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思成疾

  「說明她要麼沒把你當朋友，故意瞞著你，要麼她就是和這個男生第一次見面。」

  「約炮。」趙靜點出關鍵詞。

  「天吶。」林暖暖發過去一個雙手托臉的震驚表情包。

  群里已經沸騰了，而且林暖暖發現學校論壇也有帖子在說這個事情。

  感覺心情美美的。

  林暖暖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準備去洗手間洗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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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電話鈴聲響了。

  林暖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

  「暖暖，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不想回家。」白靈語帶哭腔。

  「出了什麼事？」林暖暖表現出焦急的樣子。

  「我，我來找那個人要筆記本，結果他們都認得我了，那個混蛋還洋洋得意，和那些男生炫耀他偷拍的視頻。」白靈哽咽著說。

  「視頻被傳出去了？」林暖暖「驚訝」。

  「他周圍的同學都知道了，暖暖，我沒臉見人了，嗚嗚。」

  「白靈，你不能來我這裡。」

  「為什麼？」

  「外婆，您也這麼八卦，別看了，肯定有原因的，我們學校校風很好的。什麼？隔壁王阿姨的兒子轉發的視頻……他哪裡來的？外婆您別亂轉發，人家女生還要臉的。」

  林暖暖跺了兩下地板，製造出噪音，這才重新拿起手機，對電話里說：

  「我外婆也看見視頻了，你不能來我家，她萬一看出來是你。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去鄰居家看看，鄰居家有個男生是我們學校的，我趕快叫他不要再亂傳視頻了。」

  不等白靈再說什麼，林暖暖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耽誤她洗熱水澡。

  上午9點，A大政教處辦公室里。

  何顏山正在「坦白」視頻的事情：「老師，我和我女朋友是異地戀。這次好不容易相聚一次，我真的情有可原。」

  座位上，戴著厚底眼鏡的女老師神色忽地微動：「你們是異地戀？你女朋友是哪裡的？」

  「她，她已經工作了，在海市，還挺遠的。她剛工作工資低，我又是個沒收入的學生，我就想反正宿舍沒人，就讓她偷偷來住一個晚上，能省一天賓館錢，一個禮拜的飯錢就有了。」

  何顏山說得自己和「女朋友」可憐兮兮，分明就是一對窮苦鴛鴦。

  這個老師是個40多歲的老處女，傳聞學生時代有個在國外的戀人。

  他肯定不能供出來兩人是一個學校的學生，還是約炮。

  何顏山現在就是信口胡說，但細看老師的表情，這老師的眼神居然有一刻的空茫。

  難道是押對了？

  正想著，女老師開口了：「海市啊，還是有點遠的，坐車得四五個小時吧？」

  何顏山「嗯」了一聲。

  「但是你們也不能因為異地戀就把女朋友帶到學校宿舍，更不能在宿舍里干出這種事情。」女老師說話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批評的態度。

  「是，老師，我錯了。大學3年，我們兩個為了能多見上一面，積攢起來的車票都有一抽屜了。這次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我一時沒忍住。」何顏山認錯態度「誠懇」。

  「才一個月沒見面……」

  「一個月很久了。」何顏山再次不動聲色觀察女老師，莫名膽子就更大了。

  「老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人們口口相傳的詩句絕對是有道理的。別說一日不見，1個小時不見我都相思成災了。」

  「是啊，不過你們才一個月見不到面，我當年和我男朋友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面。」

  「啊，老師，你和男朋友這麼慘的嗎？」何顏山大著膽子坐到了老師對面的椅子上，呈現出認真聆聽並關心狀。

  女老師並未在意何顏山的舉動，視線緩緩飄向窗外，似乎是勾起了一些傷心的回憶。

  「他在國外，我們是跨越高山大海的異地戀，你和你女朋友這樣子，和我比起來，已經很幸福了。」

  她40多歲了，還是單身一枚。

  她知道，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她是老尼姑，是滅絕師太。

  但是大家不知道，她曾經還是早戀大軍里的一員。

  早在高中的時候，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戀人在18歲的時候，隨家人移居海外，後來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是異地戀。

  她大學讀完後留校任教，一直想找機會出國工作，和男友團聚。

  等了好幾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去國外工作的機會，異地戀男友卻突然出意外死了。

  於是她就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她不是不想結婚，她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老師，您太可憐了，光我和我女朋友這樣，我都已經相思成疾了。那你們現在是不是很恩愛，小家庭幸福美滿？您這樣就是我嚮往的我和我女友將來的生活。」

  「他死了。」女老師說完，低頭摘掉眼鏡，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濕潤。

  「啊，怎麼會這樣？」何顏山大驚失色。

  「他在一次槍擊事件中不幸離世了。」

  「老師，對不起，勾起了您的傷心事。比起您的過往，我的真是小巫見大巫。這次是我做錯了，學校怎麼處理我，我都沒意見。」何顏山義正嚴辭道。

  「警告處分是肯定要的，我幫你和學校領導說說，儘量控制在警告就可以了。實際上，你們也是受害者，傳播視頻的是其他人，並不是你。」

  「老師您真是明察秋毫，果然是我們A大的好老師！我們A大有您這樣的老師，何其幸哉。」

  女老師擺擺手：「你回去吧，好好寫一份檢討檢查。」

  「謝謝老師，我一定告訴我女朋友，我們學校有您這樣一位好老師。」

  何顏山連連道謝，退出政教處辦公室。

  門一帶上，他便勾一側唇角，悠閒地吹著口哨往大樓門口走去。

  早上迎著暖洋洋的晨光醒來，林暖暖打開手機。

  微信上全是未讀信息。

  白靈的香艷視頻經過一夜的發酵，出現在各個學生群里。

  白靈給林暖暖發了好幾條微信，說自己是清白的，全都是被那個男生騙的，視頻里她人看著清醒，其他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想不起來。

  林暖暖八卦地刷著手機。

  學校的論壇也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