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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

2024-07-29 13:42:37 作者: 真的老將軍

  晦海方丈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不管修羅堂的人是誰下的毒,但現在,他卻中了毒!

  他將佛門神通和血河神功融合在一起,達到了通天徹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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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超度經》。

  這門武學,在二十年的時間裡,已經發展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有信心,在這血海之中,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然而……誰曾想,還沒等他大展拳腳,大日寶庫中的東西,他還沒有拿到......

  卻被一個小小的「毒」給毀了!

  這讓他情何以堪!?

  晦海方丈默默運功,但聽得砰砰兩響,又是兩個大穴中鮮血迸濺而出。

  他的內力,已經有了逆轉的跡象。

  他抬起頭,看向那女子。

  一條紅線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中。

  紅繩像是一條小蛇一樣,順著她的手指蔓延開來,很快,一條繩索就從她的衣袖之中被拉了出來。

  紅繩纏繞在繩索上,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猶如一條靈蛇一般,直接朝晦海禪師地脖子扎了過去。

  女子手一揚,繩索自然而然的繞過橫樑,晦海禪師也沒怎麼用力,就被拉上了半空。

  當繩索纏繞住他的脖子時,晦海禪師發現,他再也無法施展任何手段了。

  枯木是想要制住他的武功,讓他不能動彈。

  但只要被這繩索纏住,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怎麼回事?」

  晦海方丈看著女子手上的紅線,有些不敢相信。

  就像是一張錯綜複雜的蜘蛛網,纏繞在了她的手腕上。

  說著,她將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

  但在她的手腕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那些紅線,就像是扎進了她的手腕里,鑽進了她的經脈之中。

  「神仙索?!」

  ...」

  晦海方丈滿頭霧水。

  女子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這一笑,卻透著幾分淒涼。

  「神仙索……原來是在你的身上。」

  另一邊,一個聲音響起。

  她抬起頭來,輕輕一揮手,窗戶就被推開了,露出陳凡的身影。

  對方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身形一閃,已經是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晦海方丈內力盡失,只能死死盯著陳凡,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是眼眸中,卻滿是希冀。

  但陳凡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看了看那什麼神仙索,略一沉吟,道:「敢問姑娘,神仙索是如何落在你手裡的?還有你......為什麼要冒充花雨俠的丫鬟?」

  少女看著陳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十年前,我無意中從一具屍體上得到。

  「至於偽裝成花雨俠的女僕……」

  她笑了笑,道:「若不是我命不久矣,真做他的侍女,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做個妾室,也比這樣顛沛流離好。」

  陳凡微微一愣,然後長嘆一聲。

  這個時候,能不能別煽情了?

  「陳公子……」

  說著,她看向陳凡道:「我有事相求,不知你是否願意?」

  「哦?」

  陳凡淡淡一笑道:「我想知道,以你的能力,還需要別人幫忙嗎?」

  「陳公子莫要取笑在下,在下這一身本領,與閣下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否則,在飛霞山下,在下也不會避而遠之了。」

  小侍女輕嘆一聲,道:「這條神仙索雖然幫我報了仇,但卻是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怕我只剩下三刻的時間,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死去......我曾對我家少爺說過,等大覺寺的事情了結了,我便讓他把我送回家,或者讓我做他的小妾......」

  「但那只是一個謊言,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還好,大事已成,心愿已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

  「所以,我想請陳大俠幫個忙,就說我...我不管他了,他可以遠走高飛,逍遙自在。」

  說到這裡,她忽然笑了起來:「對了,記得告訴他,我的名字是……余慢慢……」

  擂台之上,段新城的聲音戛然而止。

  場中鴉雀無聲,數千武林人士,盡都鴉雀無聲。

  這是江湖中最恐怖的事情。

  段新城所說的,並非只是村裡的事情,而是大覺寺近二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每一處細節,他都瞭然於胸。

  這話一出口,哪怕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善行大師憋得臉都紫了,實在是忍無可忍。

  「一派胡言!

  「段施主,豈有此理。」

  說罷,他突然飛身而起,僧袍鼓盪,內力鼓盪,騰然身形暴漲,僧袍下,一掌已至段新城身前。

  段新成冷冷一笑,手中瀝血游龍槍猛然爆發出龍吟之聲,和那袈裟狠狠撞在一起。

  段新城向後退去,而那善行大師,也是落地之後,再度出手。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大覺寺的和尚們,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善行大師發出一聲冷哼,本來他是不打算搭理的,可還是有很多人跟著起鬨。

  山呼海嘯!

