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邊關告急

  永熙八年冬至。

  建康書院還是如同以往一般的寧靜。

  外面的帶著寒意的冷風並不能阻擋早起讀書的學子。

  更何況書院的學堂內早早地便進行了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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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燃燒的熱氣讓室內保持了溫暖，學子們也能夠安心地讀書。

  山長周重盈的院子內，蔡伯安正在向周重盈訴苦。

  「院長，如今建康書院基金會都快入不敷出了，雖然帳面上還有不少錢銀，可是還有不少事情要干，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周重盈聽完後沉吟道：「伯安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可是現在各地官府都在自發地興建啟蒙書院，當地的豪紳們自然會將錢捐到他們那裡，哪裡會千里迢迢地捐給我們。」

  聽到這裡，蔡伯安氣憤地說道：「說到這裡我就生氣，這些人也太無恥了，我們建康書院怎麼做，他們就照搬照套地拿過去學」。

  聞言，周重盈樂呵呵地說道：「基金會存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幫助那些貧困的人，既然都是做好事又何必區分你我呢？」

  蔡伯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於是訕訕地說道：「我這也是看不得他們這麼容易就竊取我們的成果。」

  周重盈搖了搖頭說道：「伯安啊，在這方面你可得和懷安好好學學，要知道，這基金會大部分的設想都是他提出來的，可人家從沒有說過你的我的這種話」。

  蔡伯安也知道周重盈如今就是與世無爭的性格，雖然理念不同，但是卻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面繼續爭辯，於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山長大人，今天的建康日報可是刊登了邊關告急的事情，邊關又有一陣子不太平了。」

  聞言，周重盈點了點頭說道：「這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連我們這裡都能感受到今年的冬天更冷了，他們比我們更靠近北邊，更是如此。」

  「想必現在朝中又在為是戰是和的事情在爭論了」，蔡伯安說道。

  聽到這裡，周重盈嘆了一口氣說道：「無論是戰是和都得早做決定才是，否則讓這些外族的騎兵竄入我大燕的領地後，所到之地又是生靈塗炭。」

  「這些外族現在變得太狡猾了，根本不願意和我們正面對戰，反而如泥鰍一般，到處亂竄，跑到哪兒搶到哪兒，根本掌握不了他們的蹤跡」，蔡伯安義憤填膺地說道。

  「說到底還是我們的騎兵的騎術趕不上人家，再加上騎得戰馬比不過人家，自然變成了瞎子」，周重盈對於邊關的情況多少也了解一些，於是說道。

  如今的大燕雖然靠著城池將五族等外族嚴防死守地攔在了關外。

  可是根本攔不住小股的騎兵，更談不上圍追堵截了。

  多股騎兵在大燕境內匯聚以後，便開始漫無目的的劫掠。

  這也是讓大燕最頭疼的地方。

  找不到這些外族的主力，大燕便不能集中力量進行決戰。

  但是分兵行動，往往會被對方的騎兵反殺。

  可以說，大燕如今在對外族的行動中，除了靠那些世代駐紮在邊關的部隊，其餘從關內調來的士兵根本派不上用場。

  除了勞民傷財以外，並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在朝堂之上產生了不同的幾種意見。

  一部分朝臣認為既然這些外族只是為了搶些東西回去，不如，直接給他們，這樣也能讓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甚至於認為給的這些東西，可能比損失的東西還要少。

  另外一些朝臣則認為，若是直接將這些東西送給外族，只會助長他們的不臣之心。

  不如堅壁清野，將百姓們都聚集到城池中。

  這些外族若是在冬天缺衣少食，自然會有折損。

  待到來年開春可以用兵的時候，再一舉進攻，必能有所斬獲。

  對於這種方法，在以前勉強可以用一用。

  但是如今匈奴等五族已經聯合起來。

  再加上對於大燕城池也非常的了解，若是讓這些外族的騎兵一路突進，竄到了洛陽附近，這可沒有任何人敢承擔得起。

  正如周重盈說的一般，此事應當早做決斷，然而偏偏因為各種因素，朝堂之上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建康日報每天刊登的重要消息，孟懷安都要提前審核一遍，對於此事自然也知道一些。

  特別是當得知上官虹準備率領自己麾下的紅甲衛和掌握鴛鴦陣的輔兵營派到邊關去抵禦外族時，孟懷安趕忙匆忙地來到了上官虹的院子中。

  來到院子中的時候，上官虹已經換好了一身紅甲。

  這是孟懷安第一次看到上官虹別樣的模樣。

  清冷之中還帶著一絲英姿颯爽。

  看著孟懷安如此匆忙的樣子，上官虹小聲說道：「孟公子，我知道你是來勸我的，可是如今邊關告急，雖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宗室，身邊又沒有多少兵卒，但是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你自己也說了你沒有多少兵卒，況且你沒有騎兵，難道到了邊關，你們碰到匈奴用跑著去追他們嗎？」，孟懷安急切地問道。

  「這點孟公子請放心，我已經斥巨資買了不少馬匹，紅甲衛中不缺騎手」，上官虹淡淡地說道。

  「簡直是胡鬧」，孟懷安呵斥道。

  孟懷安不用想也知道，在南方，上官虹買的馬是什麼成色。

  若是用來拉車或者平常出門遊玩還可以。

  可是如今上官虹居然想要用他們去對付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騎兵，這不是去送死嘛。

  見孟懷安居然呵斥自己，上官虹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就連偷偷派人將孟懷安喊來的琉璃也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孟懷安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敢這樣。

  就在上官虹疑惑孟懷安為何如此生氣時，只聽見孟懷安緩緩說道：「這些輔兵都是我寫信讓他們帶著一家老小來投奔你的，他們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顧，若是跟著你去邊關胡鬧，他們只會十死無生」

  「我決不允許你帶著他們去送死」，孟懷安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聽到孟懷安這麼說，上官虹認真地看了孟懷安一眼，隨後說道：「知道了，此次輔兵營就留在建康城吧，至於紅甲衛，他們世受皇恩，肯定要我走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