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歸來

  大雨漸漸停了下來，秦府地上的血液也被那瓢潑的大雨給沖刷的幾乎看不到痕跡。

  秦嶺鎮的人也漸漸出了家門，遙望著秦家的方向，三人五人的聚集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多少年了，這應該是秦家第一次遭敵吧。」一個老人感嘆道。

  「也不知是得罪了誰？」

  一男子眯著眼向鎮口的位置望去道：「好像是秦家的人回來了。」

  「快，散開，讓他們過去。」老者著急的大聲說道。

  幾十個人眨眼間便到了鎮口，緊接著便直奔秦家。離的越近，那空氣中並未完全消散的血腥味也就越重。

  秦府大門破碎，血跡斑斑，秦昊突然愣住，硬生生的停在了門外。

  「族長，快進去，快去，快去看看夫人！」鍾靈秀突然叫喊了一聲，眼淚再也止不住的下落。

  秦昊猛然驚醒，快步向裡面奔去。

  

  「吳管家，吳管家！大哥，大哥快過來，吳管家好像還有一口氣在。」

  「靈秀，你再去看看別人，我將吳管家帶到裡面去。」鐘山道。

  「好，大家快過來幫忙。還有命的，一律抬到西苑，三哥，你去將醫師請來。四哥可能要去半月城，這秦嶺鎮的醫師怕是……」

  「四哥這就去，先給他們服下丹藥。」

  ……

  「青衣，青衣！」

  「老爺，這裡！」

  「孫婆婆！」秦昊驚喜的叫道。

  「老爺，夫人要生產，不便進來。請您在屋外等候！」

  「婆婆，青衣她…」秦昊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一道嬰兒的哭聲響起。片刻之後，孫婆婆的聲音再次響起：「老爺，您進來吧。」

  秦昊迫不及待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被褥上，還有地上那鮮紅的血跡。「青衣。」

  「昊哥，你回來了。」

  「青衣，青衣…」秦昊抓住了烏青衣的雙手，八尺男兒，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烏青衣輕聲道：「昊哥，我以後不能陪你了。讓我們的女兒代替我陪著你吧。」

  「青衣，青衣，青衣……」一聲一聲，嘶啞著嗓子，不停地喊叫著。

  「可惜我將你給我打造的玉璧摔碎了，那王家似乎就是為了玉璧而來。他們不知道我打碎的是假的，所以近期秦家應該不會再有麻煩……」

  「青衣！」秦昊嘶吼道。那絕美的女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沒有了絲毫的聲息。

  「夫人是為了將小姐生下，才強撐著。如今小姐又見到了您，應該無憾了。」孫婆婆勸慰道。「您看看小姐？」

  秦昊小心將襁褓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小女娃娃，小臉上淚痕未乾，眼淚又涌了出來。

  「小姐應該也知道了，她的娘親走了。」孫婆婆小聲啜泣道。

  「昊兒。」一長者邁著大步進了廂房。「那王家已被我滅了個乾淨！」

  「父親，青衣走了。」

  「娘的，我要將那王家斬草除根！」秦言怒不可竭道。「這是？」

  「青衣留給我的，我和青衣的女兒。」

  秦言立刻小心的接了過來，看著那哭痕滿布的小臉，怒氣頓時再次升騰起來。

  「爹，此次我們秦家遇襲，據青衣所說，應該是玉璧的問題。」

  「這玉璧我秦家傳承幾代，不過是個象徵的物品罷了。怎麼會引來這些個賊子！」

  「老太爺，我將玉璧戴在小姐的身上了。」孫婆婆看著秦言說道。

  秦言立即道：「本就該給我的小孫女。」

  「多謝老太爺。」孫婆婆吐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鍾靈秀突然跑了過來，面上的憤怒之色更是難以抑制！待看見床榻之上躺著的烏青衣時，面色一變，眼淚立刻涌了出來。「夫人去了嗎？」

  「嗯。」孫婆婆道，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

  「老太爺，族長。我剛剛收到十幾封帖子。內容皆是一致。」

  「帖子上寫了什麼？」秦昊問道。

  「皆說要與我秦家結為秦晉之好。」

  「混帳東西，怕是看中了我秦家的東西吧！」秦言怒道。「我倒要看看這幾個人是想作甚，真以為我秦家偏居一隅是怕了他們嗎！」

  「靈秀，你去查查這些個家族，另外將人選的一切信息全部查出來告訴我。」孫婆婆道。

  靈秀看了一眼孫婆婆。點頭應了聲，然後退了出去。

  「婆婆？」

  「老爺，我與夫人當時初來這秦嶺鎮一直是受您的庇護，夫人更是嫁給了您，婆婆便把這秦家也當成是自己的家。可如今的情況，老太爺還有您應該都十分清楚。我秦家這次未有防備，幾乎被全滅。您帶走再帶回的也就剩下幾十位。這個時候，隨便一個世家都能將我秦家滅去。」

  「秦家的靈器是鑄造器排名第一的烏金錘，秦家更是傳世百年的大家。如若秦家毀了，莫說婆婆我，就是夫人也是難以閉眼。如今聯姻是最好的辦法，可以保住秦家，亦可保住小姐。」

  秦昊閉上雙眼，雙拳緊握。片刻之後睜開眼道：「傳我令，我與青衣的兒子出生，名秦九，秦家第九代傳承者！」

  孫婆婆嘆了口氣，應了一聲。

  「幸虧孫婆婆將玉璧戴在了小九身上，小九這身體實在……」秦言搖了搖頭，將秦九交還給了秦昊。「我秦家一直低調，卻還是被害如此。這王家，我必不會放過！」

  「王家主力皆殞命於我們手中，現在王家剩下的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而已。不用我們，那京都里的趙家和上官家怕是此時早已想要動手了。」

  「婆婆，你帶著小九去休息，爹你也去吧，我想再陪陪青衣。」

  「唉」秦言無言的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孫婆婆接過秦九，將其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一到住處，孫婆婆立即將門關住，然後將秦九放在了軟墊之上。

  「我的小小姐，婆婆盼著你別跟小姐一樣，千萬不要一樣，千萬…」說完，孫婆婆將秦九的右臂從襁褓中拿出，小小的跟藕節似的小胳膊上白淨無瑕。孫婆婆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眼，才吐了口氣安下了心，將小小的手臂放了回去。

  「婆婆無法照顧您太久，所以請您一定要平安健康的長大，呆在這秦嶺鎮，好好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