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身亡

  「你就不能避開嗎？」周曄怒道。

  經歷過現代的碰瓷，他對這種情況很是敏感，沒準就是碰瓷的。

  

  「但是那個血人在喊救命。」馬夫的聲音有些小，這個馬夫是周曄臨時從麒麟鎮中找來的，這素質就是不如暗衛。

  周曄心中吐槽這馬夫的不合格，若是讓暗衛知道周曄的想法，一定會吐血，你以為暗衛滿大街都是？你以為暗衛是想當就能當的？

  周曄無語，哪個碰瓷的不是上趕著？

  但是下一刻，就聽到一個暗衛驚呼，「老……老侯爺？」

  那個驚呼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周曄漫不經心的神色一下子變了，能夠被暗衛稱呼老侯爺的，只有老鎮南侯！

  他連忙下車，正好看到那個血人朝自己伸著手，但是卻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周曄的心中咯噔一聲，連忙上前，扒拉開血人的頭髮，然後用袖子擦了擦他髒兮兮的臉，正好露出老侯爺那滿臉褶皺的臉。

  「真是老侯爺！」周曄懵逼了，「快！將他抬上馬車！立刻前往下一個城池，讓人先去找好大夫候著。」

  馬車之上，周曄小心翼翼的給老侯爺檢查了一下，渾身上下全都是傷口，血淋淋的染濕了衣服。

  每顛簸一下，都會溢出很多血跡，照這樣子下去，不用到下一個城池，老侯爺便一命嗚呼了。

  「停車！」周曄大聲喊道，「老侯爺快不行了，經不起顛簸了，去將大夫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曄只能用最老土的辦法，給老侯爺止血，但效果卻不怎麼樣。

  老侯爺的生命徵兆也越來越弱。

  「大夫怎麼還沒來？」周曄煩躁的一拳打在馬車的車架上。

  「周小子。」

  就在這時候，老侯爺醒了，正好看到周曄這不耐煩的一拳。

  「老侯爺！您醒了，您放心，我們已經去請大夫了，您一定要堅持住。」周曄連忙湊到老侯爺的跟前，急忙道。

  生怕他撐不住，再撒手西去。

  「周小子……夜冰？」老侯爺沒說幾個字，都會大喘氣。

  看起來，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斷氣一般。

  「夜冰和您一起的嗎？」周曄奇怪的道，「我們並沒有看到夜冰，只看到您倒在路中央喊救命。」

  老侯爺聽著周曄的話，動了動唇，艱難的道，「小心……小心……」

  後面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便咽了氣。

  周曄為了聽清老侯爺的話，是將耳朵湊在老侯爺的嘴邊的，他沒有看到老侯爺的雙眼已經永久的閉上了。

  而是靜靜的等著老侯爺繼續說小心什麼。

  但是卻遲遲沒有等到。

  周曄的身子一頓，一直僵硬在那裡，良久之後，還是有個暗衛見馬車裡一直沒有聲音，進來馬車，這才發現，老侯爺已經去了。

  而周曄就一直那般的姿勢，耳朵緊緊的貼著老侯爺的嘴唇，臉上的表情很認真，似乎真的在聽老侯爺說什麼一般。

  直到被暗衛打擾，他才直起身，面無表情的道，「你們在發現老侯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沒有，只有老侯爺一人。」暗衛回道。

  「屍體也沒有嗎？」周曄森冷的問道。

  那暗衛一怔，不明白周曄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陰沉，「沒有。」

  「我知道了。」周曄道，「掉頭，去戰場。」

  「啊？」暗衛不解的看著周曄。

  「找你家主子去。」周曄冷聲道，「而且鎮南侯也在戰場，該讓他看看，他的父親……」

  周曄沒有說下去，有些事，不是當事人，不好多說什麼的。

  而且現在洛陽一片混亂，他若是將老侯爺的死訊給帶回去，指不定會出現什麼大亂子，還不如直接去戰場找黎越。

  不過周曄很奇怪的是，從洛陽的來信他可以推斷出，老侯爺應該是為了去戰場穩住鎮南侯而來，按理說應該是在黎越親征以前啟程的，怎麼會才到這裡呢？

  算算時間，黎越應該已經到戰場了。

  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發生的事情，許是只有老侯爺和……保護老侯爺的那些生死不知的暗衛知道了。

  夜冰……小心……

  老侯爺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呢？

  那暗衛並不知道黎越已經親征，聞言，驚訝的道，「你是說主子他親征去了戰場？」

  「是啊。」周曄道，「我們必須和他匯合，老侯爺的事情，許是有陰謀，與其讓他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個事實，不如我們親自讓他看到真相。」

  他一直都知道黎越對鎮南侯府一家很不尋常，對老侯爺更是沒的說。

  就算周曄不解釋，暗衛們也是要聽令與他的，無論是黎越留下的，還是顧彥玖留下的暗衛，都要以周曄的命令為首。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又朝著原路返回。

  但是那車夫卻突然罷工了。

  「我只能送你們到麒麟鎮，我不去戰場。」車夫難得強硬了一次。

  「本公子已經將你的馬車包了，你銀子都收了，現在想賴帳？」周曄怒道。

  「我可以把銀子退給你們。」馬車固執的道。

  這下周曄是真的不解了，「為什麼寧可不要銀子，也不願意去戰場？」

  「戰場很危險，我不能死。」馬夫的理由很奇葩，但是也很有說服力。

  怕死有錯了？

  誰不怕死？

  但是誰特麼說去戰場就會死了？

  周曄張張嘴，卻不知該怎麼將這句話說出來，他突然詞窮了。

  因為馬夫又開口了，「而且你們帶著屍體不吉利。」

  真是日了狗了！

  周曄想罵人！

  但是想到若是再將馬夫給罵跑了，誰來駕車？

  況且，若是再拐道去麒麟鎮去重新找馬車，很浪費時間，他們現在恨不得下一刻就到戰場找到黎越。

  最後周曄還是許諾了馬夫一個媳婦，這才讓馬夫同意『捨命』送他們去戰場的。

  周曄哭笑不得，真是……

  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他們掉頭回去的時候，在不遠處的暗中，有一個身影，一直在看著他們，直到確定他們是真的要去戰場找黎越，身影才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