昏迷多久?」
「先別著急!情況不是很嚴重!」雲染說話的語速仍舊不急不緩。
在剛看到雲舒的情況下,其實他是比較緊張的,好在診斷出來的結果並沒很糟糕,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
「那真是太好了!!」綠竹拍了拍胸脯,稍微鬆了口氣。
緊接著雲染便開始打開醫藥箱,取出一系列的工具,又道:「她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你且協助我。」
「是。」綠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需……需要奴婢做些什麼?」
「將她扶起來,脫下衣服背對著我坐,傷口在背後我為她處理!」
「是!」綠竹瞬間心神領會,利落的走到了床前,將雲舒扶起來,便脫衣服。
雲染則是先背對著站立,等綠竹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才轉回過來,先不著急處理傷口,凡事走近觀察了一下雲舒後背傷口的情況。
「皮膚表層潰爛,但好在傷的不深,從傷口打擊的力度來看,應該不曾傷到根骨,我直接給她上藥就行,你且仔細看著,未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到時候上藥便交給你們。」
「是!多謝理寺大人!」綠竹一邊扶著雲舒,一邊認真看著雲染上藥,每一個動作他都不敢記落下。
藥膏厚厚一層,敷在雲舒的傷口上。
綠竹看了眼,只見了原本還算滿當的一罐藥,在給自家小姐上完之後用掉了大半。
她不由得瞠目結舌,「這……一次要用這麼多藥嗎?」
而且這藥膏還是眼前這個為理寺大人卻又是雲神醫的人開的,估計一盒也不便宜。
該不會是看小姐錢多,想要……
雲染瞥了她一眼,像是看透了心思,「這是特效藥,依著她傷口情況而用,如今她是休克昏迷狀態,上藥的時候,本能意識不會有任何感覺,這般厚敷三日內不用換藥,而且會最大化的加快傷口癒合,過生日後在換藥,即便有些刺激,痛感也不會太明顯,到時上藥正常便可,無需像我這般。」
綠竹鬆了口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理寺大人說的正常上藥是什麼樣的?」
雲染很有耐心的繼續給她解釋,「手指蘸取藥膏,在傷口上塗抹薄薄一層便可。懂?」
「懂了懂了!這次是完全懂了,多謝理寺大人!」
雲染沒在說話,認真的給雲舒上藥,弄完之後小心翼翼在傷口上纏繞繃帶。
視線流轉間,卻忽然注意到雲舒左肩上的紅色胎記,表情稍稍凝固。
「理寺大人,您在看什麼?」
綠竹有些警惕的打量著他,雖說是理寺大人看著像是好人,但這般盯著自家小姐的後背看,眼神還那麼奇怪,她難免心生疑慮。
「你家小姐多大?」
「我家小姐十五歲入京城,滿打滿算五年,如今二十歲。」
「生辰什麼時候?」
「生辰?」綠竹看著他的眼神越發怪異,「理寺大人怎麼問這些?跟治療我家小姐的傷勢有關係嗎?」
「沒什麼,隨口問問罷了。」雲染將內心起伏的情緒按捺下去。
一年前,曾有算命的,給他看過面相,說他在兩年的時間內可以尋到血親,且血親肩上有明顯胎記,年齡在他三歲出入左右,生辰在夏至。
而雲舒一下便符合了兩條。
雲舒也姓雲,他曾問過義父為何自己名為雲染,義父卻只說了句他身上曾有一塊玉牌,上邊刻著雲染二字,變因此而喚他雲染。
只不過那塊玉牌如今早就不知所蹤了。
將心中這些雜念全部壓下去,雲染繼續道,「你且將她衣服穿好,我為她施針,調理休克症狀。」
「好。」這一會兒下來,綠竹配合是越來越嫻熟了。
幫雲舒穿好衣服之後,綠竹扶著讓她輕輕平躺下去,緊接著便退到一旁,看雲染給她施針。
瞧著雲染一絲不苟的模樣,綠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狀態好像有些太過于敏感了,便想著緩和下氣氛,於是主動交代道:「雖然不知道理寺大人為何問及我家小姐生辰,但也並非不能說,小姐生在夏至那天。」
聽到這話,雲染手中的銀針忽然一抖,險些刺偏了。
綠竹還以為是自己忽然說話打擾到了他,連忙開始道歉。
卻見雲染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無礙!」
他只是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一時間心情有些難以平復罷了。
這麼看來,雲舒與他還真有血緣關係?
此前他並不相信算命,認為不過是些江湖術士罷了,可雲舒偏偏能對得上所有的線索一時間他不得不去相信這個結果!
