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晏舟哥,我帶你去個地方!
2024-07-29 10:46:31
作者: 木桑塵
果然,正如賀晏舟所預料的那樣,男人在門口駐足躊躇了片刻後,才推開房門,緩緩走進來。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莫名的安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男人站在門口,望向坐在輪椅上的賀晏舟。
「我...該怎麼幫你?」
男人終於開口了,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不甘。
他顯然並不願意屈從於馮婉婷的差遣,但現實的無奈卻讓他不得不低頭。
賀晏舟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暗芒。
他故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身體顯得更為虛弱無力,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這廁所的門檻,我這身體實在是過不去。你只需要幫我抬進去便好。」
男人聽著這話,眉頭不禁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想到,這是讓他幫忙推輪椅,這讓他心中的不滿和牴觸情緒稍微減輕了一些。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覺得伺候一個癱子上廁所是一種屈辱。
他心中的不滿像是一團火,在胸口熊熊燃燒,卻又不得不強行壓制。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走到賀晏舟的身邊,推著他的輪椅緩緩向廁所的方向移動。
到了廁所後,男人俯身,打算將輪椅抬起來,可他試了兩次,卻發現輪椅的輪子卡在門檻處,怎麼都過不去。
而且如果他抬得再高點,又怕摔了賀晏舟。
如果將他摔了,只怕馮婉婷回來不會輕饒了他。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對賀晏舟說道:「過不去,門檻太高了,你能站起來不?我扶你過去。」
賀晏舟拍了拍自己的腿,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攤了攤手,聲音低沉地說道:「哎,若是我能自己站起來,哪裡還勞煩你這般辛苦呢?這裡還有其他廁所嗎?門檻低一點的?」
男人皺眉沉思片刻,腦海中迅速搜尋著記憶中的布局。
他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對賀晏舟說道:「我想起來了,走廊那頭還有一個廁所,門檻應該比這個低很多。我這就推你過去。」
說完,他重新握住輪椅的把手,穩穩地推著賀晏舟向走廊的方向移動。
終於走出了那個壓抑的房間,
賀晏舟發現之前守在一樓的那些人都不在了,馮婉婷也不在。
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賀晏舟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四處打量。
仿佛是在尋找這什麼,他的臉龐剛毅而深邃,眉宇間透著一股犀利。
男人推著輪椅,穿梭在狹長的走廊中。
走廊的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終於,他們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廁所前。
男人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一下門檻的高度,發現確實比之前的低了不少。
他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次的選擇沒有白費。
男人輕輕轉動輪椅,將其順利地推進了廁所。
廁所里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但比起外面的走廊,這裡顯然要乾淨許多。
「你需要大號還是小號?」
男人站在門口,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他有些尷尬地問道。
不過看他站都站不起來,怕是怎麼樣都得自己幫忙。
這想到自己要伺候一個男人屎尿,他就煩躁得不行。
賀晏舟坐在輪椅上,聽到男人的問話,他微微側過頭,目光平和地看向男人。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勞煩你了。」
男人一聽這話,頓時如釋重負,心中一喜。他連忙轉身,逃也似地跑出廁所,不忘將門輕輕帶上。
賀晏舟左腿傷勢嚴重,幾乎無法動彈,但他卻不願過多依賴他人。
他掙扎著扶起一旁的洗手池,用僅剩的右腿勉強支撐起身體,緩緩向窗邊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但他卻咬緊牙關,堅持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終於,他來到了窗前。
這扇窗戶並不大,木質窗框顯得有些陳舊,透明玻璃上貼著斑駁的花紙。
他抬手輕輕推開窗子,一陣清新的山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他心頭的煩悶。
他探頭朝外看去,只見後面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直通房後的茂密山林。
小路兩旁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鳥鳴聲。
不遠處還有一棟小樓,但此刻卻漆黑一片,顯然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了。
賀晏舟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心中卻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身處這個陌生的環境,四周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然後緩緩地轉身,坐回到了輪椅上。
輪椅的輪子在地面上划過一道細微的痕跡,發出輕微的聲響。
賀晏舟推動著輪椅,緩緩地向前移動。
當他推開廁所門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因為他意外地發現,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那個男人竟然不見了。
他迅速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然而,除了空曠的走廊和緊閉的房門,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於是,他費力地推動著輪椅出來廁所,在走廊中穿行。
當他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發現,男人正在和門口的另一個男人小聲嘀咕著什麼。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一些,儘量使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耳朵緊貼著牆壁,試圖捕捉每一個微小的聲音。
終於,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音雖然低沉,但每一個字都如針一般刺入他的心中。
「哎,你聽說了嗎?馮婉婷幫龍哥去搞那個女人了。」其中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人聽見似的。
「哦?真的嗎?那女人不是一直都沒搞定嗎?」另一個男人顯然對此事頗感興趣,他湊近了一些,想要聽得更清楚。
「還沒有呢,不過快了。」第一個男人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偷偷看了那女人的照片,說實話,真的太漂亮了,簡直不像話。」
「比馮婉婷還漂亮?」第二個男人顯然有些不信,畢竟馮婉婷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個美人兒了。
「哼,跟那個女人比,馮婉婷只能說不醜。」第一個男人嗤之以鼻,「要不然龍哥能冒著被老闆責罰的風險也要先把那女人搞到手呢。」
聽到這裡,賀晏舟的心跳瞬間加速,宛如被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心口,沉悶而疼痛。他們口中提及的那個女人,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必定是許槿初。一想到她可能正身處險境,賀晏舟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胸中瘋狂地肆虐。
馮婉婷,那個他本以為只是有些小心機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對付許槿初。他心中的憤怒如同狂風驟雨般猛烈,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多想現在就衝出去,將那些傷害許槿初的傢伙一個個揪出來,狠狠地教訓一頓。但是,理智告訴他,衝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現在,他必須冷靜下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幫助許槿初的辦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靜靜地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龍哥呢?」一個聲音問道。
「他剛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猜,應該是去......嘿嘿嘿,你懂的。」
另一個聲音帶著幾分猥瑣的笑意說道。
聽到這裡,賀晏舟的雙手仿佛被冰霜覆蓋,握著輪椅的手瞬間緊繃如弦,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仿佛要將那不安與憤怒全部擠壓出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凜冽的光芒,猶如冬夜裡的寒星,寒冷而銳利。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難道,馮婉婷已經得逞了?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真的已經對許槿初下手了嗎?
