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就連皇帝,都幫著她!
2024-07-30 18:31:54
作者: 晚栗
雲舒婉婉道來:「玉墜丟了是一碼事,但如今讓我開心的點在於,老夫人這趟進宮,估計回來後整個人狀態夠嗆!」
「啊?夫人何出此言?」
瞧著兩個丫鬟皆是滿臉的驚訝,雲舒便又繼續道:「此事因老夫人而起,本來只算是裴家醜聞,可我又是朝廷一品誥命夫人,自然讓皇上也會面上無光,這番進宮必然是降罪,上一次爺進宮去,順利回來,定是想方設法的開脫了責任,這次卻是未必。」
這樣也好,她有時候治不了老夫人,這次倒是可以借著皇帝的手懲治一番。
綠竹捂著嘴笑:「原來是這樣,還是夫人想的透徹!這樣一說,奴婢都能想像得到老夫人到時候那張臉得有多難看了!」
紅袖也跟著說道:「在裴府老夫人能厚臉皮不講道理,進了宮在皇上面前,那可是欺君之罪了!」
雲舒沒在說話,嘴唇卻是微微勾起。
……
皇宮,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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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悅帶著老夫人一進來。
老夫人便跟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婦般來回張望著。
看著金碧輝煌的大殿,眼神滿是渴望。
嘴裡更是嘟囔著:「造出來這麼個御書房,得費不少錢吧!」
為二人領路的太監總管聽到這話,不由得皺眉,輕咳兩聲,暗示老夫人莫要在御書房亂言。
可老夫人是什麼樣,她完全沉迷在自己的貪婪想像中無法自拔,幻想著御書房都是自己的,簡直荒唐到不像話。
「聖上,裴將軍與裴老夫人到了!」
太監總管腳步停下,說話的聲音故意提高,便是給老夫人聽得。
可後者仍在東張西望。
他著實沒辦法,只能退一旁去。
皇帝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落在裴老夫人身上。
裴悅自然感覺出有些不妙,連忙彎身行禮,聲音也刻意提高:「臣裴悅,參見聖上!」
皇帝輕輕頷首,「裴愛卿免禮,這裴老夫人是第一次進宮?」
話語之間,已然暗含不滿,就差以不敬之罪,派人將老夫人押下去了。
裴悅連忙俯身作揖解釋道:「家母這些年來的確是初次進宮,禮儀不周,還望聖上恕罪!」
說完這話,一滴冷汗從他額頭輕輕落下。
又瞥了眼這身邊不爭氣的娘,他強壓著怒火提醒道:「娘!快些給聖上行禮!娘!」
被喊了兩聲,老夫人終於從自我沉浸的美夢中醒了過來,轉過身來,衝著皇帝訕笑兩聲,趕忙行了禮:「臣婦見過皇上。」
皇帝一聲冷哼,眼神變幻莫測,令人難以看透,話語間試探意味格外明顯:「老夫人在裴府,也是這般隨意?」
從沒在這種場合露過面,老夫人根本沒想太多,非但感覺不出皇帝的震怒,臉上還帶著樂呵呵的笑容:「裴府是自己家嘛,臣婦自然隨意些!」
老太監都要看不下去了,捏著公鴨嗓嚴肅提醒道:「裴老夫人可要弄清楚了,這兒是皇宮,是御書房,在你跟前的人是一國之君,這兒也不是裴府,老夫人還是莫要太過於隨意的好!」
方才老夫人還能輕鬆打著哈哈說話,本以為皇帝是個好說話的人,聽太監這麼一說,再看皇帝臉色,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再看自己兒子那滿臉慎重的模樣,老夫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間惹怒了聖上,腿一軟直接就跪地上了,「臣婦無知,還請皇上贖罪!」
「贖罪?」皇帝又是一聲冷笑,怒意已然毫不掩飾,「裴愛卿啊!原本你們裴府的事情,朕本不該過問,可雲舒畢竟是朝廷一品誥命夫人,此事上次朕已經提醒過你!將其關押大理寺本就不合朝廷律法!這次,竟又鬧出讓一品誥命夫人轉嫁的陋聞來!裴愛卿,你讓朕怎麼說你好?剛從邊關歸來,帶回戰功,本是好事,可家中陋聞傳出,對你這個將軍的名譽仍舊會有很大影響,倘若倒是民聲四起,百姓都覺得,你連妻子都護不住,更別提保護黎明百姓,你讓朕,如何作為?嗯?」
這下,壓力直接給到裴悅身上。
他臉色有些泛白,唇抿成一條線,直直跪在了地上,「此事的確是臣處理不當,請皇上降罪!」
「降罪你?」皇帝冷瞥了他一眼,視線忽而就落在了老夫人身上,「裴老夫人未封品階,按理說可沒有對一品誥命夫人不敬的資格,即便要罰,也是罰她,來人,將裴老夫人拉下去,賜杖罰二十!」
這才是皇帝最終目的,既然要處理事情,他便從終端解決!
