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57： 觀看

  終於到了北境選擇聖女的慶典之日，這一日，聞人禮等四人早早準備好了。北城無憂和鳳寧的身體也完全恢復了，聞人禮檢查好幾次之後，才最終鬆了一口氣。

  四人出了小世界之後，便直接奔往已經確定好了地點。衣服已經在前日送了過來，聞人禮結清了尾款。衣服樣式新穎，材質也是上佳，很是合身。所以今日出去的時候，便直接換了新做的衣服，有的像是這個風華域的穿著風格了。聞人禮先前問過掌柜的，這樣的慶典肯定會人山人海，所以最好早些出門，占據有利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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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早早的便準備去，但是看到目前的這個場景之後，四人知道，他們還是遲了。但是眼前的情景也著實太過恐怖了一些，街道之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像是這中心城一夜之間被廢棄了一般。無論從哪個方向看，似乎都空空如也，店鋪基本上是關門了，他們出來之後，愣在街道之上，最後還是客棧里留守的小廝叫了他們一聲，才讓他們回了心神。

  「走吧。」聞人禮道。

  三人點了點頭，而後往已經知道的地點而去。

  等到了地方之後，眾人才知道那失去的人在哪裡，因為現在他們眼前是一堵人牆，並且這人牆還十分的厚重。多虧了這人牆，他們連前面是什麼情況，都一概不知，一眼望去全是人頭。都是看熱鬧的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那竊竊私語之聲匯聚一起，聲響十分大，四人一靠近，便覺得耳邊全是嗡嗡聲響，細細密密，揮之不去。

  「這怎麼辦？聞人叔叔，我們什麼都看不到。」鳳寧道。

  聞人禮也是搖頭道：「哪知道是這般情況，這種情況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去看什麼呢，這什麼也都看不到啊。」

  「那邊。」佘七忽的道。

  三人順著佘七所指看過去，只見是客棧掌柜的正在朝著他們招手，那掌柜的在那旁邊建築物的二樓。四人對視一眼，立刻上了隔壁的建築物上去。

  掌柜的看到四人便道：「你們怎麼來的這般遲。」

  聞人禮等還未說話，掌柜的便接著道：「罷了罷了，幸虧遇到我，跟我來吧。這地方，可是什麼都看不到。」

  聞人禮輕笑道：「是什麼都看不到，沒想到竟是這種萬人空巷的場景。」

  「此等盛事，我們也是等待了許久了啊。什麼時候會再輪到我們北境舉辦一次，所以自然便造成了眼前的這個場景。不過聞人兄為我提供了酒水，所以帶著你們去內場也是我該做的事情了。」掌柜的笑道。

  「內場？」聞人禮的道，「這還分內場外場，到底是來了多少人觀看啊。」

  「不僅有人觀看，也有人參賽啊，此等盛事，何時才會輪到平民家的姑娘，自然是能出來的都出來了。」頓了頓，掌柜的又補了一句道：「二十五歲以下，皆是可以參賽。」

  掌柜的說罷，帶著他們就在建築物中穿行，他們這才知道這些建築物竟然後面都是可以連接在一起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眾人隨意聊兩句，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在用來走路。

  鳳寧已經不記得自己穿過了幾個院子了，恐怕雙手都數不清了。但是前面的人依舊在帶路，他們自然也是不能停下來。

  就在這時，北城無憂拉了拉走神的鳳寧，鳳寧這才驚覺前面似乎再次熱鬧了起來。原先在建築物里穿梭，離開那片地方之後，聲音似乎都被隔絕了。眼下，聲音再次出現，卻再也不是那嗡嗡直響的細密討論聲了。

  掌柜的推開了一扇門，帶著他們走了進去。鳳寧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院子。而且不是那種簡單樸素的院子，看著很是精緻，像是大家族的後院。事實也與鳳寧所猜測的相符合，走過這院子之後，便看到一條小道。走過小道繼續往前，期間又拐了不少彎，走了不少路，最後終於是停了下來。

  這次，他們清晰的看到了人，或者說看到了聚會。

  眼下出現在他們面前是上百張桌子，在一個偌大的地方，雖然桌子很多，但是彼此之間並不擁擠。桌子之上此時已經坐滿了不少人，但是還有些位置是空的。掌柜的便帶著他麼到了一個桌子旁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立刻便有人端上點心茶水。不過片刻功夫，桌子便被放滿了。

  「在這裡做什麼？」鳳寧小聲問道。

  聞人禮等人還未說話，那掌柜便大笑開口道：「自然是等著最後的勝利者了，這邊是暫時休息地方，第二輪比試將會在這裡進行。除了我們之外，其餘的，各個都是德高望重之輩，由他們見證之下，誕生二十名聖女。」

  「二十名嗎？」鳳寧接著問道。

  掌柜的輕嘆一聲道：「是啊，初選據說都快有上萬之數了，但是第一輪便淘汰掉九分，剩下的一分，在這裡還要淘汰許多，最終留下二十位。」

  「第一輪是什麼？我們不用去看看嗎？」鳳寧問道。

  掌柜的乾脆搖頭道：「不用，第一輪不過是選擇最基礎的，就是骨像。簡單來說，就是挑選容貌上佳者。第一輪所做的篩選就是這個，因為參賽人數眾多，所以花費時間較長。我們在這裡，直接等著第二輪就好。」

