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昏迷

  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疼痛呢？寧娘被皇上緊緊地抱在懷中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幫隨著穩婆死命的按壓她的肚子，她能夠感覺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喧囂的疼痛，下身已經是痛得失去了直覺，婧娘覺得周圍都是安靜的。

  在這樣安靜的疼痛中，她覺得一種淋漓盡致的痛快，她使勁的咬著牙不讓自己昏死過去，因為，她想要去享受這樣的痛苦，這是她殘忍的拋棄孩子的懲罰，這樣的懲罰她應該清醒著去接受，去折磨自己，然後他要牢牢記住這個疼痛，牢牢記住這個孩子。

  後悔嗎，好像是有一點，只是，看著這個男人手上貓起來的青筋，心中的後悔到底是消失了，為什麼兩樣東西不能同時得到呢？寧娘情不自禁的嗚嗚哭起來了。

  聽著寧娘的哭聲，那裡面的哀怨讓皇上僵硬了身子，這一刻，他對於自己當上皇上卻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而有些迷茫的，自己明明當上了皇上，可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是保護不了，自己真的很是沒有用。

  只是很快皇上就把自己心中這樣的想法去除掉了，這一次是血一樣的教訓，看著女子身下的血肉模糊，皇上想這樣的教訓真的太過於慘烈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去忘記，一輩子都引此為鑑，而這一次的事情他一定會好好的查清楚明白，他們的還是不能夠白白的失去了。

  皇上能夠感受到寧娘被極致的疼痛折磨的渾身冒冷汗，他身上也是已經濕透了，這其中有著他的很會，也有著她的汗水，濕透了的衣裳緊緊地貼在身上，其實真的是一點都不好受，可是再這樣的冰冷卻是能夠讓他變得異常的清醒。

  他看著寧娘嗚嗚的哭著，蒼白的嘴唇在不斷的顫抖著，似乎是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了，他低下頭不斷的吻著寧娘的唇，漸漸的，兩個人的淚水融合在的一起，這一刻，兩個人心意相通，都是在位這個已經死去了孩子痛苦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寧娘只覺得有一個東西慢慢的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流走，很快寧娘意識到了那是什麼，手猛地抓緊了床單，然後痛苦的悲鳴一聲：「不！」

  生產時候的疼痛寧娘是一聲不吭的咬牙挺過去的，可是現在，卻是在痛苦解放的時候，寧娘叫出來了，那是她的孩子啊！

  婧娘覺得異常的痛苦，穩婆們看著出身就是渾身青紫，雖然身上還是帶著溫熱，可是已經死去的孩子心中也是覺得痛苦，剛才皇上和寧娘之間的表現，讓她們覺得其實女子嫁入了皇家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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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兩個人穩婆們不想再讓他們承受更多的痛苦了，所以想著立刻把孩子抱過去。

  只是，寧娘卻是說道：「讓我看看。」就算是已經死了，可是還是她的孩子啊，那個在她的肚子裡面七個月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皇上也是沙啞著嗓子說道：「抱過來吧。」

  那是一個女孩，緊閉著眼睛，可是頭髮卻是已經長出來了，先是黑緞子一樣鋪在額頭上面，寧娘想若是這個孩子能夠活下去的話以後一定會有一頭很好的頭髮。

  寧娘伸出手來摸摸孩子青紫的臉，笑著對皇上說道：「你看，她的眼睛很長，是長者想你一樣的丹鳳眼呢，還有，她鼻子以後也會很挺，還有一頭很好的頭髮，才七個月，就已經是長得這樣好了。」

  明明寧娘是笑著的，可是皇上看著寧娘的眼中是濃厚的化不開的憂傷，皇上輕輕地挪開了寧娘的手，說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在想了。」他也不要再想了。

  只是一個女孩而已，可是後宮的那些女人們都是容忍不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奶娘喊道：「娘娘血崩了！」

  皇上下意識的看向寧娘，之間寧娘在一片血泊裡面，緊緊地閉著眼睛，呼吸微弱。

  「葉言，葉言，你快過來！」皇上大聲說道，只是，這樣的聲音裡面帶著濃濃的顫抖。

  婧娘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家中，寧娘生產之後血崩，幸虧葉言及時過來施救，所以最終寧娘還是活下來了，只是，同時寧娘陷入了昏迷之中，按照葉言的說法是只要寧娘三天之內能夠醒過來的話就是能夠活下來，而到了現在，婧娘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皇宮了，所以回到了家中。

  蕭煜今天沒有去皇宮，他看著婧娘回來了，兩眼紅腫，其實，他就知道婧娘會這樣，所以特地留在家中等著婧娘回來的。

  婧娘看著蕭煜，走過去，顧不上身上的有味道，就抱住了蕭煜，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那個孩子我看到了，是個女孩，頭髮很好，你說，明明只是一個女兒而已，她們怎麼還是忍受不了呢？」

  蕭煜輕輕的拍著婧娘的後背，柔聲說道：「不要再想了，事情都過去了。」婧娘不知道後宮的女人威懾恩回去害寧娘嗎？其實蕭煜知道婧娘是明白其中的原因的。

  後宮的那些女子其實最為忌憚的還是皇上對於寧娘的寵愛而已，所以，她們不能夠容忍寧娘生下孩子，所以自然是想盡辦法了，而最終就是這樣的結果。

  婧娘在蕭煜的懷中好久才恢復過來了，然後蕭煜的胸前已經一片濕潤了，不禁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蕭煜卻是並不在意，不過就是一件衣裳而已，只是，他心疼婧娘，這樣一個從來都是優雅的女子變成留再這樣狼狽的樣子。

