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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與身世有關

2024-07-30 05:46:26 作者: 恕恕

  珍珍郡主一開始算計她,好像就是為了楊崢。

  她似乎一直鍾情於楊崢,不敢相信楊崢竟然會放棄她這位金枝玉葉,反而娶了自己這個農家女。

  那時候鎮北侯似乎已經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所以他雖然器重楊崢,但是卻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想要把『女兒』嫁給楊崢。

  那麼,關於楊崢要到侯府當上門女婿的傳聞,會不會是珍珍自己放出去的呢?

  她到底要幹什麼?難道她對楊大哥真的是志在必得,絕對不許別人染指他?

  

  哪裡不對勁兒呢!

  她難道不知道楊崢的身世嗎?

  珍珍郡主那麼在乎身份血統的一個人,會看得上一個鄉下窮小子嗎?只因為鎮北侯器重楊崢?

  身世!!!

  一個念頭猛地從杜玉娘的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同時蹦進了她的腦袋中。

  會是這樣嗎?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喧囂聲,杜玉娘呼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揚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張婆子站在門口道:「太太,有賊人放火,意圖不軌!」

  果然不太平嗎?

  杜玉娘緊張起來,藏在袖子裡管竹被她攥得死死的。

  那支袖中劍是楊崢送她的禮物,給她防身用的。現在可能要派上用場了!

  杜玉娘是很緊張的,自打懷孕以來,她的功夫就落下來,原本就學得不怎麼樣,一年多沒練,怕是也沒有什麼殺傷力!

  但是她必須得站出來,無所畏懼的站出來。她要保護她的孩子們,保護這個家。

  院子外頭,確實很亮,好像什麼東西點著了一樣,煙有些大,但是還沒有到火光沖天的地步。

  「讓人去滅火……」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高大山就衝到了內院,站在門口喊:「師娘,外頭的火已經滅了,賊人也已經擒住了,師傅正在處理後面的事,讓您不必擔心。」

  楊大哥果然有布置!

  杜玉娘鬆了一口氣,忙讓高大山進來說話。

  高大山臉上帶著點黑灰,看樣子是去救火了。

  「你受傷了沒有?」好在他身上沒有血腥味兒,瞧著也精神。

  高大山道:「沒事,師娘放心,我們都好著呢!那火也沒燒起來!」

  「你師傅呢?」

  「師傅在處理那些小賊,相信一會兒就會過來了。」

  杜玉娘點了點頭,「你去吧!」

  高大山這才出了上房。

  流螢也鬆了一口氣,「太太,現在是不是先把三位小主子抱回來。」

  杜玉娘只道:「你去跟姜嫂說一聲,讓她和小魚兒把孩子們抱到暖閣去吧!」

  「是!」流螢轉身下去了。

  杜玉娘忙不迭的讓廚房準備宵夜,這件事一時半刻不能完,只怕大家都要熬夜了。

  果然,楊崢到了下半夜,才回來。

  杜玉娘連忙讓人打水侍候他梳洗,又讓人端了雞湯和宵夜來,「你先吃點東西,有什麼話,遲點再說。」

  楊崢擦了臉,又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在桌子前面坐下來,「你嚇到沒有。」他喝了一口雞湯,覺得手腳暖和起來,胃裡也不再空蕩蕩的。

  「我沒事!」是有些害怕,但是為母則強,她不能什麼也不做,給楊大哥添麻煩。

  「孩子們呢!」

  「我一早讓姜嫂把他們抱到偏僻的耳房去了,現在沒事了,就讓他們先在暖閣里住著。」幾個小傢伙吃了兩回口糧,然後就香香的睡覺去了。他們什麼都不懂,世界單純而美好,人心險惡這樣的字眼,也不知道他們要用多長時間,才會理解。

  楊崢道:「這次的事,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放火的人是誰,是珍珍郡主的人嗎?」

  楊崢點了點頭,苦笑道:「確實是她的人,而且你還認識的。」

  我認識?

