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絕處逢生
2024-05-03 03:26:49
作者: 暖陽
不對啊,這絳珠草不是被高祖派人與寶藏放到了一起麼,所以柳詢才會這麼執著於藏寶圖,也是想儘早解了自己這一身的奇毒,好與謝雲鈺真真正正的逍遙過日子,可這小生信誓旦旦的模樣又不似作假,那他這師父,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能得這珍貴的絳珠草?
柳詢隱隱有些興奮,難道這兒,便是李嬸口中的,神仙所住之地嗎?說不定他們境遇非常,危險與機遇並存,打敗了人狼之後,還真讓他撞上了身有絳珠草的人呢,只有這樣,才得以解釋為何此人擁有絳珠草,因為他就是守護藏寶圖的人之一!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不及他細問,柳詢便見這洞口好似有了些許光亮,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說話聲,柳詢凝神細聽,卻發現自己除了整個身子被禁錮,居然連內力都消失了,所以哪怕這聲音近在咫尺,他竟分辨不出究竟在說什麼。
這讓他有些焦慮,上次被張淵設計跳崖,他身受重傷不能使用內力,掉到大山村那種地方,和謝雲鈺一起受盡了苦楚,這一次又沒了內力,不等於再次將自己和謝雲鈺的處境放入為人魚肉的地步麼?
柳詢方才剛因絳珠草而升起的希望,被這個發現弄得又蔫了,他可不想謝雲鈺再為了他受什麼委屈,大山村謝雲鈺帶著他逃命的不易,那一幕幕他是再不想經歷了,若是這師徒二人有心刁難他門的話可如何是好?
他與這師徒素不相識,他們卻拿出這麼珍貴的絳珠草來給自己療傷,憑什麼呀,指不定他們脅迫謝雲鈺,讓她付出什麼代價才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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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於柳詢這麼想,這世上何來莫名其妙的善意?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他可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可當他看到這位傳說中的小生的師父時,所有的疑慮便都只剩下了震驚,無比的震驚!
洞門開了,走進來一高一矮的身影,矮的人便是謝雲鈺,她一進來,便立刻朝柳詢奔過來,見他居然清醒著,頓覺一陣驚喜,道:「少卿,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感覺如何,可有什麼地方還痛著嗎?」
總算得以親眼確認謝雲鈺的安危,柳詢亦是很激動,他急忙回答道:「我很好,除了這胳膊處有點痒痒難以忍受其他地方還好,倒是你,你怎麼樣?」
謝雲鈺連忙達到:「胳膊處癢是正常的,你胳膊被惡狼抓傷了,前輩給你用了藥,他說能順便將你體內的毒排出來,正巧你這胳膊破了,倒可以用作導流,你且忍忍,很快便會好了,我沒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這麼說,可柳詢還是看到了她的胳膊已經綁上了紗布,還有腿間亦是,臉上更是不知什麼的抓痕,令她原本白皙的臉都變得紅腫了,可見她的狀況並沒有她說的那麼好,難道是被那些餓狼所抓的,所以謝雲鈺也身受重傷了?
柳詢不由得一陣緊張,道:「還說沒事,你看看你這滿身的傷,只怕少不得擔驚受怕吧,都怪我,不自量力。沒能殺死那些餓狼,反倒讓你一個不會半點武功的去面對一切,還要救下我,青岑,我太對不起你了。」
謝雲鈺面色一頓,驚詫,道:「沒有啊,那些狼都被你給殺了,你並沒有拋卻我,幹嘛自責成這樣?」
「我殺的?」柳詢一陣驚愕,道:「可是我被那三狼纏鬥著,還被一隻狼咬住了胳膊,著急之下便沒意識了,我還以為自己就此昏厥了呢,你為何說那些狼是我殺的,那你這一身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謝雲鈺更訝異了,不知柳詢為何這麼說,她道:「可是狼的確是你殺的啊,那惡狼咬住了你的胳膊,另兩隻又突然撲上來,我一時手足無措,便見你突然吼了一聲,緊接著似乎內力大增,殺伐驟冷。」
「你將我一下甩到背上,然後跳到懸崖的岩壁上,暫且避過那兩隻餓狼的攻擊,之後生生將那隻咬著你的狼從你的胳膊上扯下來,扔下了懸崖,再接著冷肅的跳回去,將另一隻狼給殺了,至於那位狼人,他見同伴被殺頓覺驚恐,就逃走了。」
是這樣嗎?柳詢滿臉的不信,那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謝雲鈺渾身的傷從何解釋?
