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突破口

  牛建偉已經自亂陣腳，臉色也變得蒼白。

  一滴滴冷汗從牛建偉的額頭上滴落，讓一旁的李美琴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王婧姍趁勢對李美琴說道：「你們現在坦白的話，還能爭取從寬處理，若是被我們查出來再承認就沒用了。你要清楚，洛水製藥這起案件不是小案件，而是牽扯到十幾條人命的特大案件，主犯是要被判死刑的。」

  二人的心理防線已經搖搖欲墜。

  陳江河與王婧姍對視了眼，說來也奇怪，二人之前明明沒有合作過多少次，但往往只要一道目光就能知曉彼此的想法。

  「牛建偉，你跟我來。」王婧姍轉頭對牛建偉說道。

  牛建偉自然不肯。

  王婧姍語氣冷了幾分，「你敢抗命不從？」

  

  「警官你別凶，我跟你走就是。」牛建偉弱弱說道。

  牛建偉在跟隨王婧姍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特意給李美琴拋去幾道目光，讓她別自亂陣腳守住秘密。

  李美琴看著辦公室門被關上，沒由來感到陣陣壓力。

  她弱弱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陳江河，心底更加發怵，「這位警官，我真的跟洛水製藥的案件無關。就算你把我殺了也改變不了事實，你說是不是？」

  陳江河沒有理會李美琴，而是疑惑地看了眼依舊酣睡的嬰兒。

  按理說外面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把嬰兒吵醒，可到現在為止嬰兒還沒有醒來，不難推斷出來李美琴或許給他服下安眠藥之類的藥物，以免嬰兒過於吵鬧。

  他冷冷掃了眼李美琴，「你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

  李美琴不知道陳江河為什麼如此說，一個勁叫屈，不過陳江河直接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把李美琴說的話當成放屁。

  這一幕也讓李美琴懵逼，不知道陳江河在打什麼算盤。

  辦公室內寂靜無聲，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李美琴忍不住問道：「警官，你們把牛建偉帶去哪兒了？」

  陳江河依然沉默。

  這也使得李美琴心中更加沒底，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她時不時看向閉目養神的陳江河，又不敢真的離開辦公室。

  時間流逝。

  就在李美琴如坐針氈之時，辦公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

  李美琴馬上望向門口。

  沒有看見牛建偉，只有王婧姍一人。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李美琴又問道，語氣明顯變得急促不安。

  王婧姍也忽略了她的問題，徑直走到陳江河身旁俯身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陳江河這才睜眼笑道：「看來他率先撐不住了。」

  李美琴聽見二人對話，臉色不由得大變。

  陳江河笑著對她說道：「牛建偉已經把你出賣，完全招了，如果你現在還不招的話你的刑期會比他高得多。」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李美琴失聲驚呼。

  王婧姍冷笑道：「你還不招麼？」

  陳江河在一旁勸說道：「婧姍，你沒必要勸她，人家不領情。她判多久跟我們沒有關係，這是個人造化。」

  「你說得對，直接帶回去審訊吧，反正我們已經掌握證據。」王婧姍附和。

  李美琴快被逼瘋了！

  眼看王婧姍已經把手銬取出來，她突然尖叫道：「等一下，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王婧姍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李美琴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帶著哭腔喊道：「我招，我什麼都招了，我跟石博文確實是情人關係，也確實是我教唆石博文在藥物里動手腳。但是這一切都是牛建偉指使的，因為我之前就是王朝酒吧的營銷組，在跟石博文交往之前就已經被牛建偉包養了。」

  陳江河臉色平靜，「繼續說。」

  李美琴生怕自己語速不夠快，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

  前些天的時候有人找到牛建偉，讓他通過李美琴操縱石博文，進而釀造出這起震驚國內外的特大案件。

  而牛建偉的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製造出李美琴背上高利貸的假象，然後又讓李美琴一哭二鬧三上吊以兒子要挾石博文在藥里動手腳，石博文本就對自己的兒子寵愛至極，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被人賣掉還錢，所以就做出了那種蠢事，然後又通過自殺栽贓到江愁眠頭上。

  整個過程，都是被精心設計好的。

  王婧姍聽後怒火中燒，「這個石博文真是混帳，他可能還不知道連兒子都不是他的吧？」

  為了一個假兒子，害死十幾條人命！

  值得嗎？

  還有李美琴這個女人，也同樣愚蠢無知！

  「你們終將面對法律的審判，如果不判死刑的話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冤魂！」王婧姍聲音都在發抖，可想而知有多憤怒。

  「他許諾了你什麼好處。」陳江河問。

  李美琴不敢隱瞞，弱弱說道：「一億美金……」

  王婧姍倒吸了口涼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陳江河也暗自吃驚，能支付得起一億美金的可不是普通人，就連一般的商人也未必能拿得出來，韓家的嫌疑越來越大。

  他問道：「對方是誰？」

  李美琴差點哭了出來，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很愚蠢愚昧的事情，就連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她，她只能如實說道：「我，我真不知道。」

  王婧姍陡然大喝，「你給我老實點！」

  她憤怒的眼神，幾乎能殺人！

  李美琴啜泣道：「我真不知道，而且牛建偉也不知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他！」

  說到這裡，李美琴突然反應過來，眼神驚恐地望向二人。

  「不對！」

  「你們不是說牛建偉已經招供了嗎，為什麼你們還要來問我。」

  王婧姍回以冷笑。

  其實她只是把牛建偉銬在雜物間而已，然後嘗試性詢問，但牛建偉的嘴巴很硬沒能問出點什麼。所以她就沒有繼續詢問，直接把牛建偉晾在那兒。

  這樣做的目的是給李美琴施加心理壓力，把她當成突破口。

  果然獲得奇效。

  李美琴這回真的瘋了，尖叫道：「你們騙人，牛建偉壓根沒有招供對不對？」

  「你們太卑鄙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