一想到這裡,賀晏舟就覺得心中一陣絞痛,仿佛有無數把刀在狠狠地切割著他的心臟。
但是,他又想起了許槿初。那個總是帶著微笑,眼中閃爍著聰慧光芒的女人。
她聰明絕頂,機智過人,總是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刻化險為夷。她堅韌不屈的性格,讓他深深地折服。
許槿初不是一個會輕易屈服的人,更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想到這裡,賀晏舟的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繼續屏息凝氣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希望能從中找到更多關於許槿初的線索。
「可是我聽龍哥說,老闆不是吩咐不讓傷害那個女人嗎?要是老闆知道了,龍哥豈不是要遭殃了?」一個聲音帶著些許的擔憂和遲疑。
「我就不知道了,再說了,龍哥是誰,他要是怕,就不會這麼做。」另一個聲音則顯得滿不在乎,甚至有些輕蔑。
賀晏舟的心頭再次被一股冰冷的寒意籠罩。他聽到那些人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地談論著對許槿初的傷害,仿佛那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一場隨時可以結束的遊戲。
他的手指在輪椅的冰冷扶手上緊緊扣住,每一個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的色澤,青筋如同蜿蜒的河流般在皮膚下暴起,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憤怒和決心。
他必須儘快找到許槿初,確保她的安全,不能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無論將要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他都要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是他對自己立下的誓言,也是他的底線,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紅線。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刺耳的汽車轟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緊接著,便聽到那兩個男人指著遠處逐漸靠近的車燈光亮,興奮地喊道:「回來了,龍哥回來了。」
賀晏舟立刻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轉動著輪椅迅速回到了廁所,裝作剛剛上完廁所出來的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而自然。
男人一回來,就看到賀晏舟已經等在門口,他連忙走過去,熱情地招呼道:「上完了?我推你回去吧。」
賀晏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坐在輪椅上,任由男人推著他穿過昏暗的走廊,回到了房間。
剛剛回來的汽車也已經停在了院子裡,車燈在夜色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賀晏舟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內,窗外的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緊鎖的眉頭和深邃的眼眸。
他的內心卻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飛快地轉動著思緒,編織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馮婉婷興高采烈的聲音:「晏舟哥,我帶你去個地方!」
賀晏舟抬頭看向門口,只見馮婉婷滿臉得逞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什麼寶藏一般。
然而,在賀晏舟看來,那笑容卻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臟。
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但他卻生生地將這股怒火壓下,努力平復著心底的憤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馮婉婷似乎沒有察覺到賀晏舟的異常,依然興高采烈地說道:「一個好地方。」
說著,她便拉著賀晏舟的手臂,想要幫他坐上輪椅。
然而,賀晏舟卻如同一塊堅硬的石頭,紋絲未動。
他目光深邃地盯著馮婉婷,那雙漆黑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馮婉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訕訕地鬆開了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晏舟哥,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賀晏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他不能讓憤怒沖昏頭腦,更不能讓馮婉婷看出他內心的波動。
「好啊。」他淡淡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然後,他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輪椅的扶手,準備跟隨馮婉婷前往那個所謂的「好地方」。
許槿初揉著酸痛的脖子,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的視線逐漸聚焦,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內。
房間內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而詭異,仿佛他置身於一個未知的世界。
斑駁的牆上,一道道裂縫像古老的紋路一般蔓延開來,透露著歲月的滄桑。
牆皮剝落,露出裡面灰褐色的磚石,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故事。
房間裡的空氣帶著一股潮濕而霉味的氣息,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他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裡除了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張簡陋的桌子外,再無其他家具。
桌子上散落著幾本破舊的書籍和一些雜亂的物品。
她跟著馮婉婷上車後,就被帶到了城郊。
她剛一下車,就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她。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風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敲擊聲。
她頓時感到一股劇痛從後頸傳來,整個人幾乎要失去意識。
但是,她最近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所以在那人的手掌劈落下來的時候,她迅速地縮了一下脖子,避開了要害。
儘管疼痛依舊強烈,但她卻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清醒和冷靜,才能知道馮婉婷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踹開,發出一聲巨響。她心中一驚,立刻警覺地看向門口。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