老夫人被皇帝這話嚇到險些要暈過去了。
「皇上!」裴悅臉色少見的惶恐起來,趕忙為老夫人求情:「她只是個不懂朝綱的婦道人家,如今年紀也大了,還望皇上開恩!」
二十杖下去,幾乎能要了老夫人半天老命。
「怎麼?裴愛卿是想幫她受罰不成?」
「臣……」
裴悅不敢繼續接話下去,手臂都在顫抖。
老夫人更是屏息不敢說一個字,生怕自己說一個字都是錯的!
老太監接到皇帝眼神暗示後,立即道:「裴將軍,做錯了事情終歸要受罰的!總不能因為裴老夫人年紀大了,便可以免除刑法,今日若是放過,日後必有僥倖心理,您是一品大將軍,裴家如何,世人皆看在眼裡,您受皇上器重,皇上也自然為您考慮一二,今日這罰是必須要罰的,要麼罰裴老夫人,要麼便將您這一品大將軍將為從一品,您自己看呢?」
在責罰與權勢之間抉擇,對裴悅而言,是很大的考驗。
裴老夫人臉色泛白,心中好似已經徹底明白了,今日,皇上這是不論如何都要懲罰她的。
倘若她免罰,便是要讓悅兒為她降官失去權勢,這種事情她即便再自私也做不出來。
表情微微一顫,立馬請命道:「皇上,臣婦甘願受罰,為難雲舒,是臣婦一人所為,與悅兒沒有任何關係!臣婦願意領罰二十杖!」
說完朝著皇帝重重磕了個頭,老眼中,淚水縱橫。
老夫人向來膽小怕事,若說她不怕,這刑罰自然是假的,可當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裴悅雙眼通紅,嘴唇動了動嗓子卻像濕了聲,說不出一個字來。
緊接著,太監總管便叫進來兩個侍衛將老夫人拖下去受罰了。
裴悅站在御書房內,能清楚地聽到殿外時不時傳來慘叫聲,這一刻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早知如此,便不提出要求讓娘一同來了。
「裴愛卿!」皇帝沉沉的喚他道。
裴悅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御書房內,連忙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嚴肅抱拳應聲:「臣在!」
「你可對朕這般處決有何不滿?」
「臣不敢!」
皇帝臉上流淌著看透一切的笑容:「裴愛卿啊,你還是太年輕了!身在朝堂之人,皆為權勢爭的而斗,你能在短短几年時間,成為一品大將,除了你本身的能力外,還有朕……對你的看中!從你身上真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今日朕給你一聲忠告,若想握緊權勢,首先便不能心軟!否則,你這一品大將身份,可有不少人在虎視眈眈,光是攝政王手中便有幾名副將可隨時能頂替你!即便路走的順,也該有危機感才是!」
「多謝皇上,臣明白!」
裴悅沉聲應道,心中的不忍仿佛在逐漸消退,細想之下,此事本就因娘而起,受罰過後,她應當心態安穩了才是!
