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孩子們都長大了

  房門一響……

  楚北一看進來的人，臉上都樂出花了……趕忙招了招手，「豆豆，我豆……來！上爸爸這兒來！坐到我身邊！」

  榮豆豆也沒客氣，疾步走過去，攬住楚北的脖子，她今年22了，正準備要藝考……出落的有模有樣，真像是一朵春天裡的桃花，清純裡帶著絢麗，分外的奪目。

  楚北沒等他說完，就立刻沉下了臉，「嫉妒！你是典型的羨慕嫉妒！」

  撇著嘴，瞪著眼，「你身邊沒女兒，你女兒在在外呢，所以你就嫉妒我！該！誰讓你生一幫兒子？你家的三個老爺們兒加一起，也不如我一個貼心的小棉襖！」

  

  他的話一說完，門口立刻有人接茬……魯征魯戰不願意聽了，「表舅！我們怎麼不如你家桃花了？」

  這一對雙胞胎已經長成了22歲的小伙子，唇邊都淡淡的掛上了幾許青色，說話的嗓音也變了，喉結突出的像個男人，個子比父親還高，可不都已經成了小老爺們兒了嗎？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倒背著雙手，少年老成，相比於雙胞胎的又高又壯，他倒是略顯單薄些，臉色也有些發黑，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清亮，仿佛能洞察身邊的一切。

  南夜見了他，熱情的打招呼，「小舅子！來！入席啊！」

  白耀宗微微點頭，禮貌周到的把屋裡的人都掃視了個遍，「姐夫，姐，表哥表嫂……你們好！」

  他和白常喜……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平時不喜歡說話，可一開口就能把人噎出二里地去……心眼兒特別多。

  白耀宗剛才聽到了楚北的話……認為自己有必要說幾句，輕咳了一聲，說話的神態像極了白算盤，「表哥，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一下！你家桃花現在是個大姑娘了，有些行為舉止確實要注意！好比剛才吧？」

  周周連忙接口，「怎麼了？桃花又惹禍啦？」

  白耀宗輕搖搖頭，慢條斯理的繼續，「你聽我說完呢！剛才我們幾個進電梯的時候……有個胖男人在抽菸！桃花看不慣人家的舉止，直接開口就嗆……」

  榮豆豆趕忙接茬兒，小脖子一梗，「我有說錯嗎？電梯是公眾場合，裡面男男女女好多人，他一個死胖子，無所顧忌的吞雲吐霧，眼睛裡根本就沒有別人！這樣的行為當然要教訓一下！」

  楚北一拍大腿，「對！女兒說的對！」

  他女兒說的對？

  可不是嗎？

  榮豆豆如果說雞蛋是樹上長的，

  扭頭問女兒，「我豆，你怎麼胖子了？」

  榮豆豆滿臉的氣憤，「當時電梯裡還有一個女人，抱著個不到一歲的孩子！那小孩嗆得直咳嗽！我就說了胖子幾句，他不但不聽，罵我多管閒事，最後還要抬手打我……」

  楚北真急了，「打我閨女？丫手指頭長全了嗎？我豆，帶著爸爸找他去！我踹不死他！」

  白耀宗無可奈何的接口，「表哥，女孩子家不能這麼教育的！你要多說說桃花，身邊沒人的時候少惹事兒，要不然……說不上哪天就吃了虧！」

  周周深以為然，用手點著女兒，「你純是讓你爸慣壞了！人家抽菸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要是挨一頓打怎麼辦？說！後來呢？那人打沒打你？」

  話雖然這麼問，她心裡也清楚……還有三個小伙子跟著女兒呢，桃花怎麼能吃虧？

  果不其然……

  榮豆豆笑呵呵的接口，「那胖子剛要抬手！我就照著他下面踹了一腳……第一招是跟我爸學的！每回都管用……」

  南夜差點都笑了，斜睨著楚北，「你能不能教你姑娘點好的？」

  「什麼好的？」楚北不服，「兩方博弈，面對面交手，越是簡單直接越好！這是我姑娘的殺手秘籍！一般人還學不會呢！」

  榮豆豆被父親一夸，更是有些得洋洋得意了，「我趁那人一彎腰的功夫，用書包直接砸了他的後腦，我書包里還有書本呢，估計這下輕不了！這個罵人的淹死掉了，根本別想再抽了，電梯門一開我就出來了！就這樣！」

