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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吐血

2024-07-30 05:47:26 作者: 恕恕

  楊崢說干說干,很快就把手底下得用的幾個親信召集起來,說了眼前的情況和自己的打算。

  像胡咸、方聰、霍青這三個人,都是跟著楊崢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早就習慣了聽從楊崢的指定,不會對他的命令有任何的懷疑。特別是蔣家莊的事情,已經由葉威接手了,他們就更不會去質疑楊崢的決定了,畢竟葉威的身份他們都是知道的!

  只是蔣寒星那裡,如楊崢所料,很是費了一番工夫!

  蔣寒星知道楊崢把蔣家莊附近的人都撤回來的時候,當真是氣得火冒三丈,他直接闖到楊崢的書房,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崢伸手請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兩個人年紀差不多,但是此時此刻,楊崢是氣定神閒,而蔣寒星則是氣急敗壞。

  對比十分鮮明。

  「你倒是悠閒,這麼大的事,行動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蔣寒星雙目赤~紅,顯然十分不滿意楊崢的作法。

  「不知道蔣大夫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呢!?」楊崢拿起茶杯,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只是一位客人。」

  蔣寒星無語,楊崢是在暗示他的身份問題,說白了,人家還給他留著一塊遮羞布。最大的反派是你自己的親爹,人家現在沒把你攆出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蔣寒星陣陣無語,但是人也冷靜了下來。

  他確實沒有立場去指責別人,但是他想蔣莫飛死的心情,卻比任何人都要強烈。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蔣莫飛的殘忍和殺戮之心,那是一個魔鬼,有他在,天下蒼生都會不安,只有親眼瞧見他死了,自己這顆心才會重新跳動起來!

  「你應該相信我,我也不會輕易把全家老小的性命交付到別人的手上。」楊崢道:「這個人值得我用性命去託付,我和玉娘都信任他,你也沒有必要對他有懷疑。」

  「他是誰?」

  楊崢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這不應該是你關心的!」

  「蔣莫飛不是尋常人!」蔣寒星覺昨自己的肺管子都要被氣炸了。

  「你有辦法殺他?」

  蔣寒星氣結,他就是沒有辦法,才會一直被蔣莫飛控制。父子天倫,就算蔣莫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難道就會親手結果了對方的性命嗎?

  「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趕緊治好邱姑娘的病,這才是你的職責。」楊崢示意他喝茶,才道:「那放心,那個人出手,遠比你我更有把握。」

  「真的?」

  楊崢輕哼一聲,「事以至此,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蔣寒星左思右想,自己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是實力最弱的那個人,眼下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不過,蔣寒星可不想繼續留在書房裡跟楊崢大眼瞪小眼了,他還是去看看柳星兒,繼續幫她後面的治療吧!

  蔣寒星心裡帶著怨氣,也不願意留下來跟楊崢大眼瞪小眼,故而招呼也沒打一個,就出了書房。

  楊崢毫不在意,對他而言,蔣寒星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行為幼稚!

  只要他不壞事,就好!

  楊崢動作很快,蔣家莊附近的人很快就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他還將原來威遠鏢局裡的人全都做了安排,原意跟著他做生意的,重新安排身份,參與到生意里來。都是一起共過事的生死兄弟,信任和默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願意做生意,還想走江湖的,楊崢就給一筆遣散費,讓他們另謀出路。

  楊崢動作很快,大家都是兄弟,不管選擇哪條路,楊崢也算是給大家鋪好了路,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所以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沒有幾天,鏢局兄弟們的出路就安排好了。

  楊崢了去一件心事,覺得無事一身輕。之前他還想要不要跟義父打個招呼,但是葉威說過,讓他近期都不要跟鎮北侯聯繫,所以他乾脆就真的做起了田舍翁,在家裡一心一意的陪著杜玉娘和幾個孩子。

  杜玉娘眼見著他真的收了手,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心裡就更高興了。整個人都像泡在了蜜罐里一樣,眉眼上天天掛著笑意。