  鳳寧點了點頭，原來一開始那堵人牆議論的是關於這個的，沒想到這第一輪不是比試，不是測天賦，竟是直接看面貌。想罷，鳳寧輕輕搖了搖頭，樣貌又不是最重要的。

  「畢竟是選來侍神的。」掌柜的似乎是看穿鳳寧所想，當下解釋道。

  鳳寧點頭，不知道這星地之外的神是什麼神，竟然會要求美女侍候。她大舅舅似乎就不是，他們也沒有什麼祭天祭神大典，也不選擇聖女，神女。大舅舅的存在，估計都很少有人清楚。是不是有些太低調了，要不等找回大舅舅之後，也弄個這樣熱鬧的大典。

  聞人禮看著鳳寧壓低聲音道：「你可別胡思亂想。」

  北城無憂輕笑一聲，剛剛那搖頭晃腦，十分糾結的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

  佘七看著掌柜的道：「既然有上萬之數，那麼選出最後的那些人，估計要花很久很久的時間吧，如此還來的這麼早做什麼？」

  「因為這些人的家族裡，都有人參與。」聞人禮瞭然道。

  掌柜的點頭道：「的確，而她們的機會也會更大一些。」

  聞人禮點了點頭，的確大家族的就是要輕鬆容易一些。想著，聞人禮便四處掃視著，就在這時，眼睛一瞥而過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下眉頭一皺，而後看向了那守衛的旁邊。

  「怎麼了？」掌柜的問道。

  聞人禮收拾了一下心情，而後輕鬆道：「我看那邊有一妙齡女子端坐著有些奇怪，還有人不想參加嗎？又不是我家侄女，年紀小，我看那女子年紀應該也不小了。」

  聞言，掌柜的直接笑出聲，不過刻意壓制住了。在這裡，他可不敢真的大笑。

  「那幾個都是有身份的。那邊那個身材有些敦實的，就是還陽城的城主，朱有田。還陽城是北境的邊緣小城，但是卻是很重要的防護要塞，是外域到我們這裡的唯一路徑。還陽城作為第一道防線，自然很是重要。那朱有田天賦一般，但是運氣好，得了一本修煉法訣之後，修為大漲。如今鎮守在還陽城，也是我風華域一員猛將。那身邊的是他唯一的兒子朱瑜，那邊的是侄子朱恆，據說這個朱恆天賦極好，只是自小父母雙亡，一直是由朱有田收養著的。那個女子，是還陽城丁家的女兒，名為丁秋月，是參加此次聖女選擇的。只是因為有朱有田的舉薦，所以免去了這一關，只要參與最後的選舉就好。」

  掌柜的解釋的很細緻，聞人禮也終於弄清楚了幾人的身份，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這掌柜的對那幾個人這般熟悉。有些像是特意調查過的樣子，想著，聞人禮便直接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掌柜的。

  掌柜的輕笑道：「我羅家的小姐也參與了此次選舉，所以自然要對對手要十分熟悉，正好消息經由了我的手。」

  「想來羅家的小姐肯定樣樣都好，一定會進入最後的。」聞人禮道。

  「大小姐有自己的想法，原先老爺是不同意的，那作為聖女在老爺看來沒什麼好處。但是大小姐執拗，老爺拗不過也只好答應了。大小姐在我們北境還是十分有名氣的。」掌柜的說罷，笑著看向聞人禮。

  聞人禮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道：「看來這最後的宴請應該沒有我們的份了，我見那酒水都沒有擺上來。想來應該是羅家的家主，準備好了為小姐慶賀了吧。」

  掌柜的點了點頭。

  「我未見過羅小姐真容。」聞人禮笑著道。

  掌柜的也輕笑道：「真容是見不到了，都是輕紗遮面，畢竟是要選聖女的。」

  聞人禮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開始與掌柜說些別的，也不遮遮掩掩。主要是因為遮掩已經無用了，那個朱恆已經看到了他們，當下雙目圓瞪，卻終究回過了頭去。

  這番表現，讓聞人禮的心裡有了猜測，當下只當是不認識那幾人，繼續聊些別的。

  北城無憂為鳳寧拿點心，而後小聲的聊著，現在開始，他們估計要等上很久。

  事實也是他們真的等了許久，但是一想到那人數，眾人只覺得似乎時間有些短了。兩個時辰的功夫，上萬的人，已經篩選出了最後的兩百人。這兩百人過了第二關之後，只留下二十個人，這二十個人便是北境選擇的，最終去參加聖女的人。據聞人禮和那掌柜的聊天得知，東西二境，也會各自選擇二十人。但是南境卻是會留下一百人，這一共一百六十人，會參與南境的選舉。

  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是聖女卻還沒有出現，只見那掌柜的忽的站起了身。聞人禮等四人也隨之起身，正在有些怔愣的時候，所有人都起身了，而且似乎是往另外一個地方去。

  「該去祭壇了，聖女要準備，我們也該去占據一個有利位置。」掌柜的輕聲道。

  聞人禮點了點頭，一言不發，跟著掌柜的便往前走去，鳳寧三人跟在後面，也慢慢往前走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但是那熟悉的人，似乎不認識他們幾人了，目不斜視，直接往前走。至此，聞人禮才最終確定了，此人似乎是真的不想找他們麻煩，甚至是巴不得遠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