  就連他,都沒那個膽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段新城。

  他的手放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

  「段施主,不知您何居心?」

  「我說的是事實,將調查的結果公布出去。此事關係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特請天下英雄評理。」

  「不過,光憑你一張嘴,我也想不通,段施主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來詆毀大覺寺......哦,對了,前些日子鬧得滿城風雨的血玉蟬之事,莫非段施主也是血玉蟬的人?聽說血玉蟬裡面的人,個個口是心非,段施主此舉,著實讓人生疑。」

  不得不說,這句話還是挺管用的。

  有人嘀咕道:「大覺寺在江湖地位極高。血玉蟬毒害江湖,你這是要把鍋甩在我們頭上,好讓我們自毀長城嗎?」

  「不過,段新城的名氣那麼大,他是不是真的投靠了血玉蟬?」

  「名氣大又如何?血玉蟬雖然也有一些比較出名的,但是誰知道他是不是?」

  一開始的時候,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變成了一種風潮。

  可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段大俠,你憑什麼說自己不是血玉蟬?況且,善行和尚雖然有些魯莽,但事關大覺寺根基,如此舉動,倒也合情合理……你可有證據?」

  「沒錯,段新城,你那杆鐵槍雖強,可和大覺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無憑無據,如何能信?」

  「在我看來,他就是想讓大覺寺身敗名裂,對江湖正道失去信心!」

  段新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證據?好吧,既然你想要證明,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好了!只是,在場的人太多了,即便是看到了幾個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一個證人吧。」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話音剛落,幾道身影破空而來。而在他們之間,則是一個老和尚,坐在躺椅上。

  老僧形容枯槁,搖搖欲墜,仿佛風一吹就倒。

  所有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是晦如和尚!」

  「我聽說他在半年前修煉走火入魔,那個段新城真是可惡,好端端的幹嘛要帶他來?」

  「難道他是目擊者?只是晦如禪師已不能說話,這不就沒有證據了麼?」

  說到這裡,善行大師冷哼一聲:「你怎麼把慧如師伯也帶來了?他現在已經是個瘋子,且不說是否能夠說出這句話,就算能夠說出這句話來,也未必能相信?」

  晦如禪師霍然站起,冷冷一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個瘋子?」

  善行大師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恐之色:「這……這怎麼可能?為此,你每天晚上都要抽十鞭子,除非你瘋了,否則,你怎麼會放任不管?」

  「嚯!!!」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善行大師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晦如禪師德高望重,大覺寺怎能如此待他?」

  「縱然走火入魔,又豈是夜夜鞭笞?」

  「聽說他走火入魔,每晚都要用鞭子抽他,逼出晦如和尚的內力。」

  「大覺寺和尚的話也能相信?這幾個和尚勾結在一起,說出去誰信?」

  「豈有此理,晦如禪師這是在忍辱負重啊!」

  「這麼說,段新城說的是真的了?晦如禪師作證,我怎能不信呢?看來,大覺寺是真的沒落了。」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

  晦如禪師這句話一說出來,果然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這個結果,在段新城的意料之中。

  說句實在話,這件事,他已經調查過了,但卻始終得不到確切的結論,更關鍵的是,他並不知道如何對外公布,因為,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

  最後從種種蛛絲馬跡中,他認定晦如禪師是在演戲,但他去了幾次,晦如禪師都不露馬腳,無論段新城怎樣懇求,他都不肯說。

  段新城本來已經絕望了,卻沒想到,顧士居然會突然找上門來,而且還給了他一張紙條。

  據說它可以使人講話。

  當時段新城正指望晦如禪師替自己說幾句話,哪知那紙條上寫的卻是:三更燭火今日還!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他想了想,這位師兄雖然平時和他不對付,可是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不敢亂來的,於是就把那張字條送到了晦如禪師那裡。

  卻沒想到,一直裝瘋賣傻的晦如禪師,竟然直接站起身來,老淚縱橫。

  當下,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且,他還承諾,要為大覺寺作證,昭告天下!

  其實,段新城自己都覺得,現在說這些話,有些過了。

  沒想到晦如禪師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在晦如禪師的見證下,善行和尚的話,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大覺寺將一蹶不振!