  抓起茶杯，大口的喝了兩口茶……

  楚北摸著女兒的頭髮，「好樣的！挺好！」

  啊？一這還好樣的呢？

  也真是沒誰了！

  白耀宗本來是想勸兩句，現在也氣結了……乾脆坐在了白天兒的身邊，「姐，咱爸咋還沒來？」

  「沒呢！剛才我給他打過電話，說是在半路上呢，馬上就到！」

  白耀宗遲遲疑疑的停了幾秒，「姐，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白天兒面向著他，「說吧！」

  「我媽前兩天住院了！腦溢血！我爸跟著可擔心了……也咳了好幾天！」

  白天兒有些好奇，「這事兒沒人跟我說呀？耀宗，你別拐彎抹角的，乾脆直說吧！」

  白耀宗這才嘆了口氣……那副皺眉的樣子，像極了白常喜，「姐，這事說來話長了！咱們家的紅酒不是在上獲獎了嗎？公司的利潤當然就直線上升！我嫂子……」

  白天兒立刻明白了。

  這個所謂的嫂子，也就是白耀祖的媳婦。

  小石頭自從在陸藝退了伍，並沒有服從分配，而是回家種地了……帶著人，滿山的種葡萄，收益也相當可觀。

  五年前娶了個媳婦兒……劉莉莉。

  長相艷麗，脾氣也大，娘家參與事情的人還多，總在背後啜掇她多分些家產。

  話里話外總是說……小石頭不是白常喜親生的，白老爹歲數越來越大了，將來百年之後，恐怕一分家產都沒有。

  眾口鑠金！

  說的多了，劉莉莉就當真了……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先是跟小石頭嘀咕，勸說丈夫去爭家產。

  白耀祖雖然愛媳婦，可卻也感恩自己這個後爹的好……當然不能聽劉莉莉慫恿了，乾脆置之不理，搬到山上去住了。

  一來二去的……

  劉莉莉就把這股火撒到了王春蘭身上……她也不敢招惹白常喜，趁著白老爹不在的時候，用言語擠兌這個婆婆，王春蘭有些吃不消了，又不願跟丈夫說，一股火沒處發，就得了腦溢血。

  白耀宗像個大人似的，「就憑我嫂子樣子……有錢也不能給她！不過這話不能我說！我一開口，她一定懷疑我是和哥爭家產呢，那不打亂套了？姐，一會兒她來了，你悄悄的說說她！劉麗麗就怕你和姐夫！畢竟這個酒廠是你們開建的！上的業務都仰仗著皮埃爾一家！你說話她必須得聽！」

  他垂下了眼皮，「我覺得吧，一個家還是以和為貴，畢竟咱爹年紀這麼大了，再折騰幾回……會發生什麼事兒？那就不好說了！」

  白天兒點了點頭，「我心裡有數了！」

  話音剛落……

  呼呼啦啦的進來了四五個人……

  當先一個是白常喜……容光煥發，笑容滿面，「閨女，你瞧瞧……過個生日嗎？在家吃頓飯得了，幹嘛還下飯店？」

  話雖然這麼說，嘴卻都咧到耳後了……吃飯不是重點！只要女兒女婿惦記他的生日，這才是他最高興的！

  白天兒立刻帶著全家迎了上去，「爹！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異口同聲的說，「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朝！」

  白常喜用手理著花白的頭髮，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百歲可不敢說，健健康康就好！」

  隨手拉過了王春蘭，小心翼翼的推著她坐到了上座，愛憐橫溢的埋怨，「這個敗家娘們兒，比我年輕，身體卻不如我！好莫樣的……還住了幾天院！真是的！」

  王春蘭面有難色……有苦說不出，只能微微一笑，「人有旦夕禍福！這病又不是按年齡來的！再說了，如果我病了，就能保你平安！那我就心甘情願病！」

  「別胡說！」白常喜心疼的呵斥，「咱兩誰也不能有病！」

  他和王春蘭也快是20年的夫妻了……相互扶持，都覺得彼此最重要！

  白耀祖跟在身後，周到的和眾人打招呼……

  劉莉莉面色有些尷尬……眼神兒不敢和白天兒正面相交。

  白常喜一坐穩，立刻挺了挺腰，「我大外孫子呢？blue還沒來嗎？」

  話音剛落，一把洪亮的聲音響起，「姥爺！老壽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