一段時間後房門打開,雲染提著藥箱走了出來,臉色頗為凝重,似乎還陷在今後怎麼與雲舒接觸的想法中。
「情況如何?」
墨景瀾深沉如墨的聲音響在耳畔,這才拉回他的思緒。
雲染輕輕抬頭,看了他一眼,「攝政王無需擔憂,情況基本已經穩住,待她自然醒來便可。」
「診費多少?」
雲染垂眸下去,「這便不必了!」
「不必?當初給本王診斷,雲神醫可是明算帳的,怎麼如今又不必?」墨景瀾危險眯起眸子,仿佛是要深度探測雲染的內心。
雲染卻是不慌不忙的拱手道:「攝政王給了雲染能入朝為官成為大理寺卿的機會,雲染一直找不到報答的時機,如今幫雲姑娘醫治,還要收取診費,著實說不過去!」
「你如今瞧著,倒是比之前明事理了許多。」
雲染輕笑,沒再說話,眼角餘光瞥了眼雲舒的房門,忽然又開口道:「雲姑娘為人很好,還望攝政王善待,莫要傷了她。」
「理寺大人可是弄錯了,本王是最不可能傷害她的人,如今在京城,能護住她的人,唯有本王!」
「如此甚好。除了一些日常塗抹的藥膏外,還有一個藥房她需日常服用,可以加快身體康復,夜色深了,雲染告退。」
說完這些,他邁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旁邊的黑衣侍衛忽然踏步走到墨景瀾身邊,滿臉都是疑惑,「主子,這理寺大人怎麼忽然對雲姑娘這麼上心?」
侍衛的話,等同說出了墨景瀾的心聲。
可他卻是不答,只是冷漠的瞥了侍衛一眼,接著便負手大步走向房門。
房間內綠竹正與紅袖低聲說著些什麼。
見到墨景瀾忽然走進來,兩人連忙彎身行禮。
墨景瀾瞥了二人一眼,時視線落在床榻之上,雲舒臉色仍舊蒼白,房間內的血腥味倒是沒了,被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充斥著。
「方才是誰在房內候著?」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問題,綠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紅袖,慢悠悠的往前跨了一步,「是……是奴婢。」
「方才雲染可曾說過些什麼?」綠竹點點頭,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他就竟問了這些。」墨景瀾喃喃自語道。
莫非雲舒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雲染並非同名同姓,就是她失蹤的哥哥?
「你們下去吧,本王單獨陪她會兒。」
「是!」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急匆匆走出去了。
墨景瀾大步走到床前坐下,伸出修長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雲舒細膩白皙的小臉,低喃道:「今日讓你受苦了,但此事本王絕不會就此罷休!」
他這次既然沒保護好雲舒,便自要為她討回公道,可不是與太后爭辯幾句,這事便過去了!
墨景瀾坐在雲舒身邊,一直陪著她說話,哪怕雲舒沒有任何回應。
半個時辰後,侍衛的聲音忽然從門外低聲傳來:「主子,太后娘娘身邊的寧大人求見?」
太后的人?
墨景瀾眼底掠過一抹殺意,回眸再次溫柔的看了眼仍舊昏迷中的雲舒,低聲道:「本王稍後回來看你。」
前廳。
寧穎正忐忑的等待著。
她先是去了一趟雲府,卻被告知雲舒並未回府,立馬便猜測到,可能是在攝政王府,而她也知道自己一旦邁入攝政王府的大門,將會面臨些什麼!
然而如今已經被太后驅逐出宮,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聽到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原本坐著的寧穎連忙站起身來,雙腿一彎跪在地上,「寧穎見過攝政王!」
「來本王府上找死?」
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跪在地上的螻蟻,語氣之中殺意濃郁。
寧穎身子一顫,卻不得不將實情說了出來。
「她倒是會派你來送死!」
「今日太后殿內,奴婢曾幫雲姑娘說情過,用刑的時候,奴婢下手也不重,攝政王若是仔細觀察傷口,定能看出,奴婢與太后不是一路人,太后也嫌棄奴婢,這才想了由頭,叫奴婢派到雲姑娘身邊來,倘若攝政王肯庇護奴婢,奴婢定對攝政王與雲姑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畢竟現在奴婢也沒退路了!生死皆掌握在攝政王手中。」
「既離了宮,為何不乾脆出京?遠離是非?」墨景瀾沒有應允,反而先是試探。
寧穎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奴婢即便是逃回老家,只要太后娘娘知道奴婢不在雲姑娘這裡,必然不會放過,與其折騰,還不如大膽賭一把,若是賭贏了,對奴婢而言便是新生,若是賭輸了,大不了一死,也不牽扯家人!」
墨景瀾眼神閃爍,「此事本王做不了主!」
「殿下做不了主?」她心中驚訝非常。
自己沒聽錯吧?這可是攝政王府!
墨景瀾卻負手而立,背過身去,「暫且留你性命,至於你是生是死是去是留,要她醒來之後再做決斷!」
毫無疑問這件事,墨景瀾是交給雲舒來做決定的。
寧穎臉色一喜,匍匐下身去,「多謝攝政王!」
「現在謝,可還太早了!來人,給她個暫時安定的居所。」
這次墨景瀾是為雲舒破例不直接殺人,要是換做以往,他可不管究竟是什麼理由,必會直接動手要了那人的命。
寧穎心中自然也是曉得,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深深的吐了口氣,如今對他而言,也是能活一日是一日了!
墨景瀾回到房內的時候,剛關上門,床上的雲舒便有了動靜,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後背劇烈的疼痛感,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目光掃視一圈周圍陌生的環境,不由得心生警惕,「這是哪兒?」
「醒了?」墨景瀾大步走了過來。
「殿下!!」雲舒一見到他,眼神便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中,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到自己跪死在太后殿前,綠竹與紅袖也都被處死了,她還親眼看著自己兩個貼身丫鬟死,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重,根本站不起來,他好幾次想過掙扎,確實一點用都沒有。
如今一想到這個夢,她心裡便有些發怵,「紅袖和綠竹呢?」
「下去休息了。」
面對此刻的雲舒,他有問必答。
「那就好!」雲舒長長的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噩夢是真的……」
「餓嗎?本王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有些。不過……」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現在好像已經很晚了!」
「嗯,近子時。」
「我昏迷了這麼久?」雲舒仔細想了一下,「要不還是明日早些用膳吧。」
「但今晚呢,你就餓著自己?雲舒,太善良的人不會有好結果!廚子做飯是職業所在,不論是什麼時間!他們沒有拒絕的資格!」
雲舒怔然的看著他,總覺得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