  杜玉娘想了半天~

  這件事,更像是一條線,把幾樣東西都串了起來。先是葉氏犯了錯,牽引出潘氏晃軌之心,再然後,常氏就遇刺了。

  一開始,她以為常氏是被珍珍郡主收買了,可是常氏命懸一線,這表明後續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

  刺殺不是巧合,要麼是蓄謀已久,要麼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才會突發。

  杜玉娘想到這兒,瞳孔微縮,心尖也顫了起來,「總不會,總不會是雷……」

  她剛說一個雷字,楊崢就點了點頭。

  「真正投靠珍珍郡主的人是雷聞達,常氏並不知情。先前穩婆的事,和那個潘氏,葉氏的事,都有雷聞達的手筆。」

  杜玉娘這才想起來,常氏說過,葉氏世代都是雷家的家僕。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常氏幫自己找穩婆,找奶娘,這些事兒都瞞不住雷聞達,他要在裡面做些什麼手腳很容易。而雷聞達是個男人,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大家都會第一時間把懷疑的目光放到常氏身上,沒有人會懷疑他。

  「那常氏遇刺的事情?」

  「根本就是他做的!」

  杜玉娘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夫妻本是一體,可是雷聞達卻背叛了妻子,還想要她的命,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之事!

  「楊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楊崢道:「柳星兒看了常氏的刀傷,那傷口切口十分整齊,不像是遇刺時造成的傷口,反而像是被人偷襲造成的。」楊崢怕她聽不明白,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常氏的傷口扁平而且整齊,入刀的部位也掌握的非常好,一般來說,如果有刺客,即便刺中,刀口也應該是參差不齊的,甚至有時候還會出現缺口。」

  他這樣一解釋,杜玉娘就明白。

  說白了,就是常氏做夢也不會想到雷聞達會向她下手,所以根本沒有防備,才會中刀。

  換了別人,常氏至少要反抗一下,她功夫也是不錯的,對方想要那麼痛快的傷到她,也是不可能的。

  「柳星兒回來跟我說常氏受傷了,雷聞達還派了人跟她一起回來。她心知有詐,跟我說話的時候,用了暗語,那個跟過來的人卻是毫不知情。」所以楊崢去鏢局之前,就已經懷疑雷聞達了,所以對他有了提防,這才順利的擺脫了他的陷阱,還順便將人制住。

  這個過程楊崢說得非常簡單,好像沒用多大功夫,他就控制住了局面,但是杜玉娘知道,事情根本不簡單,否則的話,楊崢不可能這個時辰才回來。

  「那我乾娘現在如何了?」

  「命保住了,只是沒個三五年,怕是恢復不過來。」身體就算好了又怎麼樣?心都傷透了。枕邊人為了前程都能對她痛下殺手,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打擊更大?

  「雷家三個兒子知道這事兒嗎?」算起來,這也是一筆糊塗帳,爹娘不是一條心,三個兒子何去何從?

  楊崢搖了搖頭,「他們都被雷聞達支走了,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這一切都是雷聞達自己的做法。

  杜玉娘這才驚覺,楊崢只喝了一碗雞湯,還沒吃飯呢!

  「楊大哥,你先吃,吃完咱們再說。」

  楊崢飛快的吃了幾口東西,就將筷子放下了。他喝了兩口茶水,乾脆跟杜玉娘去了稍間密談。

  雷聞達死性不改,非要說幫郡主完成什麼大業,這會兒已經讓楊崢把人廢了,只留他一口氣,將人關起來看管。

  「鏢局上下,是否全都倒戈了?」

  楊崢道:「起碼六七成的人,都只聽他一個的。」

  杜玉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是人心隔肚皮。」說完這話,她又忍不住問道:「火是雷聞達讓人放的嗎?他想如何?」

  「自然是要捉了你和孩子們,想讓我受他的鉗制。」

  楊崢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杜玉娘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珍珍郡主恨她入呢,怎麼可能留著她的命?或許想要羞辱她一番,但是事後絕對不會允許她活著!還有三個孩子!

