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第一個，懂嗎？（2）

  「別說的那麼難聽。這只不過是你情我願，人家願意付出而已。」北陌站起來，「沒有什麼要再問的，我走了。」

  

  曾寧追上她，「你真的……」

  「需要我帶你去見他嗎？」北陌挑眉。

  「你就不怕你以後的路不好走嗎？」曾寧蹙著眉頭。

  北陌笑了，「你在關心我？呵，真是難得啊。」

  曾寧瞧著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瞥過眼，「你想多了，我才沒有關心你。你成了什麼樣，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怕爸知道了，會心痛而已。」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北陌瞥了她一眼，頂著太陽走了。

  曾寧看著她那搖曳身姿，不知道為何，她竟然覺得她很可憐，很悲哀。

  。

  不准出去工作，不准跟男性有近距離接觸，北陌在家裡躺著，無聊的看電視，刷手機。

  以前她還嚮往過這樣的生活，什麼也不用做就有錢用，有大房子住。

  現在，她真當了米蟲，日子卻是這樣的難熬。

  今天周末，她打電話給葉苗苗，約她一起吃飯。

  換上精緻典雅的碎花連衣裙，穿上裸色的高跟鞋，拿著小垮包就出門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葉苗苗正在打電話，看到她就招手讓她坐下。

  北陌看到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

  拿著餐牌翻著，終於看到葉苗苗結束了通話。

  「唉！」葉苗苗重重的嘆了一聲。

  「今天是周末，你那位上司還來打擾你？」北陌瞟了她一眼，繼續翻看菜單。

  葉苗苗喝了一口水，「你怎麼知道是我上司？」

  「呵，就你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不是你那位上司，還有別人能讓你這么小心謹慎？」北陌叫來服務員，點了四個她倆都喜歡吃的菜。

  葉苗苗搖頭晃腦，「真的，我知道進G財團工作會很忙很累，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忙這麼累。剛才袁總打電話給我說有一份文件急要，讓我在六點鐘之前發給他。哈，我真的要死了。」

  看著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北陌卻是重重的嘆了一聲，「我現在多希望像你一樣有份可以拼命乾的工作啊。」

  「呵，你是在嘲諷我吧。你現在的日子不好嗎？非得來拼命？」葉苗苗突然聽著她，皺眉，「話說，你跟那位大BOSS怎麼樣了？」

  「大BOSS？」北陌挑眉。

  「對啊。那天高層開會，我看到BOSS了。就是他！」葉苗苗湊近她，小聲說：「你家那個，就是G財團的大老闆。」

  北陌：「……」

  「其實早該想到了。袁總可是在頂層樓辦公的人，能讓他那麼聽命辦事的事，除了大BOSS還有誰？陌陌啊，你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挖了座金礦啊。」葉苗苗感嘆著，眼睛裡都是小星星。

  北陌：「……」

  正如葉苗苗所說，早就該想到上官羨的身份不簡單了，可那是G財團啊。

  他那麼年輕，怎麼想也不會想到他會是G財團的大老闆。

  她當時想著頂多是個富二代。

  「愣了？哈，是不是被震憾到了？」葉苗苗笑了，「所以啊，你這樣的日子才是開始呢。以後，你就是G財團的老闆娘了。到時，我也是背後有靠山的了。」

  北陌皺眉，「別瞎說。」

  葉苗苗不解，「怎麼了？」

  「我跟他，不會有那麼深的交集的。」

  菜已經上桌，北陌低頭吃菜。

  葉苗苗咬了咬唇皮，「不是。之前我聽公司的人說了，大老闆身邊的女人不少，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跟哪個女人牽過手，他的私生活和感情生活都很乾淨，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麼緋聞。就算是有，那也是一些心機深的女人製造出來的。我覺得他要是對你沒有感情，他怎麼會幫你這麼大的忙？還讓你搬到他那裡住？」

  「你想多了。我沒有搬到他那裡，只是給我安置在了別外的房子。」北陌輕笑。

  「所以，你是失望了？」葉苗苗睜大了眼睛看她。

  北陌抬頭盯著她，心頭一驚，立刻反駁，「你瞎說什麼呢？我失望什麼啊？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只是跟你說我跟他不會有什麼發展，不會有什麼交集。」

  「那除非他傻。」葉苗苗喝著湯，「你想啊。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他犯得找把幾百萬的錢給你，還給你房子住？這錢又不是颳大風來的，憑什麼啊？雖然他們是有錢，可這些錢也是他們認認真真做生意來的呀。」

  「總之，我覺得他只要腦子不是傻的，他就不會拿錢給你花。這其中，一定是有目的的。」

  「對啊，睡覺。」北陌淡淡的應了一句。

  葉苗苗：「……」一口湯差點沒有噴出來。

  「如果是個讓他沒感覺的人，你覺得他會睡得下去？換成是你，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願意陪他睡？」

  「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物種。如果他們真的懂感情的話，哪裡來那麼多強姦犯？他們要的只是洩慾，又不是愛情。」北陌翻了個白眼。

  葉苗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大老闆這些年不正常嘍。」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北陌不明白她這話。