  邱彩蝶的情況也好轉了一些,現在她已經能記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了,只是落下了一個頭痛的毛病,隔三差五的就犯一回。這也算得上是後遺症了,蔣寒星自然不能撒手不管,所以拼命找方案,想要解決邱彩蝶這個頭痛的問題。

  姜氏抽空就跟杜玉娘說了一嘴,「我瞧著邱姑娘和蔣大夫倒是相配。」

  杜玉娘冷哼一聲,臉上帶了幾分不滿意,「這話也就說說罷了,可別往深想。」她是一萬個不願意邱彩蝶和蔣寒星有什麼瓜葛!要不是因為蔣寒星,邱彩蝶怎麼會受那麼多罪。

  姜氏知道杜玉娘最是不待見蔣寒星,「話也不能那麼說,邱姑娘畢竟是個大姑娘了,她無父無母,和親戚們也不來往了!嚴格點說,她的親事,她自己就能做主。」

  「那不行!」杜玉娘當下就道:「她是我娘認下的乾女兒,如今她父母雙亡,婚姻大事自然由我爹娘說了算。」

  她這是自欺欺人呢!

  「太太,您可別忘了,老太太對小蔣大夫一直頗有好感啊,說不定啊,老太太還樂見其成呢!」

  杜玉娘無言以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怕彩蝶姐所託非人,後半生不得幸福。」

  邱彩蝶的命,已經夠苦的了,她希望邱彩蝶以後能找個老實穩重的丈夫,過和美的小日子。反正蔣寒星那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合適,要不是因為他,彩蝶姐也不可能受這麼多罪。

  「依我看,這種事情,還得當事人同意才好!」姜氏輕聲輕語地道:「您也不是沒瞧見,邱姑娘對小蔣大夫,很是上心呢!」

  正因為如此,杜玉娘才更鬧心。

  「算了,眼下這事兒還沒起頭呢,先看看再說吧!」杜玉娘臉色很不好,蔣寒星在這裡白吃白住有一段時間了,不但沒啥建樹,還把彩蝶姐的魂都要勾走了,真是氣人。

  「太太,您當真就那麼看不上小蔣大夫?還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

  蔣莫飛的事情,姜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是!」杜玉娘道:「之前彩蝶姐沒定親的時候,就曾對蔣大夫動過心思,我那時尚不知道蔣家莊的事,只當蔣寒星是個土財主家的小少爺,覺得他們家世不配,不想讓彩蝶姐暗自傷心,勸她不要想太多」

  現在想想,幸虧那時候她做了惡人,讓邱彩蝶放棄蔣寒星,否則的話,只怕她現在會更痛苦。

  「現在看,彩蝶姐的記憶恢復了大半,她對蔣寒星只怕又愛又恨,難作抉擇。」杜玉娘搖了搖頭,「再說吧!」

  看來也不是那麼強硬的反對。

  姜氏就道:「也好!順其自然嘛!」

  說到這裡,杜玉娘忍不住抬頭去看她。

  姜氏在楊家待了這幾年,又找到了小魚兒,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杜玉娘還記得新婚之時第一次見姜嫂,還以為她是四十多歲的婦人呢!卻不想,她年紀根本沒有那麼大,一切只因身世太悽慘,喪夫失女,這才顯得面相老了些。找到小魚兒以後,姜氏的心結也慢慢的打開了,跟女兒重逢後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她很感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人也越來越年輕,現在瞧著她,真是比剛認識的時候年輕了好幾歲啊!

