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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雲舒得救,離開皇宮!

2024-07-30 18:32:21 作者: 晚栗

  「紅袖,咱們現在怎麼辦啊?」綠竹聲音幾近絕望。

  她根本就想不出一個有用的辦法,在這種小姐最需要自己的時候,綠竹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很沒用。

  就連老天爺都是不幫襯她們的,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要再下一次雨,讓她們更加難受。

  這場大雨維持了將近半個時辰,地面完全被打濕了,主僕三人的衣服也被雨水徹底淋透,水珠順著她們的臉頰往下流淌著。

  雲舒本就蒼白的唇,在這場大雨之後,顯得更加沒有色彩,要不是還有呼吸,兩個丫鬟怕是都要以為她是個死人了。

  紅袖眼眶通紅:「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主要咱們在京城本就沒什麼認識的人,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攝政王,但從進宮前到進宮後,都沒機會,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繼續等待了。」

  「等什麼啊?咱們倆可以等,小姐等不起,你看她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綠竹哭到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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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紅袖忽然擦拭眼眶的淚水,喜極而泣,「綠竹,咱們還有救!」

  「什麼意思?」綠竹聽她這麼一說,悲傷的情緒都稍微收斂了些。

  紅袖繼續道:「咱們府門前用的人都是攝政王府的,他們也都知道小姐進宮見太后的事情,咱們這麼長時間沒回去,肯定會給攝政王府報信的!」

  綠竹不敢報太大希望,半信半疑道:「真的嗎?萬一他們……」

  「不會的!他們一定會把消息送過去。當初他們來咱們府上,不就是為了保護小姐安危嗎?綠竹,現在咱們要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不能讓情緒上太過於悲觀,對咱們沒好處。」

  「嗯。好。」綠竹用力擦拭著眼眶的淚水,點頭道。

  時間飛逝,夜幕降臨。

  夜間的風更冷,本就衣服濕透的二人被風吹著,不由得打起寒蟬。

  再加上又餓了一日,其實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紅袖心裡著急的很,卻不敢表現出半分崩潰的情緒,現在這個局面,對她們而言,就只能坐等奇蹟降臨了。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的時間,夜幕之下,總算有一道人影正朝這邊趕來。

  綠竹激動,當即要站起身去看清楚,但在地上跪坐一日,腿早就失去了知覺,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來人。

  夜間沒有月光,周遭也沒燭火,那人模樣始終看不清。

  綠竹著急,紅袖更著急。

  她們已經盼了許久,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希望落了空。

  再過一段時間,這宮內怕是就要宵禁了,到時候攝政王更不可能入宮幫小姐。

  那人很快走近,兩名丫鬟也終於是看清了他的樣貌。綠竹激動地又哭了起來:「攝政王,您可算來了!再晚些時間,小姐怕是得扛不住了。」

  墨景瀾走近,瞥見三人蜷縮在一起,渾身濕透狼狽的模樣,幽冷的眸子中掀起一抹凌厲的冷芒:「怎麼回事?」

  紅袖連忙將知道的情報都告知墨景瀾,還不忘補充了句:「小姐進宮的時候都是好好的,也不知哪裡得罪了太后還是如何,被送出來的時候,滿身是血昏迷不醒,從晌午那段時間起一直昏睡到現在,又經歷了一場大雨,奴婢實在害怕小姐要扛不住了。」

  紅袖話音剛落,墨景瀾便邁著大步走向太后寢殿。

  綠竹神色一緊,剛要出聲詢問,紅袖卻是激動道:「太好了,有攝政王在,定是要幫小姐討回公道!咱們小姐這委屈,不能白受!」

  綠竹鬆了口氣,目送墨景瀾步入太后寢殿。

  ……

  宮人甚至都沒來得及通報,墨景瀾已經邁入殿門。

  太后正在吃宵夜點心,望見他進來,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卻很快像沒事人一樣笑了起來:「這麼晚了,瀾兒怎麼想到進宮看哀家?」

