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上京請罪
2024-05-03 03:13:54
作者: 暖陽
南宮皓月想到自己的目的,也顧不得羞澀了,她對身前火紅妖艷的美人道:「我問你,你們讓我給謝夫子送衣裳,不是說只要讓謝夫子考不成,她就會被逼著離開書院,離開柳公子,最後我便能一勞永逸的待在他身邊嗎?為何會引起這麼大的後果?」
緋月美人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道:「這位小姑娘,你是頭一天看透人心嗎?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
南宮皓月大吃一驚,上前一步著急道:「難道你們全都是騙我的?」
緋月笑道:「現在才發現,難道你不覺得晚了嗎?說起來,污衊栽贓謝雲鈺這事,還得多謝南宮女郎為我們做的一切,若是沒有你的配合,計劃也不可能進展得如此順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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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皓月冷不防後退了一步,雖然心中有此猜測,可真被證實了還是讓她難以接受,自己竟然就這麼愚蠢的被人給利用了?
她顫抖的指著緋月,一臉痛心疾首道:「你們太過分了!」
緋月冷笑道:「過分?呵,是你太過天真,殊不知喜歡一個人是靠自己去爭取的,你以為打倒了謝雲鈺柳詢就會是你的了?」
南宮皓月被她這麼一問,又羞又惱的說不出話來。
緋月看著她可憐的模樣,繼續冷笑道:「如今可是你自願受我利用,造成現在這般可怨不得別人,不過你也沒損失不是嗎?說不準再加把勁,使點手段,柳詢便真的就是你的了。」
南宮皓月吼道:「夠了,是你們騙我!我才不是你這種人!」
緋月搖搖頭,突然眸光一陣鋒利,就像猝了毒一樣的看向了南宮皓月,南宮皓月心下一陣恐懼,在這一刻突然散發著渾身的冷意的緋月,讓她顯感覺到了她眼中的殺意。
難道要殺人滅口?南宮皓月追悔莫及,緊張得吞了吞口水,感覺自己若還亂說話的話,她一定會殺了自己的,於虎謀皮,自討苦吃,便是這樣。
緋月看著她緊張的模樣,突然邪魅一笑,道:「不嚇你了,你走吧,莫要在來找我了,咱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結束。」
說完?她輕蔑的撇了南宮皓月一眼,便消失在原處。
差點從死亡邊緣回來,南宮皓月癱坐在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她追悔莫及,卻為時晚以,不由得放聲痛哭。
頭一次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卻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南宮皓月哭後,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她跑回書院,逢人就說那件衣服是她給謝夫子穿的,謝夫子便沒有作弊。
可是並沒有人相信她。反而還有人嘲笑她,說她是不是同情心泛濫了,何必為了替謝雲鈺開罪說出這種話來。
南宮皓月感到無力及了,這才明白了被全世界的人誤解的滋味。想到自己竟然還在這種境況下狠狠踩了謝雲鈺一腳,她是有多蠢啊,才會對關心她的謝雲鈺做出這種事,為此,她心中的愧疚更甚了,卻無能為力。
謝雲鈺被王遜之帶到了青松院,頭一日她都沉浸被南宮皓月的欺騙中沉痛不已,直到晚上睡了一覺後,翌日才感覺人精神了些。
可第二日便傳出那樣的話來,王遜之擔憂他承受不住,硬是不然她出來也不讓她知道外頭的情行,拗不過的謝雲鈺也只好安下心來好好待在青松院了。
第三日,外頭已經在傳言韋貴妃將直逼後位的事,正直如王遜之,急得團團轉,皇后娘娘也是因為要幫謝雲鈺,才會說那樣的話,可就因為根本是誣陷的事就讓她丟了後位,他們的良心如何過得去?
所以,心神不寧的王遜之還是被謝雲鈺發現了不尋常。在她的再三逼問下,王遜之推脫不過,也不忍騙她,最後只得如實將一切都說了。
謝雲鈺聽完後一下子癱坐下來,沒想到因著自己一時的輕信,竟然會連累皇后娘娘丟了後位,那可是天下最尊貴的身份了,她該如何向皇后交代?
「敏秋,事已至此,你還是待在這兒我們另行想辦法吧。」王遜之雖心下著急,卻也知道之前都沒有出頭了,現在更不是出頭的時候。
可是既然知道了這麼嚴重的後果,謝雲鈺如何還安得下心來呆在這兒什麼都不動?
