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月色如水，海鮮美味

  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李欽南，心想他一定還在走私。便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見海關的人有事啊？都是做正常進出口生意，難道還需要請客送禮？」

  李欽南開著車，仍然感覺到身邊的江若雪微妙的情緒波動，他微微側過頭，問道：「怎麼了，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了？」

  江若雪暗暗吃驚，她沒想到李欽南竟如此敏感。她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啊，就是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李欽南覺得今晚的她有些不一樣，但也沒有多想，隨口答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這些人就是另一種客戶，都需要維護好關係。」

  說話間，車子已開出了市區，向港口駛去。

  「南哥，我們是要去碼頭上嗎？」江若雪忍不住問道，有幾分意外，更有幾分欣喜。

  「對啊，吃大排檔，怎麼樣？都是最新鮮的，剛從海里撈出來的海鮮，想不想吃？」李欽南的笑容有幾分得意，像一個帶女朋友去嘗鮮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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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江若雪情不自禁地唇角上揚。上一次吃海邊大排檔，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欽南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仍是什麼也沒說，車子出了市區，空氣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咸腥味。

  港口附近便是濱城最熱鬧的夜市，燈火通明，將這裡照得如同白晝。

  大排檔沿著街兩邊一字排開，宛如一條長龍蜿蜒曲折。幾乎每一家門前都是人頭攢動，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煙火氣。

  高大的魚缸里各種魚穿梭著游來游去，生猛靈活。各式貝類靜靜地躺在水裡，有的張開小口，在水中飄蕩，都是海洋的氣息。

  爐子上火焰熊熊，廚師手持鍋柄，炒勺上下翻動，炒菜聲，鍋碗的碰撞聲，吆喝聲，點菜聲，響成一片。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動。食客們圍坐著，品嘗美食，美酒，每個人都卸下了白日的疲憊和煩惱，臉上都寫著滿足和愜意，享受美食，享受生活。

  李欽南並不停留，車子一直向前開，奈何這條街上的人和車實在太多，車子開得非常慢。

  江若雪倒是不著急，她很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看著這喧囂的夜市，她的目光充滿了好奇。車子慢慢穿過這條長長的夜市，終於在街道盡頭的一家大排檔停下了。

  這家店的堂口很深，一直延伸到了海岸邊。因為位置偏僻的原因，大堂里的食客不多，空著好幾張桌子。

  門口也沒有迎客的服務員，但是李欽南的車剛一停下，店裡就跑出來一個經理模樣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一旁。

  等李欽南一下車，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滿臉殷勤的笑容。「南哥，您來了？怎麼事先也不說一聲呢，我好準備。」

  江若雪也下了車，這才發現腳下居然踩著軟軟的沙灘，難怪出門時李欽南一定讓她換軟底鞋，如果穿了高跟鞋，那真是沒有辦法走路呢。

  李欽南向她伸出手，江若雪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李欽南對中年男子說：「海叔，今天有什麼新鮮的海貨？」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和小哈里斯驗貨那晚養殖場中的海叔。海叔第一次見李欽南帶女孩子過來，很是詫異，他忍著好奇，儘量不看江若雪。

  「南哥，今天有剛撈上來的海膽，鰻魚，東星斑，還有您喜歡的生蚝。」

  「還是老規矩，鰻魚烤焦一點，東星斑清蒸，生蚝……」他扭頭看江若雪，「能吃生的嗎？」

  「我吃不慣，」江若雪老老實實地說。在濱城長大，卻從小都吃不慣魚生。

  「那好，來一打，碳烤半打，剩下的……」

  「照南哥的習慣，現開現吃。」海叔點頭：「我知道了，南哥到後堂坐吧，今晚潮水退了，沙灘都露出來了，剛才我還看到有人在後面點了一圈蠟燭，還擺了好多花，還有人拿著樂器，好像是個小樂隊。」

  海叔是個精明人。老闆第一次帶女伴過來，肯定是想月下沙灘上找找浪漫。果然，李欽南眼裡露出笑意。對身旁的江若雪說，「你還有沒有想吃的，自己點。」

  「你點的已經夠了。」腳下的沙子好軟，她的軟底鞋不知不覺中陷進去了，有點站不穩。

  李欽南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腰，對海叔說，「再來個海膽炒飯，海膽上兩個新鮮的。就這些吧，動作快點。」

  「好嘞，南哥放心，馬上就好。」海叔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瞥了江若雪一眼。從來沒見過老闆對誰這麼細心體貼，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海叔心裡雖然好奇，但是不該打聽的事絕不輕易打聽，這是他在江湖混跡多年銘記於心的鐵律。

  李欽南摟著江若雪的腰，順著鋪著木板的小路向房後走去。江若雪的身子有一點僵硬，很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溫柔。

  李欽南卻渾然不覺，緊緊摟著她的腰，走過嘈雜的大堂，清新的，帶著咸腥味的海風撲面而來，遠離都市的喧囂，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今晚的月光很好，照得沙灘上一片璀璨的銀白，連沙粒都閃著柔和的光芒。

  幾百米之外的海面，海水溫柔地拍打著沙灘，一浪接著一浪，連綿不斷地湧向岸邊，嘩嘩地響。

  沙灘上人們或坐或立，享受著寧靜美好的海濱之夜。他們面前擺著啤酒，食物，邊吃邊聊，不時傳來歡笑聲。

  情侶們依偎著，手拉著手踩著軟軟的沙灘散步。

  不遠處，一個小型樂隊開始演奏，架子鼓的節奏明快有力，電子琴的旋律悠揚動聽，穿著寬大T恤和誇張的哈倫褲的少男少女隨著音樂搖擺著身體，青春的熱情活力感染了在場的人，人們情不自禁地駐足觀看。

  沙灘上的氣氛輕鬆而美好，時間仿佛在這裡放慢了。

  餐廳的屋檐延伸出來，下方用木板搭建了一塊幾十平米的平台，圍著一圈木柵欄。擺放的桌椅也都是木頭的，散發著原木特有的清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