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科考在即

  夏日炎炎，陽光毒辣地照在地面上，知了在樹上拼命地吵鬧著，讓人心煩氣躁。

  明玉軒酒樓外稀稀疏疏地站著不少學子，更是停著不少馬車。

  無論是站在街上的學子還是坐在馬車中的學子，都關注著酒樓內的動靜。

  忽然，一陣嘈雜的爭論聲，將眾學子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你說說，憑什麼他們買了百曉書坊書的就能在酒樓裡面聽，我等就得在外面空等，難道我們不是要參加科考的學子嗎?還達則兼濟天下，狗屁，我看這百曉書坊的老闆就是唯利是圖之輩」，一名身穿絲綢衣服，身旁有小廝打扇的公子哥衝著幾名身穿布衣的學子，罵罵咧咧地說道。

  「就是，我等也不是不願意買他們家書，誰讓他們書坊印刷的數量太少，根本買不到，我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從書販子手上買。」

  「你撒謊，昨天晚上我們去書坊謄抄書籍的時候，店裡的夥計告訴我們，店裡的書籍明明是充裕的。」

  「虧你們也是科考學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自己貪圖小便宜也就罷了，現如今還倒打一耙，說人家書坊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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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名學子見謊言被揭穿，也不慌亂，話鋒一轉說道：「百曉書坊真是好手段，用點小恩小惠便將你們這幾個窮鬼收買了。」

  「劉兄，別和這些窮鬼一般見識，他們這麼為百曉書坊說話不也和我等一般在外面等，只不過我等站在樹蔭下，有人打扇，而他們只能翹首等著別人的施捨。」

  「是極，跟他們一般見識不值當，跟你們說，我表哥和這魏子休相識，到時候讓他引薦一番，到時候請他到我府上單獨授課，效果不比在這酒樓泛泛地聽強的多。」

  「沒想到李兄居然還有這層關係，早知如此我等還在這裡和這群窮鬼一樣空等什麼，去醉仙樓瀟灑一番豈不美哉。」

  「李兄，到時候可要叫上我啊」

  「好說，好說」

  幾名身穿布衣的學子被氣得漲紅了臉。

  其餘圍觀的學子心中也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是啊，這些富家公子即使沒有入場券也會有其它路子，而我等只能在這裡空等」。

  看到附件學子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幾名富家公子笑得更為猖狂。

  忽然，一道洪亮呵斥聲在眾人身後響起。

  「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到頭來就知道嫌貧愛富，仗勢欺人嗎？」

  眾人望去，不知什麼時候，白余和幾名身穿長衫的文士站到了身後。

  「院長好！」，除了一些從外地來趕考不認識白余的學子，其餘紛紛拱手行禮。

  劉姓學子等人更是低著頭，再也沒有剛剛那股囂張的氣焰。

  聽說白鹿學院和百曉書坊關係匪淺，若是藉機被當眾戴個品行不佳的名頭，那以後算是完了，一想到這裡，幾名富家公子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好在白余並沒有在此事上繼續追究的意思，反而緩下聲來朝四周的學子們說道：「我知道現場的各位沒有聽到這次交流會，心裡肯定著急，甚至會有不平衡的想法，可是老夫倒是認為百曉書坊優先照顧購買書籍的學子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雖然不少學子心中有不同的意見，想要反駁幾句，但是礙於白余的威嚴，硬生生地將話憋了回去。

  白余雖然知道學子們肯定有不服氣的，卻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撂下一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眼下你們還是安心準備科考的事情罷」後，便將場面交給了一旁的魏子休。

  「站在院長旁邊的這人是誰啊」

  「你們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魏子休，我們的學長。

  「原來是魏學長啊，難怪。」

  「諸位學弟有禮了，接下來幾日，我將和白鹿書院往屆的科考生們借百曉書坊的地方，為諸位解惑」，魏子休行禮後，便跟隨白余而去。

  周圍的學子們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似乎沒有想到居然能有機會當面請教這些往屆成績優異的學長們。

  魏子休如此平易近人的態度一下子贏得了在場所有學子的好感，連帶著對百曉書坊的觀感也提升不少。

  畢竟能夠請來白余和魏子休的，在品行方面肯定是得到認可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已經走遠的魏子休轉身朝四周說道：「今天沒有參加交流會的學子也不要著急，百曉書坊晚間便會平價出售今天的交流會的筆記，有需要的可以提前去排隊。」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等了一下午的學子們頓時歡呼起來。

  幾名身穿布衣的學子捏緊了拳頭激動地說道：「我就知道百曉書坊不會讓我們失望。」

  一些原本因為進不了交流會而頗有微詞的學子此刻也羞愧的低下了頭，喃喃道：「等會兒我就去百曉書坊買真題冊，以後再也不從書販子手裡買書了。」

  幾名富家公子見狀，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趕忙趁著別人沒有注意到自己，想要偷偷離開。

  結果剛剛接近馬車便聽到後面聲音響起：「李公子，你不是說魏學長和你相熟嘛，怎麼剛剛不去打個招呼？」

  李公子聞言，面露窘態道：「下次、下次。」

  在回白府的馬車上，看著全程淡定從容的孟懷安，白余眼中掩飾不住的欣賞。

  「你的學問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也不能掉以輕心，此間事了以後，你便安心準備科考吧，畢竟這才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大事，書坊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吧」

  孟懷安也知道白余是為了自己好才出言提醒，於是趕忙行禮謝道：「多謝院長提醒。」

  接下來的幾天裡，孟懷安便以即將科考為由閉門謝客，白皓也被白余抓回去進行考前「惡補」。

  於是整個書坊所有的事情便都交到了孟鈺手上，這可讓孟鈺著實開心了幾天。

  與此同時，吳郡城也因為科考在即，城內的衙役穿梭在大街小巷，整個變得戒衛森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