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巫蠱真相
2024-05-03 03:13:15
作者: 暖陽
又是一個燈火闌珊的夜晚,謝雲鈺突然讓人去請了山長謝天明,還有黃助教,王遜之以及兩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前來,到會議大堂議事。
謝天明倒是不知這時候除了即將到來的女學考試外,還有什麼可商議的,不過來請他的小廝特意到,讓他務必前來,又要事相商,他也不好推辭。
謝天明一到,見其他五位夫子也已經到了,他坐在上首,看向謝雲鈺道:「不知謝夫子這個時間將我們叫來,所謂何事?」
謝雲鈺凝眉,道:「對不住眾位,這時候讓爾等前來,打擾了大家的好眠,是為了讓大家做個見證,前些時日陷害山長的巫蠱之術罪魁禍首,我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謝天明一陣驚喜,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知道因著那次的事件,他一到夜晚便恐懼得很,幾乎不敢深睡,更不敢在書院裡過夜,今日亦是謝雲鈺派人去謝家請了,他才姍姍來遲的。
眼見著這心頭大患就要被解決了,他能不鬆了口氣嗎?本來有些責怪謝雲鈺小題大做將他找來的謝天明,這會兒恨不得立刻就讓謝雲鈺說出這個想治他於死地之人究竟是誰!
黃助教卻十分疑惑道:「不應該啊,自從此事一出,牽涉到我與謝夫子,在下便日夜追查線索,可是毫無所獲,謝夫子是怎麼查出此人的?」
謝雲鈺盈盈一笑,道:「一會兒你們便知了。」
看著謝雲鈺賣關子,其他人雖著急也不好多做督促,在眾人緊張等待的間隙,謝雲鈺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黃助教,替她惋惜和同情。
果然,還未等一會兒,就見一個一身勁裝的男子手中提著一個穿夜行衣的蒙面歹人,一下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嚇得堂內的眾位夫子尖叫了一聲。
待謝天明穩了心神,就見那勁裝男子朝謝雲鈺拱了拱手,道:「謝夫子,這便是你要找的歹人了。」
謝雲鈺點點頭,對他道:「有勞劉管家了。」
劉橋道了聲:「不敢,剩下的有王夫子在,公子也不擔心,我便先撤了。」
王遜之自是認出了這就是柳詢身邊的那位劉橋,只是他說有自己在是什麼意思,他什麼也不知道啊?
想來柳詢也不方便露面,所以這裡交給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王遜之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謝雲鈺,見她成竹在胸的模樣,便也安下心來。
劉橋退下後,謝雲鈺指著地上的人,道:「這便是巫蠱之術的始作俑者了。」
夫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謝雲鈺為什麼這麼說,見那蒙面歹人被五花大綁的仍在地上,卻依舊不服氣的怒瞪著她們,夫子們也無人敢上前。
謝雲鈺嘆了口氣,道:「女郎,說吧,你是如何在謝山長的房中布局,然後陷害我與黃助教的。」
那歹人眼神一咪,怨毒的看向謝雲鈺,有些不大相信她這麼快就查出了真相。
聽得謝雲鈺稱呼她為「女郎」,這麼說來是紅鸞院的人了?眾人疑惑,黃助教最先忍不住,呵斥道:「看樣子是熟人了,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書院內下手,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歹人看向黃助教的目光閃過一抹晦澀,倔強的將頭轉向謝雲鈺,自知那劉橋武功高強,雖說他不宜出面因而告退了,可一定也在這附近關注著事態,看來是逃脫不得了。
謝雲鈺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女郎以為還能瞞得過?我倒是想給你個機會,只是看樣子,你不大願意配合啊。」
歹人變換了音調,用假嗓子冷哼道:「夫子以為,什麼都盡在掌握之中嗎?你們如此貿然便抓了我,就不怕上面人的報復?」
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謝雲鈺聽了這話,毫不畏懼道:「是嗎?可惜恐怕你等不到那一日了!」
謝雲鈺眸光一冷,只是在她發作之前,黃助教卻不耐煩道:「謝夫子跟她廢話這麼多作甚?若是紅鸞院的學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對山長不利!」
黃助教說完,謝雲鈺還來不及阻止,他竟一下跑過去就要揭開歹人的面巾,那歹人自是掙扎一番,奈何手腳被繩索禁錮也翻不出多大能耐,而黃石一個三五大粗的漢子自然很容易就將她拖了回來。
突然,歹人用力踩了黃石一腳,趁著他彎腰之際又朝他的襠下踢去,用的都是巧勁,黃石猝不及防的被她這麼一擊,疼痛難擋,抓著她的手都失了力道,歹人連忙趁機逃跑。
王遜之看著這番變故,他一個空翻到了歹人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歹人惱怒的看了他一眼,明知逃脫不了,卻還想要奮力一搏。
這時,剛被突然襲擊了的黃石亦是回過神來,惱怒的加重了力道一把抓住了歹人的肩膀,歹人氣惱的想甩手,可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自然不是黃石的對手,一下就被她拉得摔在了地上。
面巾掉落的一瞬間,謝雲鈺下意識的喊了聲:「不要!」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黃石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面前穿著夜行服的女兒,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楞在當場,動了動嘴巴,道:「鶯兒,怎麼是你……」
不止是黃石,堂內的其他人亦是大吃一驚,黃助教的女兒陷害謝天明?難道她是為了替黃助教鳴不平嗎?