  白日曾想過幫雲舒的寧穎觀察力比較細,只用眼角餘光看了墨景瀾一眼,便知是來者不善,但她卻沒開口,仍舊規規矩矩站著,一言不發。

  太后見墨景瀾不說話,也沒任何懷疑,就像是司空見慣了,「來人,賜座!讓攝政王好生陪哀家聊聊。」

  旁邊的宮女還沒來得及應聲,墨景瀾便冷聲開口道:「不必了!本王進宮不是陪太后閒聊的!」

  「哦?」太后表情有些驚訝。與其說是真的驚訝還不如說是裝的。

  在聽到墨景瀾這話的時候,她便已經料到,墨景瀾必然是為了雲舒而來。

  但她還是繼續裝糊塗下去:「那這般深夜,瀾兒到哀家殿內,是有要事?」

  「要事算不上!倒是對太后的手段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太厚選擇裝糊塗,墨景瀾便也不直說。

  反正今晚上,人他是一定會帶走的!

  太后冷呵呵的笑了聲:「哀家知道了,瀾兒進宮是為了殿外邊那人?既來了,直接把她帶走便是,不需要哀家恩准。」

  「太后怕是想錯了。」墨景瀾冷漠的注視著她,「雲舒是我的人,太后在動她之前,心中應當有所考量,這莫不是想打本王的臉?」

  「哦?她竟是你的人?」太后故作驚訝,「哀家可不知道,想著她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此前還是裴將軍髮妻,以為她是有心靠近瀾兒,有不軌之心,這才將其召進宮來,說道了一通,可哪知她竟不服哀家,這才受了懲罰,既然的確是瀾兒身邊的下人,那此事便算作是誤會,你且將人帶回去,此事就此作罷,哀家也不與她計較了。」

  「是誰告知太后她是下人?」

  墨景瀾眼底的寒芒宛如刀鋒,太后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試探。

  被他視若珍寶之人,怎能被人如此踐踏?

  「不是下人?」太后又擺出一副沉思狀,「她身份卑微,卻能待在瀾兒身邊,哀家思前想後,除了是個下人的身份比較合理外,似乎也沒別的身份了,她總不能是你的心上人吧,瀾兒?太后明知真相,卻故作糊塗,還要試探他。」

  若是換了旁人,在太后跟前,可未必有承認的勇氣。

  偏墨景瀾從未將太后放在眼裡,越是能感覺到太后語氣中的威脅,越是不會有絲毫忌憚,冷聲道:「雲舒是本王心悅之人,今日本王將她帶離了宮,今後沒有本王的允許,太后沒資格再召見她入宮!」

  「墨景瀾!!」

  太后臉色難看,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是你該跟哀家說話的態度嗎?你母妃病逝的早,哀家待你不薄!若是沒有哀家,你未必能坐穩這攝政王之位!」

  「太后所言,有幾分對得起自己良心,應當自查。本王話至此,望太后自重!」

  話落,墨景瀾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太后最看中的便是自己的地位,最見不得被這般對待,對她而言,宛如折辱。

  在墨景瀾轉過身去的一瞬間,太后已經完全做不出了,怒氣騰燃於心,起身厲喝道:「瀾兒!!今日所言,你也當自牢記於心。今後可莫要怪罪哀家!為一個女人對哀家大不敬,對你而言不值當,這次,你可是為了所謂感情沖昏頭腦,日後必然後悔。若是以後求哀家,哀家可未必好說話了!」

  墨景瀾腳步微頓。

  太后眼神殺閃爍了一下,還以為是墨景瀾因為她的話有所顧忌了,臉色略微有些期待。

  若是墨景瀾現在立即認錯,她就當時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了。

  然而,墨景瀾只是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又立即緩過來,大步往外走去,甚至這次走的更快,更乾淨利落。

  「簡直豈有此理!」

  太后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抬手一掃,桌上的所有東西被她全部橫掃在地上。

  旁邊的女官與宮女跪了一地。

  卻是沒一人敢說話的。

  太后震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那雲舒究竟是好在哪兒?竟讓他不惜與哀家作對!」

  「太后息怒。」寧穎連忙出聲道。

  太后冷瞥了她一眼,這會兒情緒明顯是沒地方發泄,要找個人泄泄火,逐漸提高聲音道:「哀家身邊就屬你最心細,不如就由你來告訴哀家,攝政王這是想鬧哪出?可是想與哀家徹底斷了關係,還是意圖挑釁?」

