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年後

  時間如白馬過隙，不知不覺間，秦九已經在劍宗待了十年。前些日子，佘七也來告別，離開了劍宗。如今落霞峰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君離還是時常消失，只是每晚都會回來，與曲向陽和秦九一起用飯。長大後的君離變得更加俊逸非凡，尤其是那雙眸子，如旋渦一般深邃，仿佛要看進人心深處。只是除了秦九與曲向陽二人以外，君離幾乎都不說笑，有些冷漠的徹底。秦九有去問過自己師父，可師父只是一句道：小九，君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得了答案，秦九便也不再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親人。

  十年間，秦九跟著曲向陽學習煉丹之術，在這劍宗，乃至玄天都是頗有名氣。有曲向陽一部分原因，但是也基於秦九的天賦。小小年紀便已是地階初級的丹師，著實讓不少人都羨慕嫉妒秦家。

  十年間，秦九常隨著曲向陽一同出去尋藥，靈藥有些是種植的，可以採購，有些珍稀品種卻需要自己去找。出去找靈藥，一來是為了熟識靈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鍛鍊秦九的遇事能力。近來，幾乎每隔段時間都會出去一次，秦九隱隱有種感覺，自家師父，好像是想儘快將所學全部教授，而且還想儘快讓秦九有充足的自保能力。

  似感覺到了師父好像有離去之意，劍宗宗主也來談過幾次，最後似是又達成了什麼協議。這些秦九看在眼中，卻也沒有說破。

  十年間，秦九一次也未曾回過秦家，一直都是書信來往。

  秦琬覺醒了靈器，是和二娘一樣的鳳影鞭，只是這鳳影鞭似是發生了變異，其厲害程度堪比神器烏金錘。這變故百里家的不識，不然也不會停止來往。

  五年前，三娘終究是焐熱了爹，生了一子。特地來信讓秦九看看什麼名字合適，最後定下子墨二字。如今也已五歲，前些日子覺醒靈器，是神器烏金錘。這倒是讓三娘的娘家不勝歡喜，大小禮物送來不斷，三娘倒是似二娘一般來者不拒。所以每次送來的書信，總是附帶一些不輕的禮物。也讓劍宗之人，確信了落霞峰的小師叔特別有錢的傳聞。

  這日秦九又收到了書信，提到了家中一些事，秦子墨天賦很好，與爹一起學習煉器。也不知是不是經常耳濡目染自家有個天才哥哥，總是在爹來信的下方問哥哥何時歸家，要送哥哥一份自己鍛造的禮物。信中也提到了秦琬，秦琬年十四，在半月學院學習。只是最近情況有些不對，有點躲著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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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九收到信，只得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君離坐在秦九的對面，將洗淨的靈果往秦九方向推了推。

  「爹和二娘是不是太遲鈍了些。」

  「怎的，你那位妹妹的事情？」

  秦九但笑不語，起身去了書桌處，提筆寫了兩封書信，分開裝好。

  這邊書信剛寫完，那邊君離已經幫秦九叫來了人。

  「幫我送兩封信，這是報酬。」給了信，又給了一匣子丹藥。

  那人驚喜的收下之後，立即道：「小師叔放心，佘七師兄走的時候告訴過我了，保證安全送達。」說完便也不停留，轉身離開了。

  「怎的跟曲叔一個習慣。」君離突然笑出了聲。雙目溢滿笑意，如墨般的眸子似是閃亮的星星望著秦九。

  「阿離多笑笑些好。不對，還是少笑笑些好。」

  「小九這話何意？」

  「阿離這麼多年來是不是都不看鏡子，阿離笑起來太過勾人。」

  君離無奈，輕敲了一下秦九的眉頭道：「小九這麼多年是不是也不照鏡子，就算不照鏡子，也該知道這劍宗人人都說秦丹師是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日月與其爭輝，都會甘拜下風。」說罷，看著對面笑的肆意的人，也是無奈笑出聲，遞了一個靈果過去道：「吃果子。」

  「阿離這次帶回的果子味道不錯。」秦九咬了一口道。「覺得靈力都漲了些。」

  「你喜歡便好。」君離道。

  秦九點點頭，將果子收進了儲物鐲中。

  君離看著秦九的動作，收斂了笑意問道：「怎麼，又要出門？」

  秦九點點頭，所以臨行前需要備些糧食，免得到時被師父餵靈丹。

  「近日出去的有些頻繁了些。」

  「我們在一家拍賣行拍賣到了一個捲軸，上面記著一個地方，似乎會有珍稀的靈藥。這段時間，師父一直帶著我各處去尋找。今日師父也是獨自出了趟門。」

  「那個來送信的與我說，曲叔回來了，似乎去了宗主處。」君離皺著眉道。

  秦九聞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那捲軸上標的是什麼地方？」

  「一個府邸，似是某位已經隕落的神階府邸。」秦九道，後又是想起來什麼一般道：「天府，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天府，天府現身了？」君離站起身道。

  「阿離知道？」

  君離面色沉重的點點頭，「天府是上古時期一個神階靈師宛月的住所。宛月是上古時期的一位煉丹天才。」向秦九說著天府，內心卻暗道：不知曲叔為何要帶著小九去找天府，畢竟天府每次出現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女煉丹師？」

  君離點點頭：「那宛月丹師喜好煉丹，所以她的住所之中有許多靈藥種植地。」

  「那不是很好，我與師父最愛靈藥。」

  「關鍵宛月丹師的夫君是離讓神君，乃是上古的戰神。所以那天府內不僅是有靈藥更有上古戰神遺留下的各種戰利品，據說離讓神君的畢生所學也在那天府之中，還有宛月丹師所煉製的一枚神級丹藥。」

  秦九倒吸一口氣道：「這些東西足以讓整個玄天瘋狂。」

  「不止玄天，天府若是出世，必有異兆，怕是各大陸都會收到消息。那裡是離讓神君所布置的各類陣法，防禦機關，另外……」

  「另外還有靈師們相互爭奪，到時只怕……」

  就在此時，曲向陽出現，看了兩人一臉凝重之色便道：「天府出世，預計十天之後便會開啟天府之門。小九與我一同去天府。」

  「曲叔，那天府著實太過危險。小九……」

  「我知道，但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曲向陽看著君離嘆了口氣道：「小九身體經過菩提木的調養已然好了許多。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那未覺醒的靈器，讓小九的身體隱隱有些壓不住的意思。天府內有處藥泉，浸泡可以讓經脈更加強健，堅韌。只可惜那藥泉帶不出。所以我們只能進去。」

  秦九站起身來道：「師父，我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