黃鶯見身份敗露,乾脆就這麼坐在地上,陰冷的看著謝雲鈺道:「你贏了。」
黃石回過神來,搖著頭對謝雲鈺道:「謝夫子,你一定是搞錯了吧,放小人的歹人怎麼可能是小女?」
謝雲鈺有些不忍的別過臉,嘆了口氣道:「之前,我們所有人都以為能在山長的院子放小人的一定是住得離這兒近的人,還是個武功高手,其實我們都想岔了。」
王遜之道:「怎麼說?」
謝雲鈺道:「這事還得從今早黃鶯女郎參與與我的妹妹謝雲芮打架說起,我無意中發現,她的腕間竟有一個眼熟的圖騰,經證實,那圖騰便是一個西域那邊魔教特有的標記,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恐怕連黃助教也不知,令嬡早已是這西域聖教的教徒了吧?」
「什麼?」黃石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什麼西域聖教,怎麼可能和她女兒扯上關係?
謝雲鈺接著道:「眾位恐怕不了解這西域聖教,他們擅長用毒和陰謀詭計,此次滲透進大楚,主要是為了殺手組織鳳陽宮,當然,這些江湖之事我們暫且不追究,我之所以發現黃鶯與這巫蠱之事有關,是因為事發那日,我曾從那布偶之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見謝雲鈺如此篤定的神色,黃石只覺心下打鼓,他一甩袖道:「什麼味道不味道的,反正此事絕對與我女兒無關,謝夫子你莫要再此信口雌黃,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帶著鶯兒先回去了。」
這是要死不認帳了,黃助教說完,拉著黃鶯就要往外走,王遜之一下站在二人之前,淡淡道:「我看二位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哪怕是冤枉的,咱們也早點澄清不是?總不好平白讓黃女郎擔了這罪名。」
黃石聽了這話,腳步一頓,這才陰沉著臉轉過身道:「好,謝夫子最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隨意誣賴我女兒的人,我可不會放過。」
坐在上首的謝天明開口道:「既如此,黃助教稍安勿躁,謝夫子,你且說說這事,越詳盡越好。」
黃石這才不甘不願的帶著黃鶯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冷哼了一聲,拿起杯盞喝了口茶,卻發現不知何時茶水都已經涼透了。
他免不了暴跳道:「來人吶,這茶水都已經涼了,是人喝的嗎?還不趕緊換了!」
看著有些氣憤的黃助教,謝雲鈺其實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作為無辜的人,她可在這黃鶯女郎身上吃了不少的虧,如此更是將主意動到謝天明頭上,若是她再不說點什麼,就是養虎為患了。
門外的小廝低眉順眼的給黃石換了茶水之後,謝雲鈺才緩緩開口道:「黃助教莫急,若是一會兒,敏秋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您立馬指正便是了,只是您了解您的女兒嗎?難道她就沒有什麼看探究的地方?」
黃石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女兒近來確實有些奇怪的模樣,不免有些心虛,卻還是犟嘴道:「胡說,鶯兒好的很!」
謝雲鈺點點頭,不可置否,道:「好,我們先來說這巫蠱之事,之所以特意提到那股味道,是因為我曾在一個地方聞到過,便是我當初受人欺騙,差點在斷崖墜崖之時,那西域聖教的張教主身上特有的香味。」
「墜崖?」王遜之一驚,連謝天明的神色都緊了緊。
謝雲鈺並未在此事上多做解釋,她安撫的給了王遜之一個眼神,接著道:「後來,我了解到,那是一種常年煉製毒藥的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是為了吸引毒物,比如蛇蟲鼠蟻,亦或是虎狼猛獸,毒物越多,他們所獲得的資源便越多。」
說罷,謝雲鈺在黃鶯的附近聞了聞,道:「對,便是這種特殊的香味,傳聞西域有條聖水河,想要獲得新生的人都會去那河裡沐浴,後來那聖教截斷了這條河的支流,便用大量藥物浸泡,想來便是這香氣的來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