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老爹的

  白常喜一見劉莉莉推了王春蘭，當然立刻就怒了，一拍桌子，「閉嘴！」

  他以前當經理的時候就厲害。

  年紀大了，雖然身子骨不如以前，脾氣可沒變。

  用手點著劉莉莉，他在許多外人，又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莉啊！有什麼事咱回家說去！別在這給我添堵！給我丟人現眼！」

  他一說這話，別人倒也罷了，小石頭當然面子上掛不住了……他從內心裡，對白常喜這個後爹，還是非常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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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瞪了一眼媳婦，「你個敗家娘們兒！這嘴連破車都不如，一天嘚吧嘚吧沒完！我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你了？整天眼裡除了錢就是錢！我現在都不願意瞅你！趕緊給我閉嘴啊，今天是我爹的生日，你少惹大家生氣，要不然我抽你！」

  劉莉莉撇了撇嘴，覺得在眾人面前受了委屈，嗔怒的瞪著丈夫，「你就是個沒用的男人！累死累活的給人家打工，到最後家產一分都沒有！肯定是都留給你弟弟了！同樣是一個媽肚子裡爬出來的兒子！就因為你不是親生的……」

  白耀宗不願意聽了，「嫂子！我爹也沒說過不給哥錢呢！再說了，酒廠也不是我的，也不會留給我！」

  劉莉莉依然不放鬆，「對呀，酒廠雖然不是咱爹的！可他藏在炕席下那些現金呢？這麼多年了，咱爹管理酒廠里里外外的事務，股票什麼的就不說了！光是現錢也不少！我心裡都清楚的！」

  艾瑪！

  炕席下的現金？

  看來白常喜歡藏東西的病，依然是沒有改。

  白常喜氣得有些發抖，乾脆冷冷一笑，「莉啊！我自己的錢，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想給誰留著，就給誰留著！簡單一句話，誰孝順我，誰聽我的話，我就把錢給誰，像你這麼又作又鬧的！哼！不是我說！到最後，你一分錢都得不著！」

  一分錢都得不著？

  劉莉莉可當真了。

  回手捶了丈夫的後腰一下，「你是死人哪？連句話都不會說？我爭錢不是為了兒子嗎？她大概是用的勁兒有點大，真把男人打疼了，說話又不中聽，小石頭自然是急了，乾脆一搡她，「得了！你個臭女人，趕緊回家去吧，給我滾！」

  他是當過學員的，手勁兒本來就大，再加上一時氣得過了頭……這一下就把劉莉莉從凳子上推下去了，身子一歪，差點撲倒了一邊的茶娜。

  葉天趕忙伸開雙臂去擋。

  兩隻手將茶娜護住了，虛攬在自己的懷裡。

  饒是如此……

  茶娜也在椅子上晃了一下，

  她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的用手理了理頭髮……一抬眼睛，正對上葉天深邃的目光，趕忙低下了頭，「謝謝啊！」

  白天兒一直沒說話，那是因為她有深沉，不願意在飯桌上和弟妹吵，可並不代表她心裡沒有意見，臉色也不大好看……試著岔開話題，「白雲，你給你大舅媽帶什麼禮物了嗎？」

  葉雲嘟起的小嘴兒……劉莉莉這種鬧法，她也看不慣。

  都不想搭理對方，更別提禮物了。

  可既然母親已經問了，就只能賭氣似的在箱子裡掏出了一瓶護膚霜，「舅媽！給！這是貨，挺好用的！」

  劉莉莉瞥了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她的觀念里，白天兒家是億萬富翁，女兒回來了，怎麼也應該給她些更值錢的東西，卻只帶了一瓶護膚品，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她嗎？

  隨意的伸手去接。

  和白雲兩相交錯，護膚品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立刻摔碎了。

  劉莉莉敷衍的說，「呦！真是對不起啊！沒接住！手一滑就掉了！」

  葉雲面色有些尷尬，強忍了這口氣，「算了！」

  扭頭不再理她了。

  榮豆豆可管不了自己的暴脾氣……剛才聽了半天了，就想插嘴說兩句。

  此刻一看劉莉莉的樣子越發囂張了，不由得一拍桌子，「舅媽！你做人是不是有些過分呢？爭家產也不能這麼鬧！我說句實話，你管人家錢藏在哪兒了呢？管好自己的事情得了！有本事自己掙去！幹嘛盯著白家的錢？」