  「這是怎麼回事?」

  「大覺寺為何淪落至此?」

  「不錯,大覺寺今非昔比,晦如禪師裝瘋賣傻,參禪拜魔,真是……真是可笑之極!」

  晦如禪師冷眼旁觀,嘆了口氣道:

  「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最終都會讓你去死。諸位......今日老衲現身,也不怕讓人笑話。

  「實不相瞞,這二十年來,老衲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撕心裂肺之痛,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另外,剛才段施主已經講得差不多了,在下再補充一些……讓大家看得更明白!

  「慧海在二十年前,就對那大日鐵捲起了覬覦之心,而那大日鐵卷,則是由我師兄晦行保管。晦行師兄早知道晦海的所作所為,最終選擇了離去。

  「而且,大日鐵卷早就被他藏好了。

  「此寶事關大覺寺歷代祖師修建的大日寶庫,事關重大,藏寶無數,慧海豈能拱手相讓?

  「只是沒想到,我們聊著聊著,就突然對我們出手了。

  「師兄這次回來,本來是要斬盡慧海等人,還世人一個朗朗乾坤!

  「可惜,晦海《血海渡人經》以魔種入體,令佛心墮入魔道,遭到圍攻,我師兄雖然武功高強,佛法精湛,但終究敵不過,被囚禁於大覺林中的如意塔中。

  當時老衲也不知實情,只道慧行師兄是中了邪魔暗算,心亂如麻,須得靜心調息,方可祛除心魔。

  「但自此之後,老衲便感覺這件事透著一股詭異,仔細查探......最終查出了真相。

  之後,老衲趕去如意寶塔救人,沒想到還是被晦海發現,自此......老衲也中了魔種,身不由己。」

  晦如禪師說著,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無奈:「老衲二十餘載,由一名不殺生的小沙彌,到如今滿手血腥的惡僧。這也是為何,能夠見到自己的師兄的原因。那一刻,師兄教我如何自救。如此,耗費了十數年時光,才徹底清除了體內的魔種.......」

  「沒想到魔種剛剛離開,就被慧海察覺,直接找上了門來。

  無奈之下,老衲只能假裝走火入魔,以求自保......直到段施主找到老衲,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想想二十年前的所作所為,若不剷除大覺寺,如何對得起師父?只盼......今日真相大白,昭告天下,再不讓大覺寺再為禍世間!」

  晦如禪師說話間,忽然一掌向自己頭頂擊去。

  這一幕,是段新城始料未及的。

  他想要施救,卻已經晚了,天靈被破,內力狂涌,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已一命嗚呼。

  段新城立刻將屍體抱了起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晦如大師……圓寂了!」

  他抬頭望向善善:「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善行大師面露狠色,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

  晦如禪師把話挑明了,最後又以死明志,縱然無憑無據,此事已成鐵證,令一個好人再無辯駁的餘地。

  「大日寶庫是什麼?晦海惡僧為了一個大日寶庫,謀劃了二十年之久,實在可恨!」

  「我有所耳聞,傳聞乃大覺寺歷代祖師藏寶之地,乃大日鐵卷鑰匙,晦行和尚掌守。」

  「昔年晦行禪師出了大覺寺,將『大日鐵卷』一分為三,分別交給了趙之玉、柳劍王王世雄、書香閣閣主墨生香。」

  「聽說長風鏢局此次前往大覺寺,便是為了給晦行大師送上殘陽鐵卷!」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段新城的臉色微微一變,這背後的人,總算是原形畢露了。

  莫非是為了大日寶庫?

  否則,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現在腦子還是很清醒的,不過大日寶庫的秘密,也被人知道了,這些江湖中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認識寧無霜的,目光都落在了寧無霜的身上。

  善行猛然轉身,向著寧無霜沖了過去。

  寧無霜輕笑一聲,將手中的殘陽鐵卷拿了出來,朝著善行扔了過去。

  善行嚇了一跳,連忙接過,鐵卷分為三部分,正是其中一卷。

  不過,他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人群中突然躥出一道黑影,一巴掌拍在善行的腦門上。

  這一掌非同小可,善行反應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抬頭,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砍了下來。

  黑衣人一把抓起殘陽鐵卷,帶著它就往大覺寺的方向衝去。

  「是不念。」有人喊道。

  「給我追!」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數道身影沖天而起,飛向大覺寺。

  段新城不解的看了寧無霜一眼,眼底寫滿了疑惑。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會忽然間把殘陽鐵卷扔了出來。

  寧無霜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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