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酸了

  幾個耳光過後，阮蓁雙頰脹紅。

  這次她是真的哭了，哭得毫無形象：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江橙以又一記耳光收尾，打完便帶著傅聞聲走向分給自己的宿舍。

  阮蓁倉惶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怨憤：「我都說了對不起了，為什麼還要打我嗚嗚……」

  江橙頭也不回地冷笑：「我打你是因為你差點害了我的性命，對不起是你應該說的，至於接不接受……看我心情。」

  阮蓁無言以對。

  她還不知道江橙只是暫時沒想出來回報她的辦法，剛才打那幾個耳光只是單純泄憤而已，並沒有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江橙這次是真的很生氣，比任何別的時候都氣。

  她平時不說話只是沒什麼好說的，不惹事也只是不想對上他們那些小伎倆，這人一直沒踩到她的底線，所以她並沒有真正在意過。

  可現在，這人竟然企圖傷害她的性命，要知道『活著』是她唯一的底線和目標呢。

  孤兒院生活了十幾年的她怎麼可能是個以德報怨的好人？眼下沒辦法讓阮蓁付出代價，這幾個耳光且先算作利息吧。

  傅聞聲這一路安靜得像個聽話的鵪鶉，那雙桃花眼卻閃著連連異彩。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從這姑娘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瘋勁兒！

  就這麼放棄和她合作怪可惜的，難得碰見這麼同頻的人呢……

  江橙讓傅聞聲把裝著異種屍體的背包隨意扔在地上，「多謝，我這裡已經沒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傅聞聲把背包放在門後，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真有辦法和傅聞宇退婚？」

  江橙知道他想幹什麼，無非就是想趁此時機向外界傳遞出他們已經在一起的傳聞。

  這樣既能讓傅聞宇難堪，又能讓傅家長輩重新考慮婚約的人選。

  只要S級嚮導還在傅家，至於和誰結婚意義並不大，傅聞聲還能在無形中提高自己在傅家的話語權，一舉多得。

  之前江橙並不打算趟這潭渾水，她向院長匯報情況時並沒有說出自己對那些嚮導屍骨的猜測，就是想用這些線索從院長那裡討要條件，順理成章退掉和傅聞宇的婚約。

  可睡醒一覺後江橙又清醒了不少，即使她能退掉和傅聞宇的婚約，也沒辦法推拒白塔再一次的分配。

  這種順水推舟得過且過的生活有些乏味了，尤其是經過這次外出之後……

  看著滿臉期待的傅聞聲，江橙顰眉點了點頭道：「是有辦法……但不排除合作的可能，或許，你可以再等等我。」

  傅聞聲眼睛頓時亮了一度，挑眉笑道：「好飯不怕晚，等等不是應該的嘛！」

  確定江橙有合作的意願，傅聞聲興奮地在心裡翻了八十八個後空翻！

  那並不是得到合作方認可的開心，更多的是……他有機會了！

  江橙目送傅聞聲吹著口哨離開，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可開心的，她還沒有完全給答覆啊？

  江橙帶著不解隨手關上門，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個裝著異種屍體的背包。

  她忍不住聳了聳鼻尖，希望院長的人能來得快些，在等等屍體恐怕會有不好的味道。

  洗漱完一身狼藉，江橙躺在久違的床上忍不住回想這一路的變故。

  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揭開了一層陰謀的面紗，她卻沒有能力去完整把它揭開。

  既然是全嚮導的事，就交給合適的人去處理吧。

  如果連嚮導學院的院長都不行，那這件事就真的沒救了。

  江橙在決定去嚮導學院生活時，就搜集過關於學院的各種新聞消息。

  其中關於院長的新聞很吸引江橙：易安，S級神話系嚮導，精神體九尾狐，在上城的建設中立下赫赫戰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是S級神話系嚮導的緣故，江橙對她有著天然的好感。

  嚮導學院是這位院長一手建立的，起初政-府提議所有嚮導都交由白塔統一管理，只有這位S級嚮導不同意。

  她更傾向讓嚮導獨立生活，她認為任何圈養行為都是在遏制嚮導的能力。

  可政-府方面對此並不支持，他們認為嚮導體質過於嬌弱。

  從大戰開始他們已經失去了數量眾多的嚮導，若是任由嚮導獨立生活可能會導致嚮導數量越來越少……

  她動搖不了多數人的決定，只能退而求其次建立了嚮導學院，為未成年嚮導傳授醫療知識，生存技能以及外界信息。

  她的初衷是希望每一位嚮導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惜這些課程一再刪減。

  江橙已經很久沒上生存技能課了……

  把所有嚮導都培養成只能攀附他人的菟絲花真的好嗎？

  荒區還在，危機尚存，龜縮在上城真的是長久之計嗎？

  政-府上層真的不懂這個道理嗎？

  可他們為什麼還是這樣做了？

  江橙想不通，她的閱歷實在有限，絞盡腦汁也只能根據自己看到的進行猜測。

  一個人的能力實在太有限了，她什麼也做不了……這是江橙睡著前最後一個想法。

  …

  今天是江橙他們做撫慰任務的第一天。

  哨塔為他們準備了溫馨乾淨的疏導室，哨兵們或拘謹或興奮地排隊登記。

  香香軟軟的小嚮導啊……肯定和他們楊教官不一樣。

  他們大多數人已經有一年沒有被疏導過了，每月以嚮導素過活，精神圖景和心理狀態都到了一個很糟糕的地步。

  通過注射嚮導素獲取撫慰的效果，和直接精神體接觸嚮導精神絲的撫慰效果簡直天差地別。

  就像沙漠裡乾渴很久的旅人，好不容易找到水源卻不能用嘴喝水，只能通過靜脈注射液體補充水分。

  那種乾渴難耐的心癮越積越多，到最後又變成負面感知重新堆積……循環往復越來越難以緩解。

  傅聞聲站在江橙的疏導室門口，酸了。

  「搞得這麼舒服，大老哨兵用得著這麼嬌氣？還插幾朵小花……跟特麼約會似的……」

  小隊隊員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隊長，我們還在排隊呢，你能不能回宿舍自己抱著枕頭哭一會兒，怪礙事的。」

  傅聞聲：「呵！哭什麼？我可是……」

  算了，進入精神圖景的事不能說，先讓這些傢伙得意一會兒！

  江橙把礙事的傅聞聲推出門外，然後安排進來的哨兵坐在沙發上，讓他釋放出精神體。

  她則召喚出小人魚，想要打個招呼緩和一下氣氛。

  結果小人魚一出來就往她後頸的頭髮中藏，只顫巍巍地釋放出幾條精神絲出來。

  江橙默了……

  她的精神體可能是個社雜，單獨一魚的時候羞羞答答唯唯諾諾。

  有其它嚮導的精神體出現就顯著它了，那場面簡直如魚得水，魚躍龍門，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