  「你呢!?」杜玉娘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

  「什麼?」姜氏有些發呆,「我怎麼了?」

  「你跟肖誠的事。」

  姜氏有些不自在,連忙低下頭去,「哎喲,太太,您就別打趣我了。」

  杜玉娘往她旁邊湊了湊,「我是認真的!肖誠對你一片痴心,連小魚兒都被他打動了,你還不鬆口?」

  小魚兒跟肖誠談過一後,不知怎麼的,就認定肖誠能讓姜氏幸福,完全認同了他。

  只是姜氏自己不答應,一個勁兒的迴避這個問題。

  「我……」姜氏覺得有些難為情,「我也沒想著走這步!」

  這個話題杜玉娘已經和她說過很多次了,姜氏一直不肯正視,總是迴避,鬧得杜玉娘也沒有辦法。

  正好這時候楊崢回來了,姜氏如蒙大赦,話都沒說一句,丟盔棄甲的跑了。

  「她這是怎麼了?」楊崢剛剛跟幾個掌柜開完會,回來看到姜氏這樣,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杜玉娘輕笑出聲,上前替楊崢摘了斗篷:「還不是又提起她和肖誠的事情了!每次說到這兒,她就落荒而逃,一下子縮進殼裡,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之前還答應肖誠要幫他說了話的呢!結果姜氏嚴防死守,一點機會都不給人家留。

  「這種事,她自己不想清楚,別人也不能替她拿主意。」楊崢把杜玉娘摟在懷裡,在她的粉頰上淺啄一下,滿意的道:「長了點肉,不像之前那麼瘦了。」

  杜玉娘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一身臭汁,先去洗洗。」

  「好!」楊崢腳步輕快的去了淨室!

  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輕鬆了很多,雖然沒有完全放開手,但是心態轉變之大,時間彈性之大,已經讓杜玉娘十分滿意了。

  楊崢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裳。

  杜玉娘幫他泡好了茶,準備好了楊崢最近看的書,她自己又拿起了針線,給三個小傢伙做鞋。

  兩口子都是話少的人,這樣靜謐的環境都是他們喜歡的。或許他們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偶爾的會心一笑,彼此一個對視,都能從中解讀出愛意和溫暖。

  這正是彼此都渴求的生活啊!

  杜玉娘很知足,嘴角帶笑,眉眼中都是柔和甜蜜。

  一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手指上冒出一個鮮紅的血珠。

  「嘶~」

  「怎麼了?」

  楊崢過來看著她手上的血珠,不由得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杜玉娘心慌慌的,「突然有點心慌。」她把受傷的手指頭含在嘴裡,發現手指不出血後,又問楊崢:「是不是要出什麼事啊!」

  「你想多了,沒事的。」

  杜玉娘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楊大哥,我心慌的厲害,肯定出事了,我去看看孩子們。」

  「別著急,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披了件衣裳就出了門。楊崢陪著杜玉娘去了後面曖閣,看著三個孩子睡得香甜安穩,杜玉娘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怎麼樣,我就說沒事吧!」楊崢道:「有姜嫂在呢,她的工夫可不弱,要是有事,怎麼也會鬧出動靜來的。」

  「嗯!」杜玉娘這才算是放下了心,出了暖閣,囑咐姜嫂和秋心一定要好好看著三個孩子。

  夫妻二人回到上房,楊崢又安撫了杜玉娘一陣,才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早點休息吧,說不定是最近休息得不好,這才憂慮過重,疑神疑鬼的。」

  杜玉娘確實有些頭疼,乾脆就聽楊崢的,鑽進被窩裡睡覺去了。

  楊崢在屋裡守了杜玉娘一個時辰,直到夜都黑透了,才把燈吹了,自己出門在院子裡外轉了兩三圈,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這才回了屋,歇息睡覺。

  第二天,一切正常,可是杜玉娘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從早起開始就始終覺得心慌,眼皮也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但是她沒有做夢,這是讓杜玉娘惟一覺得心安的一點。

  以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她總是會做夢,但是這次沒有。

  楊崢覺得她的狀態不對勁,就一直在家裡陪她,沒去作坊和鋪子裡,把暫時能處理的事情都攏在手邊,不能處理的事情都推後了。

  杜玉娘神情恍惚,午飯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回屋裡躺著去了。

  楊崢也有些著急了,正想著去請蔣寒星過來給她瞧瞧的時候,杜玉娘那邊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吐了一口血後,直接暈了過去。

  「五爺,太太吐血了!」一直守著杜玉娘的流螢急得大哭,連忙去把楊崢叫了回來。

  楊崢見到陷入昏迷的杜玉娘,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吩咐道:「快去請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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