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惡作劇
2024-05-03 03:12:53
作者: 暖陽
「是啊。這不,謝小公子好幾日沒出門了,想必是養傷呢」劉橋說完,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柳詢亦是好笑的勾了勾唇,道:「想不到謝逸昕這毒舌的,也有今日,倒是咱們小看南宮女郎了,可真是個能文能武的。也好,讓他漲漲教訓,想必從今之後,他這嘴巴就該收斂些了吧。」
劉橋道:「是啊,只盼著他日後能知道謹言慎行,莫要仗著是夫子弟弟的身份胡來才好。」
柳詢點點頭,道:「話說回來,這麼一來,這二人的梁子是結下了,現在又有南宮皓月再傳謝雲鈺的壞話這麼一出,我看這兩個日後可有得鬧的。」
劉橋微笑,不可置否。談完了其他人,看著窗外的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有些憂心的對柳詢道:「公子還是早些歇息吧,一會兒又該起來上學了,自那日追蹤張教主而去之後,我看公子的身子還是不見好啊。」
經劉橋這麼一提醒,柳詢只覺胸口那一處有隱隱的疼痛傳來,那一日鳳陽王從涯中將謝雲鈺送到可以出涯的大路後,便派了一個人暗中保護謝雲鈺,他自己回到鳳陽宮。
而後,鳳陽王結合各方情報,趁著張教主以為他已經毒發墜崖的時候措手不及的端了他幾個窩點,卻沒想到引起他的報復。
那西域聖教用毒了得,還個個都是狡猾之輩,他們故意暴露了一個窩點,趁著鳳陽王帶人前去之際,竟用毒使得鳳陽宮的人全數中了汨羅散。
好在鳳陽王有了前車之鑑,及時捂住了口鼻,可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幸運了,鳳陽王獨自一人與西域聖教的許多手下大戰,他如地獄來的修羅一把收割著人命,卻不想在最後時刻竟被張教主的親信使了陰招,那人不惜以性命為餌只為了重傷他。
鳳陽王被毒氣所傷,他強撐著最後一絲力量轉化為柳詢,卻也身受重傷,這才不得不終止對付西域聖教的計劃。
現在,雖然西域聖教在鳳陽王手上受了點創傷,但鳳陽王的本體柳詢亦是深受重傷,不能徹底滅了西域聖教終歸難以安心。
柳詢嘆了口氣,又躺回了榻上,獨自修養。
這段時日,看來他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先養好身子要緊,否則,就算他有心保護眾人,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還未等他修養好,那廂又出事了。
確切的說,不是他出事,是謝雲鈺遇到了許多的麻煩不堪其擾。
當然,在謝天明院子裡半夜所發生的事,除了夫子們只有柳詢知曉,只是待到清晨上堂之時,書院中的流言好像並沒有因為昨晚謝雲鈺的澄清而停止,反而有愈加猛烈的趨勢。
此時,謝雲鈺的名聲空前的差,就連她出個門都有人指指點點,若非她心志堅定,恐怕早已承受不住了。
可是,哪怕她再堅強不理,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實在是太生氣了!生氣到都想把昨日吃的膳食都給吐出來,不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姑息!
無怪乎她這麼生氣,誰碰上了這事能忍得下去?
早上上堂時分,就有學子不服管教的暗自對她品頭論足,她忍了,只要這些人還在上課,她相信總有一日這謠言會不攻自破。
可午膳時分,謝雲鈺剛上膳堂用膳,便見有人又對著她指指點點,她怒上心來,倒想解釋那些什麼勞子的言論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可前些時日都忽略了這會兒解釋有人信嗎?這不,還未等她組織好語言說明這件事,正在她吃飯的空檔,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謝夫子!」
謝雲鈺本能的回過頭找人,看了一圈並未見有人找她的樣子,她堪堪回過頭還以為是自己錯覺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方才吃飯的瓷碗中驀然躺著一隻僵直了身體的蒼蠅!
謝雲鈺的臉都綠了,竟然有人對著她做出如此失禮之事,拿蒼蠅給她配飯?
她很想大吼一聲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給她下套子,如此惡作劇,可她看著那身上還粘著不知名液體的蒼蠅就是一陣噁心,已經顧不得罵人了,直接跑到淨房將昨日的隔夜飯都吐了個乾淨!
等她回到膳堂想教訓人的時候,卻發現整個膳堂一個學子都沒有了。想必他們方才看著自己出醜一定是在背後暗自偷著樂呢吧?
謝雲鈺越想越生氣,可人都走她也毫無辦法,只能悶悶的回到寢捨去。
上了一天的課還真有些累了,她本打算趁著午膳後的休息時間補一補覺,因著昨日被半夜叫醒,沒睡好的她總覺得精神不大好,堪堪入眠之時,突然有如響起一聲驚雷,謝雲鈺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差點滾了下去!