  周周立刻說女兒，「豆豆，別沒大沒小的，桌上這麼些大人呢，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榮豆豆嘟著嘴，小臉氣得通紅……布朗在一邊安慰著她，「算了！犯不上！」

  楚北一見女兒的樣子，有些心疼了……向她招了招手，「我豆，上爸爸這兒來！我教你一個乖！不跟潑婦斗，不跟瘋狗斗！這才是做人的道理，要不然自己得氣死！」

  他這明擺著是護女兒！

  劉莉莉覺得自己是眾矢之的，騰的一下站起了身，把面前的盤子帶翻了，「你們所有人都欺負我，沒有一個人幫我說話！就因為我是個外姓的嗎？好！你們老白家容不得我，那我乾脆就走！」

  茶娜懂事……不願意看著一場好好的生日宴，鬧得不歡而散，起身輕聲輕氣的勸，「舅媽！算了吧，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俯身就要拾地上摔破的盤子，嘴裡還連忙說著吉利話，「沒關係啊，歲歲平安！」

  劉莉莉毫無收斂，見除了茶娜之外，也沒有人攔她……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了，突兀的轉身，一扭屁股就要走。

  正好撞到茶娜……手指在盤子的碎口處劃出了個口子，頓時就出了血。

  葉天見了，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乾脆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茶娜的手，這才抬頭說，「媽，我帶她去包紮一下！」

  茶娜推拒，「用不著，就是小傷口！」

  葉天也不多話，起身拽著她的腕子，半拖半拽地往外走……面色緊繃著，渾身的氣場霸道，也不知道是和誰生氣呢！

  三步兩步就出了包房，誰也沒敢攔。

  白常喜一拍桌子，「鬧夠了吧？劉莉莉，我真是受夠你了！以前是看在小石頭的面子上，你不是想走嗎？現在立刻就給我滾！我們老白家的男人……還找不到媳婦嗎？你走了，馬上有更好的來！憑什麼受你的要挾？」

  乾脆罵到底了，「你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老糊塗了！你婆婆這次腦溢血就是被你氣的！我早就惦記要收拾你了！一直想著……你跟石頭有個孩子，兩口子在一起是緣分，能過就過吧！現在一瞧不行了！我不發話，你拿老虎當病貓？」

  挺了挺肩，「今天，我把話說在這兒！我現在正式勸石頭和你離婚！你立馬給我滾出白家！他要是捨不得你……也行！他也跟著你一起走！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我蓋的！在酒廠的工作是我提供的！連你一天三頓飯都是你婆婆做的！夠了！石頭長大了，照顧到頭了！明天一早，你就給我搬出去！如果賴著不走，我就把你的行李扔出去！我白常喜說話，從來說到做到！」

  啊？

  白老爹一發飆，誰也不敢說話了。

  劉莉莉一看，事情鬧大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乾脆坐在地上耍潑似的哭了起來。

  白天兒真是有些頭疼……不願意管這些閒事。

  南夜和楚北都是男人……也不好意思上去撕扯。

  最後只有小石頭出面了。

  乾脆拖著女人，「走！哭個屁？還敢在我爹面前鬧？瞎了你的狗眼！走！離婚去！咱兩的日子沒法過了！」

  撕扯著出了門。

  包房裡靜了下來，大家都不敢先開口。

  白常喜將聲音放柔了，扭頭向著王春蘭，「小蘭子，我雖然說話有些狠了！可我對小石頭的心不變，他是你的兒子，就是我的親兒子！這話從咱兩結婚那天……我就承諾過你，我都記著呢，永遠也不會改！」

  王春蘭使勁點了點頭，眼裡掛上一層輕霧，「老白，我知道這20年裡，你從來沒虧待過我們母子倆！以後也不會！這輩子我能跟著你，知足！」

  白常喜伸出一隻粗糲的大手，替王春蘭抹了抹眼角，「小蘭子，別哭！我承諾過的話永遠作數！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會護你周全！」

  這對老夫妻不經意的表白，讓屋裡的人都有些動容。

  愛是最長情的陪伴。

  白常喜永遠是個響噹噹的漢子。

  包房裡的人靜悄悄的，各自感慨。

  酒店外……

  葉天將茶娜塞進自己的車裡，一雙眸子火熱，迫不及待的張口就問，「茶娜，明星是怎麼回事？你們倆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