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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惱怒

2024-05-03 03:13:19 作者: 暖陽

  謝雲鈺機械般的點點頭,只覺渾身發寒,再也沒法待下去。

  她有些後悔,若不是自己執意要讓大家見證這個「黃鶯」做出的事情真相,叫他們前來,黃石也不會死,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女兒的死因,哪怕那個不是他的女兒,他還能活在以往的軌道里。

  可世間沒有如果不是嗎?

  

  緋月被劉橋架著,卻還囂張得意的大聲道:「謝夫子,你便偷著樂吧,若非這個蠢貨黃石,這會兒死的便是你了!哈哈哈。」

  謝雲鈺又是一抖,心中的愧疚更甚,沒想到陰差陽錯,自己竟錯害了無辜性命。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書院內,王遜之只得擔憂的跟著,不知不覺間,她已淚流滿面,心中滿是罪惡,王遜之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一把將謝雲鈺拉入懷中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敏秋,你不要自責了。」

  謝雲鈺拼命的搖著頭,感覺黃石的死恍若就在眼前,她此刻真的太需要一個擁抱了,王遜之身上的龍涎香讓她安心,可她又有什麼資格享受這樣的安寧?

  謝雲鈺忍著淚,道:「讓我靜靜,子致。」

  王遜之看著謝雲鈺這副模樣能實在無法安下心來,可他也拗不過謝雲鈺的堅持,想到謝天明那兒恐怕還需要他去料理,畢竟好好的教員莫名死在了書院,官府那邊也要去交代一番,這才滿含擔憂道:「那好,你先靜靜,如果想傾訴了隨時找我。」

  謝雲鈺機械式的點點頭,王遜之不舍的放開了她,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她的聲影,直到瞧不見了,這才離開。

  王遜之一走,謝雲鈺一下放鬆了下來,只覺渾身像散了力氣,竟比方才中了汨羅散還虛脫,她將自己掩藏在這夜色中,毫無睡意。

  那廂的柳詢看著劉橋就這麼架著一個人扔在他面前,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容貌,他微微驚詫過後旋即神色又恢復了平和,緩緩開口道:「緋月聖女,我早該想到是你才對,輕功卓絕,易容無雙,你一直就在我們身邊,怪不得毫無線索。」

  緋月勾唇笑了笑,雖然只有燭光曳曳,卻也讓人覺得滿室生輝,她朱唇輕啟道:「比起掩藏,我如何及得上你,勖王嫡子柳詢,不,或許我該稱呼你為鳳陽王。」

  柳詢眸光微沉,聽得這話卻突然笑了,他道:「所以這便是你們接近柳覓的目的?假借胡元之名,將你送到柳覓身邊,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對付我。虧得你們如此大費周章。」

  緋月冷哼一聲,道:「若非那謝雲鈺眼尖,你能抓得住我?呵,鳳陽宮,也不過就這點能耐,根本不值值得教主如此費心。」

  「那你回去好好勸勸張教主吧,多謝了。」柳詢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見自己就這麼被抓了,而且柳詢不似她從前的那些對手,竟看也不看她的美貌,緋月只覺有些挫敗,她突然換上嬌媚的聲音道:「比起那個黃鶯,柳公子難道不會更樂於看到緋月的真容嗎?」

  用這種音調說著這種話,似乎包含著某種勾引的意味,緋月說罷,朝柳詢擠了擠眼,眼波中儘是魅惑的氣息,還用舌舔了舔她的紅唇,做個一個無聲的親吻,美人如斯,又如此妖冶,若是別的男人一定早就被這撩人的邀請弄得失了魂了。

  可柳詢卻是一副君子不動的模樣,輕飄飄的瞥了緋月一眼,淡淡道了聲:「別在那擠眉弄眼了,對我無用。」說罷,又對劉橋道:「我跟她一個自以為是的聖女多扯什麼,帶下去吧。」

  從未失手過的緋月頭一次被這麼看輕,自然十分不服氣,沒想到柳詢竟然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還想也不想的就讓劉橋將她帶下去,更是怒上心來,她臉色一變。

  見劉橋又將她提起來,緋月有點慌了,本來還欲對柳詢使點美人計的見他不領情,乾脆變臉露出兇狠道:」柳詢,你以為抓住我就完了嗎?告訴你,教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和謝雲鈺都得死!」