柳詢道:「那你這傷?」
謝雲鈺尷尬抹了把臉,道:「這個啊,你殺完了那些餓狼之後,便想也不想的就從那懸崖上借力往下跳,似乎都忘記了我的存在了,我在你背上,因為下墜的重力不好把控,又常常撞到岩壁上,然後……至於這臉上,純粹是被快到涯底的時候,藤蔓刮的,不是什麼大事,修養幾日便能好了。」
柳詢一囧,他怎麼會連謝雲鈺在自己背上都忘了,這是不可能的,可謝雲鈺又絕不會向自己說謊,對於這些事自己毫無記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管如何,看到謝雲鈺的傷總是讓他心疼,柳詢慚愧道:「對不起,青岑,我,我居然讓你受了傷,還什麼也不知道,我真是太慚愧了。」
謝雲鈺連忙擺擺手,道:「我這傷沒什麼大礙,倒是你,奇怪得很,到了涯底之後,竟一句話不說的沉著臉色,直接用輕功在林子裡跳來跳去,我還來不及下來呢,只得緊緊掛在你身上,之後咱們便到了老前輩這裡,你一來就暈了,現在才醒呢。」
柳詢愈發奇怪了,自己做了這麼多,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愈發歉疚道:「我,我什麼也記不得了……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柳詢這麼一說,謝雲鈺也疑惑了,她相信柳詢若有意識,定然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他之前那模樣的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是鳳陽王,也不是柳詢,而是另一個殺伐冷血的怪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體香對他也不起作用了嗎?
想了想,謝雲鈺道:「之前太匆忙了,情況又緊急,我倒是沒怎麼注意你有哪些異常,現在想來,你的眼睛倒是不似從前血紅,卻也並非正常之態,莫非你是,病發了?」
柳詢也不知,他搖搖頭,道:「我卻是解釋不了,我的記憶只在那三隻狼攻過來的時刻,之後怎麼下的懸崖,怎麼找到的這兒,我完全不知。或許我是病發了,又或許,我又被人下藥操控?我也也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好好的人,居然會莫名失去記憶,動作卻不受阻礙?
兩人都疑惑不解,對這一狀況更是難以置信,柳詢有些心慌,若是他真的病發到自己都不能控制,甚至渾然無知的情況,那日後再病發,又做了什麼自己不可控制的事情,他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旁邊那個高個身影撫著長長的白須,終於開口了,他的面貌雖然白髮白須,聲音卻依舊清潤,道:「老朽倒是有個猜測,依公子所言,你完全不記得當時之事,這隻怕還是你體內的寒毒在作祟。」
二人忙看向他,柳詢一見這位老者的臉便驚呆了,甚至於,他都忘記了老者究竟在說什麼。
這張臉為何如此熟悉?熟悉到與記憶中的那張臉一下就重合到了一起,除了有些蒼老和性別不同之外,幾乎無甚區別,柳詢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人?若非謝雲鈺當初給他那副畫像還能證明一二,他真以為自己是眼花做夢呢。
老者見他盯著自己看,與方才謝雲鈺一見到他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勾唇一笑,自顧解釋道:「公子所中的火寒毒,乃西域引進的極寒急燥之物,毒發便是血液燥熱,直衝腦門甚至沸騰,所以毒發的時候唇色發黑,青筋暴突,因承受不了著燥熱的焦渴,必須以鮮血平之,只有飲盡鮮血才能解這燥血之症,故而便會出現一種嗜血的假象來。」
還從來沒有人能將自己的病發形容得如此貼切,柳詢暫時忘了追究此人的身份,忙回神聽他分析。
老者又道:「老朽方才曾為公子摸過脈象,見公子脈長而澀,起伏間又左右受阻,想必受這寒毒之苦已久,若是平常之人受此毒困擾,只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公子能支撐這麼久,想必是有高人相助,之前有人將此毒封印在身體一側,之後機緣之下應當遇上了貴人,得以慢慢緩解。」
柳詢眉心一動,從前段七羽給他治療的時候便提過,除了絳珠草,他對此毒無法可解,唯有將它壓制在身體裡,以清散的藥物控制,所以他才必須每隔一段時日從墨初郁那兒拿一次藥,這緩解,莫約是喝了謝雲鈺的血之後,看來她就是他命定的貴人了?
老者說完,謝雲鈺連忙接口道:「老前輩果然是華佗在世,所言半分不差,不錯,少卿從前的確深受此毒困擾,毒發時的情景也如前輩所言的那般,唇色發黑,青筋暴起,甚至於眼睛都是血紅色的,狀態極為滲人,脾氣還十分殘暴毫無理智,唯有飲血才能得以緩解。」
柳詢不知謝雲鈺何以如此信任這位老人,將這一切和盤托出,但見他的樣貌如此熟悉,想必與自己有所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