  「大老闆也是男人啊。所以，他這些年身邊沒個女人，沒有那方面的欲望，不就是不正常嘛。」

  「我說葉苗苗，你才去上了幾天班就站在你們大老闆那邊了？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是不是我親閨蜜？」北陌這才聽出來，她這小妮子是在替上官羨說話呢。

  葉苗苗聳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總之呢，我覺得吧，大老闆對你還是不一樣的。」

  「呵呵，我寧願他對我一視同仁。」

  「那怎麼可能？說不定你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懂嗎？這種情懷，是終身難忘的。」葉苗苗沖她擠眉弄眼。

  北陌面無表情，「你閉嘴吧。趕緊吃完，去干你的活！」

  「嘖嘖，惱羞成怒。」葉苗苗笑著吃了好幾口飯，擱下碗筷，「我得趕緊去趕文件了。不然，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呵呵，你就當你的奴隸吧。」北陌翻白眼。

  葉苗苗走後，北陌在細想她說的那句話。

  一個不喜歡的人，她為什麼還願意陪他睡？

  錢。

  對，就是為了錢。

  即便她千萬個不願意，但在現實面前，她不得不臣服。

  那上官羨和她發生關係，只是因為管不住的欲望，還是因為對她……

  不，不可能。

  她自己就否認了這個可能。

  上官羨說了，他不會在清醒的時候碰她。

  一個男人偌在是清醒的時候還想著要那個女人，或許與愛情能夠沾一點邊。

  但如果他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才想到那個女人，那一定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需要得到釋放。

  不想再去碰別的女人，所以不如認定一個。

  他們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哪裡那麼多的情情愛愛。

  自嘲的冷笑一聲，她買單走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逛著，現在她除了閒著，什麼都不能做。

  那男人，是想把她養廢吧。

  她廢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真是個蠻不講理，霸道難處的人。

  當初怎麼就招惹上了他？

  「小陌。」

  北陌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是你。」

  陸衡陽臉色略有些疲憊，雙眼有些細細血絲，「我跟著你很久了。」

  「哦。有事嗎？」剛才想事太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被人跟蹤。

  「我去花千樹找過你，苗苗說你已經搬走了。你，搬到哪裡去了？現在還好嗎？」陸衡陽雙眉糾纏，一臉的擔心。

  北陌笑笑，「我很好啊。」

  「阿寧跟我說了。小陌，你還年輕，不要走錯路了。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不好？」他在知道她被人包養了，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

  她骨子裡那樣的高傲，怎麼會為了錢而低下她的驕傲。

  「呵。陸衡陽，你會不會管得太寬了？再者，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和資格，來對我說教？我的前男友？還是我的未來姐夫？一個成了過去式，一個還尚未可知。」北陌冷笑，「真的，有些不該你管的事，你就別多管閒事了。這對誰都不好。」

  願意再跟他多說兩句話，不過是想著以後有可能還會碰面。

  從他跟曾寧上床的那一刻起，他在她心中，已經死了。

  「小陌，我只是擔心你！」陸衡陽急急的上前，「你想過你的以後沒有？你將來怎麼辦？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你，你缺錢可以跟我說啊。沒有必要出賣你自己。」

  「陸衡陽，你跟曾寧還真是心意相通，連勸我的話都是一樣的。按理說，我該感激你們對我的關心。但是，我不需要。我做什麼樣的決定，與你們都沒有關係。還有，以後少到我面前說教。」北陌扭頭就走。

  「北陌！」陸衡陽衝過去攔在她面手，拉住她的手腕，「你就一定要這麼糟踐自己嗎？」

  北陌盯著他的手，「放開！」

  「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陸衡陽沒放，眼睛紅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不關你的事！陸衡陽，放手！」

  冷冽的語氣帶著怒意，那雙平日裡含笑帶著春風的眼睛此時蒙上了一層冰霧，冷冰冰的直擊他的內心。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陸衡陽的手微微鬆開。

  北陌甩手，「從你跟曾寧一起背叛我開始，你們在我北陌心裡，就如白蛆一樣讓我噁心。陸衡陽，難道在你心裡，你就那樣的坦坦蕩蕩？此時此刻，你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恥感？」

  陸衡陽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原來，在她心裡，他竟然這麼的不堪。

  「你，就這樣恨我？」他緩緩的握緊了拳頭。

  「恨？不，我沒有恨。只是厭惡，噁心。」北陌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你也告訴曾寧，即便我跟她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但也改變不了我厭惡她的事實。以後，就算是再見面，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大家的感情本來就不是很深，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

  陸衡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在她的眼裡看到的就是厭惡，不耐煩。

  仿佛跟他多待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北陌淡漠的睨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衡陽整個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全身都耷拉下來。

  不遠處，一輛邁巴赫停在樹下，車子裡的人，將對面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那個男人是剛從帝都調到總部來的，叫陸衡陽。」袁子立簡單的說了一句。

  上官羨已經收回了視線，「她的前任。」

  「是的。」

  「曾儒風的情況怎麼樣了？」還跟前任糾纏不清，呵，真有本事。

  袁子立回道：「那邊的情況已經穩定，手術很成功，雙腿都保住了。只是需要觀察兩個月，短時間內，是不能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