她嚇得發抖,那一串的鞭炮聲也是夠了,估摸著是從窗子扔進來的,未爆的這會兒還冒著青煙呢,滿屋子一股子硝煙味,可窗子那兒此時哪還有人的影子。
連續被嚇了這麼兩次,都是趁著她毫無防備之時,謝雲鈺只覺得整個人都魂兒都掉了個大半,她又氣又惱的撫著胸口喘著粗氣,對這些學子使出的下作手段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擒賊先擒王,看來得找到這些謠言的始作俑者才行,那些所謂的正義學子自以為替天行道,看不過謝雲鈺對謝天明做出的謠言中種種劣跡,竟然變著法子折磨她,再這麼下去難保她哪時候會被嚇出病來。
所以在下午上堂之時,謝雲鈺就沒什麼好臉色,她一進紅鸞院,便往夫子位置上一坐,一派威嚴的盯著下頭這些還在嬉笑打鬧的學子們,甚至還有人拿她被嚇到的事情說笑,看來這些人是愈加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謝雲鈺冷冷道:「上堂了,眾位收收心吧。」
有人看了她一眼,卻依舊轉過頭去自顧與旁人聊得熱火朝天,仿佛謝雲鈺是空氣一般,不知是說說了聲:「不過是個不敬前人的跳樑小丑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
謝雲鈺聽了,徹底爆發了出來,她手中拿著戒尺,面無表情的走到出聲的學子面前,道:「你方才說什麼?」
那學子見她面色不善,本有些敬畏,可想到她現在像個過街老鼠的狀態,被人都如此戲弄了,竟然連反駁都不敢,想來也是個外強中乾的,當即抬著下巴睨視謝雲鈺,傲慢道:「我就說你怎麼了,跳樑小丑,人人喊打!不尊敬山長,竟然還背後耍陰招,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夫子?」
謝雲鈺冷著臉看她將這些話一字一字的吐了出來,等她說完,謝雲鈺的臉有如寒冰,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那女學子見了,雖有些心虛,可見這麼多人看著她,又覺得不能失了風度,便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又道:「我就說了怎麼了?你這個枉為人師的陰險小人!」
女學子話音剛落,謝雲鈺突然手一揚,那戒尺便有如鞭撻一般,直接打在了學子的手上,她的手霎時變得通紅,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忍不住一下跳了起來,還隨著她的尖叫聲。
眾人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謝雲鈺今日竟然真的發威了,說打就打,方才還亂鬨鬨的學堂一下子竟奇異的安靜了下來,眾人一臉驚詫的看著謝雲鈺,都屏息再也不敢出聲。畢竟夫子教育學子,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是合法的。
女學子挨了打,自然不服,她紅著眼大罵道:「你,你憑什麼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這雲州城首富的女郎!」
謝雲鈺冷冷道:「打的就是你,目無尊長,以訛傳訛,妄言犯上,怎麼,我還打錯了?」
那首富女郎名曰菱悅,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奉承著長大,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對她,這會兒手掌痛得不行,哪還顧得上什麼尊卑禮儀,當即撒開了潑罵道:「什麼玩意兒?以為做這麼個破夫子了不起啊?要不是我爹看得起你,我何必在這種地方受氣!」
聽了這話,謝雲鈺沒有如菱悅預想的那般奉承於她,反而是在大家又始料未及之際,戒尺又一次落在了菱悅的手掌之上!
這下,菱悅女郎怎忍得下這口氣,看著有些紅腫了的手掌,帶著尖銳的哭腔道:「你!你給我等著!」
謝雲鈺聳聳肩,道:「好,我便等著,就算是菱員外來了,我自有話說,菱悅姑娘若覺得在這待著如此遷就,就趁早回家去做個衣來伸手的女郎吧!只是,從今晚後,莫要再說是我的門下學子便是!」
沒想到謝雲鈺真生氣起來,氣場也是如此強大,那菱悅聽了這話,當即哭著連自己的書籍都顧不得帶了,扭著腰身哭哭啼啼的走了。
菱悅一走,眾人再也不敢造次,謝雲鈺冷冷的巡視了一圈,那目光好像能看透靈魂深處,她聲音清冷道:「學院有學院的規矩,不守規矩,不敬師長,不拿課堂紀律當回事的,你們好生掂量著,是學子就得給我做出個學子的樣子來!」
那些不安分的,忙低下了頭,還有人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謝雲鈺接著道:「你們來紅鸞院就是我的門下學子,若是好學之人,品德高尚之人,我謝某必當傾囊相授!不是我誇口,當屆狀元郎劉放,便是我的門下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