  這兩個問題,不管寧穎怎麼回答,都是往火坑裡踩踏。

  她心眼提了起來,整個身子匍匐在地:「奴婢人微言輕,不敢輕易揣測!」

  姚大人在旁冷笑:「到底是不敢妄自揣測,還是已經與太后不一條心了?」

  「姚姐姐,說話請自重,寧穎不論生死都是太后的人!絕無二心!」

  姚大人卻繼續拱火道:「今日太后娘娘處決那雲舒的時候,我注意你幾次,總是想幫著求情,包括到了後邊,太后娘娘下令將雲舒丟出殿門,那丫鬟吵嚷的時候,太后命你前去處置,你卻只是稍微告誡了幾句,依照太后的意思,不是斷了那丫鬟的舌頭便是要了命,你這般心軟,意圖何在,著實難說,這心到底是向著太后,還是向著攝政王……」

  寧穎心裡一聲咯噔,感覺不妙,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眼神一片清澈堅定:「太后,奴婢在您身邊十年有餘,奴婢是什麼為人,您最清楚不過,這種背叛主子的事情,奴婢寧死不做!」

  「那你就以死明志啊!」姚大人繼續道。

  「姚春!」太后眯眼冷斥。

  姚大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連忙噤聲彎下身去不再言語。

  太后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些,聲音卻仍舊冷漠:「哀家問你這問題,只是覺得你心細罷了,你既答不上來,哀家也不怪罪與你,但你幫襯雲舒說話的事情,哀家也看在眼裡,你知道,哀家眼裡容不得沙子!」

  「太后!」

  一股不祥預感襲上心頭。

  太后慢慢的繼續說道:「放心,你畢竟也跟隨哀家這麼多年,哀家不會要了你的命!這樣吧,你去雲府,在雲舒身邊服侍,隔三差五給哀家匯報她的情況,以此將功贖罪。」

  表面上是將功補過,實際上是貶低身份。

  離了宮,她便不再是宮中女官,只是個下人。

  旁邊的姚春暗自竊喜,她一直都覺得,寧穎這種覺悟的人,根本就不配在太后娘娘身邊做事。

  如今這個決策一下,等同於太后身邊就她一個女官,獨掌權勢。

  「去吧!」太后垂眸,不再看她,「哀家對你,也算仁至義盡!」

  話已至此,基本沒了轉圜餘地,寧穎朝著太后磕了個頭,起身出了殿門。

  殿外。

  墨景瀾將雲舒打橫抱起在懷中。

  她渾身濕透,觸感冰涼,若非有呼吸聲起起伏伏,墨景瀾……

  他唇角抿起凌厲的弧度,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大步往宮門外走去。

  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尤為複雜自責。

  上次明明已經對自己保證過不會再讓她受傷的,卻又一次……

  難道如今的他,能力還不夠嗎?

  「雲舒……」

  他低聲喚道。

  懷中人兒卻沒半分反應。

  墨景瀾心急如焚,加快腳步。

  ……

  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

  墨景瀾讓紅袖給雲舒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自己則是在門外候著。

  沒多久,紅袖便著急忙慌的走了出來,聲音哽咽緊張:「攝政王,我家小姐……」

  「怎麼了?」

  「她身子好燙啊!怎麼辦,是不是病了?可是天色這麼晚了,還有大夫問診嗎?或者,您府內可有府醫?」

  墨景瀾沉眸不答,側身冷喝道:「來人!」

  很快,一名侍衛走了過來,彎身抱拳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去將理寺請來問診!」

  「是!」

  侍衛連忙轉身出去。

  紅袖卻倒吸了口涼氣,如今的理寺大人,是曾經的那位雲神醫,可如今這身份不同,都這般晚了,他還會應診嗎?

  然而事實是,紅袖發現自己的顧慮真是沒必要。

  時間沒過去多久,雲染便提著藥箱急匆匆的出現在視野下。

  看了眼滿臉凝重的墨景瀾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即抬步走進房內去。

  房中雲舒雖然身上的血漬已經被大致擦拭,可空氣中還是瀰漫著一股血腥,雲染站在床前,看著床榻上,那張深度昏迷,臉色蒼白的小臉,不由得皺起了眉,也不知為何,心裡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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