很快,二十杖便結束了。
配樂走出御書房殿門的時候,只見裴老夫人整個人趴在地上,已經疼得暈死過去,背上滿是淋漓鮮血,看著尤為怖人。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上前去,將裴老夫人背起來,大步走向宮門外。
御書房內。
側殿中,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老太監一瞧見他出來,像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恭敬的行了一禮,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皇帝笑著看向來人,早前臉上的陰霾已經消散一空,「朕這處理,你可滿意啊?」
「為何不直接賜旨和離!」
男人聲音磁性低啞,對這個結果,有所不滿。
「哼!你倒是想的好!朕這已經做的不錯了,你若想要人,大不了直接去裴府搶了便是,依著你的性子,即便做出這種事情,京城百姓也不會覺得意外!」
「強搶臣妻,豈不是讓皇上有了治罪本王的機會?」
「哈哈哈哈!」
皇帝一陣揚頭大笑:「看你這樣子,還認真起來了!」
「裴悅配不上她,以他的能力,這一品大將的位置,也坐不穩,有些東西,若是本王想搶奪,也無可厚非!」
有些東西本就該屬於他!
……
裴府。
裴悅著急忙慌的將老夫人背回住處,立馬找來了府醫。
至此府內亂作了一團。
老夫人滿身是血昏迷不醒被將軍被將軍扛回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府內。
自然很快也到了雲舒耳中。
「受重罰了?」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雲舒本以為,老夫人畢竟是裴悅的生母,進了宮去,頂多也是被皇上訓誡一番也就罷了,沒想到,竟受罰這般嚴重,還渾身是血。
「夫人,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紅袖試探著問道。
這事情本就跟雲舒有關係。
可不管是去還是不去,都有些矛盾。
若是去了,就怕裴悅會對她撒氣,倘若不去,裴悅又會覺得她不重視。
思來想去,雲舒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算了,本來老夫人就不是很重視她,甚至都沒把她當人看,她又何必去重視呢?
正剛要回答紅袖,門外便傳來裴悅急促的腳步聲。
雲舒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裴悅這般風風火火的過來,莫不是想對她興師問罪?
「雲舒!」很快,裴悅便走了進來,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怒意,反倒是有些著急,「娘傷勢有些嚴重,劉府醫怕是醫治不得,你這兒拿些錢給我,我去請雲神醫過來一趟。」
原來是要錢……
雲舒心裡其實還有些詫異的,畢竟裴悅竟然對宮裡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沒與她提及,甚至也沒問罪的打算,她都覺得不太對味了,倒不是她有受虐心裡,只是覺得太過於反常。
「雲舒?」裴悅皺眉,又喊她道。
雲舒這才反應過來,臉上表現的毫無波瀾:「要多少?」
「五十兩銀子,雲神醫請診費比較貴,我身上唯一剩的那點錢,前些日子給你買蜜餞了,如今身無分文。」
這話說出來,裴悅都覺得有些丟人,他堂堂將軍,竟落個身無分文的下場。
雲舒點點頭,立即給了紅袖一個眼神:「給爺一百兩銀子吧!五十兩隻夠請診費,醫藥費那些怕是要另算。」
「是!」紅袖隨身帶著的有些錢,立馬從錢袋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雙手遞給了裴悅。
說來真是諷刺,即便是雲舒身邊一個丫鬟,隨手從錢袋子中拿出的錢都比他要多。
裴悅抿著唇將銀票拿了過來,收好後立馬轉身便要出去。
雲舒卻叫住他,問了句:「爺,老夫人為何受罰了?」
裴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惱不怒,可說話的聲音卻明顯有些克制,「如今就連皇上都向著你,雲舒,你很厲害!」
說完,他沒在停留,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什麼?」雲舒腦子有些嗡嗡的,都不敢確定自己剛剛究竟聽到了什麼。
她在京城這五年,可從未見過皇帝的面,皇帝又怎麼可能向著她?這根本說不過去!
綠竹確實滿臉的喜笑:「夫人,這可真是大好事!如今就連皇上都為您撐腰,今後這佩服內,怕是沒人再敢為難您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麼……」雲舒臉色謹慎的搖了搖頭,「可我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這暗中,是不是有人在幫她?
會是雲染嗎?
還是……墨景瀾?
可這二人,她都算不上熟悉,難道一切只是巧合嗎?
罷了,還是不想那麼多了,凡事終有定數,該知道的時候,她會看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