  罵他可以,但罵到謝雲鈺的頭上,柳詢可忍不了,他的眸光霎時變得陰冷了起來,盯著緋月道:「鳳陽王從來不是一個受人威脅的人,我柳詢亦不是!」

  柳詢的話無端讓緋月的心頭一涼,劉橋見她還在掙扎,乾脆不管她的惱怒,直接將一團麻布塞到了她的嘴裡。

  嘴裡被塞著臭烘烘的麻布,身上又被五花大綁,從來都是駕馭在男人身上享受榮華富貴的緋月何時受過這種氣,她嗚咽著搖頭反抗,

  劉橋道:「公子,該將她如何處置?」

  柳詢眯了眯眼,道:「交給子致吧,畢竟黃石死了,總要有所交代。」

  「可這不是等同放虎歸山嗎?咱們好不容易抓住了她,那什麼縣衙大牢能關得住緋月?」劉橋不贊同道。

  柳詢危險道:「讓你放便放,你以為我柳詢是一個好說話的?被張教主擺了這麼一道,不送點回禮豈不說不過去!」

  劉橋一驚,心知柳詢心中自有算計,他暗罵自己的愚蠢,竟然質疑主子的意見,柳詢使那種需要他這愚笨手下指點的人嗎?他忙低頭道:「是屬下暨越了,屬下這就將她送去給王夫子。」

  柳詢點點頭,背過身看向夜色,臉上從未有過的冰冷。

  西域聖教的手已經伸得這麼長了嗎?胡側妃,胡元,西域聖教,究竟是什麼關係?

  在夜色中走了許久的謝雲鈺也累了,她乾脆找了個涼亭休息,眼見著會議大堂那邊已經來了一堆穿著官服的衙差,看樣子是府衙來人了。此時已經子時左右,學子們都睡了,倒也安靜。

  感覺到了身上一重,謝雲鈺忙抬頭,卻撞見了一汪深深的目光里,柳詢道:「夜深了,天涼,夫子還是披一件衣裳吧。」

  謝雲鈺忙回神道:「好,我一會兒便回去,今日多謝你了。」

  柳詢搖搖頭,看向謝雲鈺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疼惜,卻背過身道:「是少卿對不住黃助教,要自責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夫子不要多想了。」

  說到這個,謝雲鈺好不容易撫平的心思又難過了起來,她掩面道:「是我,若非我執意讓大家做這個見證,他也不會死。」

  柳詢輕輕嘆了口氣,若非一開始自己執意來書院求學,也不會被西域聖教的人盯上,更不會讓謝雲鈺遭受了這麼多無妄之災,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總得去面對。

  不過,眼見著好端端的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謝雲鈺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柳詢也不多說什麼了,只道:「各人皆有宿命,從他心中滋生出對你的偏見,就已經給了他人可乘之機,或許這就是宿命,夫子想開點吧。」

  謝雲鈺點點頭,方才一直糾結著的思緒也因為柳詢的這番話好過了些,她甩甩頭道:「多謝你的安慰,我便去睡了,你也早點走吧。」

  柳詢點點頭,將手中的燈籠遞給謝雲鈺,囑咐道:「路上小心。」

  謝雲鈺道了聲多謝,也不推辭,在外站了這麼久這會兒還真是覺得有些冷了,好在柳詢的披風十分暖和,她提著燈籠往回走,對於柳詢細微的關心感覺心下一陣溫暖。

  柳詢看著謝雲鈺提著燈籠的聲影一點點的消失,望向黑夜中的點點月光,眼中閃過一抹深沉,自言自語道:「西域聖教,很好,你們讓她難過,我亦讓爾等百倍奉還!」

  誰也不知這一夜的柳詢正在算計著什麼,更是不知成功惹怒了柳詢的西域聖教今夜過後面臨著什麼,一切的黑暗都掩藏在這夜色之下,渾濁一片。

  既然緋月被抓了,那麼帶她進書院的柳覓亦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一直以為緋月是去替他查探柳詢背後勢力的消息去了,沒想到竟日日掩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甚至現在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黃石,這簡直是視他為無物!

  柳覓自然面不了的大發雷霆道:「什麼?緋月殺了黃石?你們倒好,沒事的時候任由緋月胡作非為,鬧出人命了倒想起我這日日被晾在一邊的世子爺了,我能怎麼辦!」

  門客拱手肅穆道:「尚書大人的意思是,緋月終歸出自尚書府,咱們不能見死不救,你也聽到了,那緋月美人身後還有更大的背景,咱們得罪不起啊。」

  柳覓不耐道:「舅舅也真是的,招了這麼個人進府,不知道先打探一下她的底細麼?什麼西域聖教,我可不想管,這亂七八糟的江湖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看柳詢不順眼得了母親的命令被迫在這求學罷了,我招誰惹誰了,現在攤上這種事!」

  門客沉聲道:「世子。這緋月非同一般,尚書大人亦是十分看重,咱們還是想想法子吧。」

  「那緋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那些個夫子都可以作證,我能想出什麼法子,難道你要讓我仗勢欺人嗎?」柳覓氣極道。

  門客眼前一亮,道:「這,這也並無不可啊!」

  「什麼!」柳覓氣的一甩手,雖說從前仗勢欺人的事他也沒少干,只是自從入了這鳳鳴書院,每日也是在眾多女學子們之間溜須打滑,順便看看謝雲鈺,已經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這會兒突然被門客提出來,他都有種自己已經洗心革面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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