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商

  大燕國都洛陽皇宮御書房內，大燕皇帝上官炎饒有閒情地練習書法，內廷總管太監楊公公恭敬地在不遠處候著，以方便上官炎隨時吩咐。

  過了片刻，從外面快步走來一名太監，見上官炎正聚精會神地揮舞著筆墨，於是躡手躡腳地來到楊公公耳邊。

  湊在耳邊說了一些什麼以後，隨即便將一封信交到楊公公手上。

  「老咯，不中用咯，從前這篇駢文，朕可以一氣呵成，可是如今卻不得不中途停頓多次，再也沒有那種流暢的感覺了」，上官炎似乎有些疲憊，嘆息地說道。

  「陛下，您肩上擔著我大燕的社稷，為億萬生民而操勞，您可萬萬不能說這種話呀」，楊公公立刻撲倒在地，磕著頭說道。

  上官炎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楊伴，朕只是一時感慨而已。起來吧，地上涼。」

  感受著上官炎話語中的關心，想到年輕時陪伴上官炎南征北戰時的場景，楊公公鼻子一酸，掩面起身。

  「你手上是剛剛到的急信嗎？」，注意到楊公公手上的信封，上官炎問道。

  本書首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稟皇上，這是建康書院山長周重盈五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楊公公恭敬地將信封遞了過去。

  上官炎接過信封，邊打開邊說道：「最近可真是奇怪，虹兒的信才來沒幾天，幾年沒給朕寫過信的周重盈，居然也知道給朕寫信了，讓朕看看這個老夥計所為何事。」

  楊公公自然知道上官炎和周重盈之間的關係，也明白周重盈在上官炎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所以見周重盈自從隱退以後，第一次給上官炎寫信，意識到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會是什麼事情呢，難道是虹公主的事情？」

  上官炎將周重盈的信拿在手中，常年批閱奏摺的習慣，讓其閱讀速度極快。

  很快，上官炎便翻到了最後一頁。

  看著上官炎手中厚厚的一沓信紙，楊公公在心中疑惑地想道：「沒聽說這位周大學士是喜歡念舊的人啊，怎麼不寫信則以，一寫信就寫這麼多。」

  上官炎似乎對信的內容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既然還翻回去端詳起來，隨後嘴中輕聲說道：「多年不和朕聯繫，如今一來便給朕這麼大一個驚喜，重盈啊，朕就知道你還心念著大燕。」

  「楊伴，命人去將國子學祭酒、左右司業請來」，上官炎興奮地說道。

  雖然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楊公公反應沒有任何遲疑，立馬轉身命人去請這三位當朝大員。

  接到御令的三人在宮中太監的帶領下，匆匆地趕往皇城。

  離皇城住得最近也是最先趕到的是國子學祭酒王懿榮，隨後趕到的是左司業李時勉，右司業崔銑。

  三人碰面以後，不著痕跡地交流了一番眼神，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疑惑。

  一般皇帝召見都會提前告知一些信息，讓朝臣也好有個準備，這次上官炎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預兆的召見，讓三人有些惴惴不安。

  好在楊公公很快便將三人領了進去，才打斷了三人內容不斷的猜測。

  「三位愛卿，朕今天收穫了兩本奇書，獻書之人說，這兩本書若是能在我大燕各州推廣，可使我大燕朝的子民都有機會知禮義廉恥，明白聖賢的道理，故急忙召三位前來參詳一番」，上官炎開門見山說道。

  「好大的口氣」，這是三人聽完上官炎的話後，心中出奇一致的所想。

  「恐怕又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呈上來的，為逃皇上的歡心」，王懿榮在心中猜測道

  不過既然上官炎說了，王懿榮心中雖然輕視，但還是認真地接過上官炎手中的信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另一邊的李時勉和崔銑則是站在一起，共看一份。

  王懿榮看的內容正是周重盈讓孟懷安謄寫的《三字經》。

  看著三字經的內容，王懿榮從開始的輕視到疑惑再到後來的內心的驚濤駭浪，「這世上居然能有人寫出如此奇書」。

  李時勉和崔銑看的是《千字文》，臉上同樣露出驚駭和凝重的表情。

  作為整個大燕朝廷最高學府的代表，王懿榮瞬間意識到這本奇書對大燕朝的重要性，於是立馬表態說道：「皇上，此書若是能推廣全國，則我大燕文脈勃發啊，臣願領此事。」

  李時勉和崔銑和見王懿榮率先表態，心中不約而同地暗罵：「老狐狸。」

  寒門學子出生的李時勉緊接著說道：「臣願輔助祭酒完成此事。」

  出自隴右崔氏的崔銑則是意識到這等奇書已經影響了世家大族對科考的掌控，於是說道：「臣為陛下賀。」

  隨後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陛下，臣擔心若是立馬在各州推廣涉及的工作量太大，不如先在一州嘗試，徐徐圖之！」

  雖然崔銑只是右司業，但是由於其家族背景，讓上官炎不得不重視其想法。

  「想到如今還在建康書院的蔡伯安，於是上官炎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便先在建康、揚州、徐州先嘗試推行吧。」

  崔銑的阻擾早在王懿榮的意料之中。

  畢竟此事若是能做好，對於過國子學來說是大功一件。

  崔銑在王懿榮和李時勉紛紛表態要領此事以後，能做的便是儘可能地推遲完全做成的時間。

  王懿榮用餘光瞥了崔銑一眼，心中暗道：「若是祭酒這個位置在崔氏手中，今天恐怕又是另外一番說法吧。」

  關係到大燕朝啟蒙的大事便在幾人的三言兩語中確定了。

  隨後上官炎便問道：「有功便要賞，三位愛卿覺得應該如何賞賜這位獻上兩本奇書的建康書院學子？」

  因為紅樓的關係，王懿榮三人對孟懷安居然有些映象。

  若是孟懷安在此，肯定會覺得與有榮焉。

  至於為什麼知道，純粹是三人收到了大批的檢舉信，曾經討論過是否要封禁紅樓。

  王懿榮因為三字經的事情對孟懷安感官不錯，於是提出了一個稍微中肯的意見，獎賞孟懷安從建康書院畢業時，原地升一級。

  崔銑則是笑著說道：「哪有獎賞延遲的道理，不若賞賜大量金銀，以示嘉獎。」

  只是這笑容實在看不出善意。

  「此人為商賈之家，我記得紅樓之中有一家族薛氏便是皇商，朕便賜予他們家同樣名號」，在最後，上官炎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