  杜玉娘心裡升騰起一股無邊的怒氣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心狠手辣,只怕上次在鏢局被刺殺的事情,也是她讓雷聞達做的。

  只是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她跟孩子出了事,楊大哥只怕會恨透了珍珍郡主,難道還會跟她那樣的蛇蠍女人一起生活嗎?

  先前她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這會兒越發清晰起來。

  如果珍珍郡主只是想毀了她,報復楊崢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布這樣大的一個局。她明明知道楊崢是求而不得的,為什麼不另外選擇佳婿,偏偏要在楊崢一個人的身上下功夫呢?

  難道她真的愛極了楊崢,求愛不得,因愛生恨?

  杜玉娘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珍珍郡主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這樣的人,最愛的人便是她自己,她是絕不會因為所謂的愛情就賭上自己的前程。

  難道……

  杜玉娘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這會兒卻讓她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想到什麼了?」

  杜玉娘連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楊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郡主為何會對你緊追不捨,甚至連侯門尊言也顧不得,一心只想跟你在一起!依你看,她是愛你嗎?」

  楊崢不敢確定杜玉娘這麼問的原因,就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她從小就很任性,因為她自小失去了母親,父親又常年不在她身邊,算是對她的補償吧,所以義父對她很是寬容。」到後來,侯爺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才對她嚴格起來。

  「我在想,是不是她知道了什麼,所以對你勢在必得。」

  一開始,楊崢還不明白。

  杜玉娘就又道:「你想想,你如果只是一個鄉下小子,即便你是侯爺義子,即便她愛你,在她身世不明的情況下,你覺得她會選擇一個鄉下窮小子做夫婿嗎?」

  雖然侯爺很器重楊崢,收他做義子,甚至他還是眾多義子中,最受器重的那一個!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成為她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楊崢的理由。

  說什麼情啊,愛啊,不甘心啊!都是障眼法罷了。

  楊崢也不是笨人,杜玉娘的話讓他瞬間清明過來,「你是說,她知道我的身世?」

  「也只有這一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珍珍郡主並非是定北侯的血脈,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尊榮,就勢必要嫁一個身份不凡之人。細細一想,楊崢並不符合她的條件。

  楊崢的身世,一直撲朔迷離,連齊氏也親口承認,他確實不是自己所生,而是被別人掉包的孩子。那麼,是什麼人把楊崢和齊氏的孩子掉包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我看,這件事,你還是應該問問你師傅,又或者問問義父。」

  楊崢皺眉。

  「我覺得,這兩個人能擯棄前嫌,一起教導你,不是偶然。」杜玉娘道:「你師傅在關鍵時刻救了你,而義父這麼多年也一直在扶持你,你就沒覺得奇怪?」

  「確實很奇怪!」楊崢以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一切都太過巧合了,特別是他得知師傅和義父還是三十多年的故交的時候,心裡的疑問就更大了。

  只是他一直都查不出什麼,況且兩位老人對他恩重如山,他也很難把質疑問出口。

  「你會不會是義父的孩子?」杜玉娘不太好意思地道:「雖然義父身體有疾,但是也不確定是多久以前的事。」

  楊崢想了想,還是搖頭,「應該不會!」

  其實這個懷疑倒也說得通。不知道定北侯身有隱疾的人,再看到他對楊崢的種種特殊對待,很容易就會想歪。

  珍珍郡主也許正是如此,把楊崢想像成了定北侯的私~生~子之類的,想著只要嫁給了楊崢,那麼她這個郡主的身份既便是丟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總覺得,她所圖甚大!」楊崢挑了挑眉,「只怕比你我想得還要大。」

  是嗎?

  杜玉娘搖了搖頭,「我實在猜不透。」

  「好了,太晚了,早點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杜玉娘也覺得很是疲憊,夫妻二人便熄燈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夫妻倆剛吃過早飯,柳星兒就擰著眉頭找來了。

  「五嫂,常氏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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