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媽？親人或是愛人

  轉眼又到了周六，池嬌嬌今天不用上課。

  剛吃過早飯她就立馬抱住池北北手臂，那一陣柔軟令池北北有些尷尬。

  「哥哥，人家想吃你做的美食，再給人家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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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池北北一口應下。

  因為昨天幹了件壞事，梅九對他有些冷淡，剛好藉此補償一下梅九。

  他問：「九兒今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用了少主，我吃阿姨做的就好。」

  （就你那點技術，還沒阿姨做得好吃）

  池北北很受傷，「不行！今天必須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手藝。」

  當他讓保姆出去買菜時，池嬌嬌一時興起，表示要親自去買。

  不等他拒絕，李麗芳突然開口：「我也去！」

  見女兒一臉古怪地望著她，又趕緊解釋道：

  「每天在家裡待著太無聊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池北北無奈點頭，叫上梅九開車，一家四口趕往商場大樓。

  梅九停車在樓下等著，母女倆隨他一起進商場買菜。

  今天他要做自己的拿手好菜——香辣啤酒小龍蝦。

  挑選小龍蝦時他替母女倆講解道：「選蝦，最主要看兩點，一是背部紅亮，二是腹部白淨。」

  這樣的小龍蝦，其生長的環境和水質足夠好，肉質自然也更鮮嫩。

  池嬌嬌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邊拿網去兜，一邊「哇哇哇」叫個不停。

  見她不小心把水灑在了旁邊一位大媽的身上，李麗芳隨手把籃子遞給池北北。

  一邊掏出紙巾，一邊向大媽道歉。

  「沒事、沒事，就是一點水而已。你倆這女兒長得真乖巧，在上中學了吧？」

  池北北內心一陣凌亂，暗道：什麼叫我倆的女兒，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他不是...」李麗芳似乎想解釋，不知又為何突然停住，轉頭看向池北北。

  （他都不急著解釋，難道也是對我有那想法？）

  池北北這才想要解釋，大媽卻已經轉身離開。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池嬌嬌這會兒也不鬧騰了，她仔細看了看兩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失去了興致。

  買好小龍蝦回家，池北北進廚房處理。

  「我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一會兒。」池嬌嬌說了一句便上樓去。

  李麗芳站在原地猶豫許久，終於做出決定。

  她上樓來到池嬌嬌門前，輕輕敲響房門。

  「嬌嬌，媽媽進來了？」

  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從屋裡傳來，「不要，讓我睡會兒，媽媽你走吧。」

  李麗芳並沒有離開，她打開房門，輕輕走到池嬌嬌床前。

  見池嬌嬌用被子捂著頭，她沒有開口，默默地坐在床邊。

  十多分鐘之後，池嬌嬌終於掀開被子，臉上的淚痕表明她剛才一直在被窩裡偷偷流淚。

  她哽咽道：「我知道，爸爸這些年從來不碰媽媽，所以媽媽很苦、很寂寞。」

  「可是...可是媽媽要是和哥哥...那是不道德的！」

  李麗芳的臉色蒼白一陣紅一陣，「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想這麼早告訴你，就怕影響你的學業，現在看來是不得不說了。」

  池嬌嬌帶著些疑惑，淚眼汪汪地瞧著她。

  「你等我一會兒。」

  她離開一陣，再回來時手裡抱著個相冊。

  翻開一頁，輕輕遞到池嬌嬌面前。

  「看看吧。」

  池嬌嬌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簡單看了一眼。

  她發現相冊里的女人，竟然和她媽媽有五六分相像。

  「這是我親姐姐，也是你親媽。」

  「......」

  池嬌嬌心中好似有春雷炸響，令她措手不及。

  她整個人瞬間陷入呆滯狀態，眼睛瞪得溜圓，好長時間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李麗芳耐心地等待著，等池嬌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才緩緩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她和自己姐姐李曉蓉是一對姐妹，出生在西城。

  姐姐大她五歲，從小就很照顧她。

  在她八歲那年，父母因為欠下巨額債務，最終不堪重負雙雙自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姐妹倆的生活陷入絕境。

  為了躲避債主，姐姐帶著她一路逃離西城。

  她們經常在荒野中露宿，吃著殘羹剩飯，經常為了一口食物而拼命掙扎。

  無論生活多麼艱難，姐姐始終堅強地守護著她，並拉扯她長大。

  後來姐姐喜歡上一個男人，兩人迅速確立了關係。

  當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時，那個男人卻在她姐姐即將臨產時突然離去，從此了無音訊。

  姐姐生下了一個女兒，卻在女兒一歲半時突發車禍離世。

  「你媽媽離開的時候，我答應過她，要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照顧。」

  李麗芳臉上帶著愧疚，「可是我從小沒上過學，什麼能力都沒有，又怎麼給你更好的生活？」

  「直到那天，在酒樓當服務生時遇到池老爺，他答應只要我跟他回池府，就給你池家二小姐的身份。」

  「我本以為他是看中了我的美貌，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家裡有個人能陪著你哥哥而已。」

  「我和他既沒有實質的關係，也沒有名義上的束縛，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領證。」

  池嬌嬌不哭不鬧地聽她講完，許久才說了句：「就算這樣，爸也不會允許你和哥哥......」

  李麗芳帶著些難堪道：「這就是他的指示，否則我豈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

  池嬌嬌的承受能力，似乎比李麗芳想像中要強上許多。

  她伸手接過相冊，輕輕撫摸著母親的相片。

  稍許後淡淡地說了句：「謝謝...小姨，謝謝你這些年為我付出的一切。」

  「這是我應該做的，比起姐姐對我的恩情，這算不上什麼。」

  池嬌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能不能給我一點點時間，一點點就好，午飯我就不吃了。等晚飯好了，麻煩小姨叫我一聲。」

  「好，那你好好休息。」

  晚飯時，看著面前滿滿的一桌美食，母女倆卻都沒什麼食慾。

  池嬌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夾起一隻蝦在手中剝著殼。

  （媽媽，你能聽到嗎？哥哥似乎就要成為我的姨父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不能阻止小姨獲得幸福，如果她真喜歡哥哥...)

  （可他是我最親愛的哥哥呀，我怎麼改得了口？要不然，我還是離開吧？）

  聽著自己妹妹的心聲，池北北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讓家裡的氣氛如此下去，主動開口道：「嬌嬌怎麼了，不打算給哥哥剝一隻蝦嗎？」

  「啊，那個，哥...不是...」

  「怎麼了傻丫頭，叫聲哥哥這麼難？」

  池嬌嬌委屈道：「我還能一直管你叫哥哥嗎？」

  「當然！你是小媽的女兒，自然就是我的妹妹，不叫我哥哥你還想叫啥？」

  他說：「小媽永遠是我的小媽，妹妹也永遠會是我的妹妹。」

  池北北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相較於女人，他現在更缺親人。

  「哥哥真好！蝦已經剝好了，給你。」

  池嬌嬌看似一臉開心，又給李麗芳和梅九各剝了一隻，「小姨、嫂嫂，你們也吃。」

  （對不起哥哥，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想讓小姨也能過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