她著急道:「不行,事情因我而起,頂多我上宮中自行領罰好了,只要我出去說,一切都是我德行欠失,瞞騙於皇后,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那怎麼可以!」王遜之立馬反對道:「這不是明著認下所有的罪責嗎?你明明是受人冤枉被陷害成這樣的,如果你真的認下,你的前程毀了不說,可能還要面天下人的譴責和牢獄之苦啊,不行,我絕不同意你去皇宮。」
「那你說怎麼辦?皇后之位都要被這背後之人奪走了!」謝雲鈺也是慌了,口不擇言道:「比起我這點小小的犧牲,若是讓那樣的人當上一國之母,那大楚的百姓豈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我不僅是咱們鳳鳴書院的罪人,更是整個大楚的罪人了!」
這句話讓王遜之無從反駁,即便他們性子灑脫,行事跳脫於世外,可君是君,臣是臣,這一點的觀念已經刻在了骨子,現在忠心崇敬的對象因自己突然遭此磨難,你讓她如何坐視不理?
王遜之一下頹然,低低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心存大義,我也甚感欣慰,只是敏秋,你只是一個弱女子,你救不了皇后,也救不了朝政,你別管這些了好嗎?」
道理雖然是這樣,可謝雲鈺卻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她倔強道:「事情因我而起,不管做不做得到,我一定要盡我的能力,為了賞識我的伯樂,士為知己者死又如何?子致,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謝雲鈺說罷,抬腳就要往外走,王遜之急了,謝雲鈺這一去吉凶難測,吃苦是一定的,弄不好還會因此而丟了性命,他脫口而出道:「天下大事有能人去做,如果靠你一個弱女子就能挽回局面那又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敏秋,你我心裡皆清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能發動如此政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次的事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謝雲鈺知道,王遜之也是關心她才會說這樣的話,她停下來,認真看著王遜之的眼睛道:「子致,我明白,可我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我便要擔起責任,有沒有用,是朝局的事,當做不做,是我的事。」
就知她犟起來脾氣像頭驢,一旦認定了的事也一定不會輕易更改,王遜之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說不出一個可以留下謝雲鈺的理由來?
眼見著謝雲鈺又要走,王遜之心下充斥著就要失去謝雲鈺的惶恐,也顧不得許多了,他突然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喘著粗氣道:「敏秋,我不管外頭究竟怎麼樣,也不管誰做皇后,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有你啊。」
天知道他說出這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可謝雲鈺卻只當他是因為害怕自己這一去前途未卜而說出的擔憂,忙安撫的拍了怕他的背,道:「子致,等我回來。」
她還是要走,自己根本留不住。這個認知讓王遜之方才滿是熱烈的心有如突然被一盆冷水澆下,只覺渾身冰涼到僵硬。
謝雲鈺察覺到了他的僵硬,對這樣的離別也很是無奈,子致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為牽掛的人,他們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亦是有如一脈的親人,也不知這一去,還有沒有回頭的可能,怎能不讓人惶恐心痛。
王遜之沒有答話,固執的抱著謝雲鈺緊一點,再緊一點,他怕這一抱,以後便再也抱不到了,雖然謝雲鈺從未屬於過自己,可這一刻,什麼都不及她能好好活著來得重要。
人心皆是肉長,王遜之這樣讓謝雲鈺的心裡也分外難受,她嘆了口氣,道:「你最是明白我的,對嗎?萬一我回不來了……算了,我也沒什麼可牽掛的,唯一的願望便是你好好的,繼續將女學發揚光大了。」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等你回來!」王遜之說完,別過臉去,放開了謝雲鈺,眼眶可疑的紅了。
謝雲鈺心思沉重,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忍下就要到嘴邊的道別,最終還是莊重的道了聲:「好,我答應你!」
王遜之點點頭,不再看她,謝雲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義無反顧的擦乾了淚朝外走去。
直到謝雲鈺走了,王遜之才猛然轉身,追到了門口,痴痴地看著長安城的方向,哽咽道:「敏秋,我等你回來,你若不回來,我便終身不娶。你一定好守信啊!」
謝雲鈺走了莫約一個時辰,柳詢才急急忙忙的趕來,一來便問呆坐在那兒的王遜之道:「夫子呢?上哪兒去了?」
王遜之失魂落魄道:「她啊,去當她的英雄,上長安城請罪去了,把我們都丟下了。」
柳詢一聽,瞳孔驟然放大道:「什麼?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她的嗎?該死!」
說罷,柳詢又是一個著急的轉身就往外走,可剛剛走了幾步,又猛然回頭道:「子致,夫子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