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做無法實現的夢（10）

  阮萌不明白，在明知會死的情況下韓信為什麼還要去。

  韓信雖然在女色上呆氣了點，在政治上任性了點，但是他在軍事上的敏感無人可出其右。

  用這種平叛軍的拙劣法子去栽贓韓信……阮萌還一度懷疑這個時代的呂后腦子簡單，卻沒想到韓信……

  「將軍為何去？妾身昨日已經將利弊給將軍權衡清楚，莫不是將軍不信我？」

  除此之外，阮萌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

  韓信的身姿任何時候都筆直，他的腰可以為隱忍而彎曲，但是他的脊樑從來挺直。

  他的靈魂不羈，他的心性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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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萌看韓信，韓信也在看阮萌。

  阮萌游在水裡，白色的衣衫被打濕黏在身上，玲瓏的曲線清晰，而韓信卻不知怎的，一直記著她披著自己衣服走在林中的緩慢和嬌弱。

  那樣可以一槍就刺穿心臟，卻又想護在手心的嬌弱。

  她是乾淨的，無依，也是沒有攻擊性的。

  罷了，就依她的言，自己也放縱一回。

  總之長到這麼大，韓信一路起伏跌宕，連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兒都沒有。

  晨光給這個男人鍍上冷芒，他的神色卻慢慢放鬆下來。

  「我曾經也想笑便笑，任性的緊。我問王了要了楚王玩，卻又被他猜忌，從楚王貶成淮陰侯，而後削我兵權，放逐邊遠，一貶再貶。

  」

  「而現在，我要死了。」

  這是韓信第一次和人，或者他認為的魚交心。

  說出來也不曾變的輕鬆，但是難能可貴的是這份信任。

  他用謀和血打下的戰場，助帝王開闊的邊疆。

  只有一個結局。

  狡兔死，狗肉烹。

  這是歷史上劉邦對待於開國功臣的形容，韓信是那最殘暴的獵犬，又可笑地對帝王尚存著幾絲信任，死的自然比旁人早些。

  而且這個架空王朝的韓信比她歷史上的還要「傻」些。

  歷史上的韓信好歹會問劉邦要「三齊王，五不死」，可是這裡的韓信只問齊楚要了個楚王玩玩，說被削就削。

  （三齊王是指與天王齊，與地王其，與君王齊。五不死是指見天不死，見地不死，見君不死，沒有捆綁他的繩，沒有殺他的刀。）

  千尋一臉怒其不爭，韓信笑了，他就喜歡阮萌的真，而這份真是為他而焦急的時候，他會覺得愉悅。

  「我原來不過是一個市井小民，在楚不遇賞識，是齊王月下將我追了回來，將我提至將軍，執掌大齊兵權。」

  「沒有齊王，便沒有韓信。」

  「齊王之恩，韓信必將百倍奉還。」

  ……阮萌在玩王者榮耀的是個最喜歡韓信霸氣不羈地執著龍槍說道——「必將百倍奉還。」

  可是這種「奉還」不應該給一個帝王，阮萌懂，韓信，更懂。

  韓信第一次伸手撈起阮萌濕漉漉的發，黑髮和他黑色的手套融為一色，他又輕輕放開。

  「我從未想稱王，他能放我，那女人也會折騰，倒不如一了百了。齊一統，生鏽不是一桿槍應有的宿命。」

  「可是你死了也沒有用，就算你要還齊楚，也用不著拿你的命啊。知遇之恩拿名來還，哪有這樣的買賣。」

  阮萌急了，看來韓信想的很清楚，就是求死。

  「你不是要你的武功威名麼，只要一死，你會被史書寫成一個遺臭萬年的壞蛋！萬人唾棄！死無葬身之地你知道麼！」

  「正義，不過是勝利的別稱。史書只要刻上我大齊的名字，我就是勝者！」

  阮萌急了，這傢伙真是覺得自己已經功成名就功德圓滿了啊！

  啊呸！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阮萌一把把韓信撲在地上。

  「去死？！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