  蕭煜輕輕的親了一下婧娘的唇，然後說道：「準備好了熱水，去洗漱一下，然後好好吃點東西，好好的睡一覺。」

  因為有蕭煜在，婧娘真的是覺得好多了，所以現在心中也是覺得舒暢了很多，婧娘想著，其實蕭煜剛剛做的事情都是她以前做的事情。

  突然之間，婧娘心中覺得多了一些甜蜜，然後特別想要依賴蕭煜，婧娘拉著蕭煜的衣角，說道：「你陪著我好不好。」

  蕭煜自然是同意，陪著婧娘洗浴，陪著婧娘吃飯，然後兩個一起休息。

  昨天一天一晚上婧娘沒有休息，今天也是到了傍晚，婧娘自然是很困，之前因為精神一直都是緊繃著，所以沒有感覺出來，現在一下子放鬆了之後卻是覺得無比的疲累。

  身邊環繞著的是蕭煜身上的氣息，婧娘覺得很是安心，閉上眼睛就是進入到了夢想。

  昨天晚上婧娘在皇宮之中，蕭煜則是幫著皇上調動人手調查董賢妃小產的原因，也是沒有怎麼休息好，現在自然也是覺得累了，所以也是睡著了。

  等著兩個人醒過來是時候都是已經到了半夜，婧娘想起來兩個孩子，就問在外面在值夜的寫冬：「郎君和姐兒怎麼樣？」

  寫冬就說道：「郎君和姐兒現在已經懂事了，知道四爺和奶奶都有事情一直乖乖的。」

  兩個孩子這樣懂事婧娘心中更是覺得有些愧疚，只是想著寧娘的孩子，心中又是覺得很是清慶幸，因為在這兩個孩子總算是健康的活著。

  知道兩個孩子好好的，婧娘還是覺得不安心，就對蕭煜撒嬌：「我們今天晚上和安康阿歡一起睡覺吧。」

  婧娘難得向他撒嬌，蕭煜自然是承受不住了，別說是婧娘現在想要和兩個孩子一起睡覺了，就是婧娘想要吃滿漢全席蕭煜也是一定會想辦法讓婧娘立刻就吃到的。

  蕭煜對婧娘說道：「外面冷，你不要下去了，我去抱著他們過來。」

  安康和阿歡的床沒有婧娘和蕭煜的大。

  想著傍晚的時候自己吃了很多東西，蕭煜卻是沒有吃多少東西，婧娘就問寫冬：「廚房裡面可是還有東西？」

  寫冬說道：「陳媽媽晚上睡覺之前特地做了素高湯放在砂鍋裡面溫著，也是有細麵條，倒是能夠立刻做出來，還有各種小菜。」

  婧娘就對寫冬說道：「去弄一過麵條然後加上幾樣小菜送過來吧。」蕭煜恐怕是已經餓了。

  剩下的事情很是簡單，根本就不用別人動手做什麼，寫冬就是能夠做好的，所以寫冬立刻出去弄了。

  蕭煜抱著孩子過來的沒有一會兒寫冬就是送過來的麵條和幾樣小菜，婧娘對蕭煜說道：「恐怕是餓了吧，吃一點墊墊肚子。」

  蕭煜點點頭，也給婧娘成了半碗，湯多面少：「你陪我一起吃。」

  一般說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婧娘是從來不會再去多吃東西的，可是這一次婧娘卻是坐在了蕭煜的身邊和蕭煜一起吃東西。

  吃過了夜宵之後，婧娘和蕭煜都是沒有睡意的，剛剛已經睡了很長的時間，既然兩個人睡不著，自然就是說話了，婧娘想著寧娘的早產是皇后造成的，而皇后明明已經被禁足了，又怎麼出來的呢？

  婧娘問蕭煜：「寧娘的事情你可是查出來了？」

  蕭煜抱著婧娘說道：「皇后目前的情況很是不穩定，就像是失心瘋一樣，不僅僅承認了自己故意衝撞了俠賢妃娘娘，我覺得皇上現在這樣的情況很是不對，就讓人過去給皇后診脈，那太醫雖然是沒有查出來什麼，可是也是證明了皇后這樣的情況很是不對，我懷疑應該是有人給皇后下藥了，然後皇后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到底是什麼人，我還沒有想到。」

  婧娘說道：「給皇后下藥的人應該和一開始利用那一片素馨花的人是同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用了連環計吧！」

  蕭煜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她先是利用了那一片素馨花，但是同時又擔心那一片素馨花最終會被人發現，所以早就設計好了另一樣，就比如，知道賢妃寧娘一直湖區散步，所以就刺激的皇后娘娘。」

  皇后那裡實在是太容易沖轉了，畢竟皇后一直歐式看不慣寧娘。

  婧娘點點頭：「兩件事情發生的實在是過於巧合了，所以不得不令人在這樣想，其實這一次皇后也是被人利用了吧！只是，到現在我們還是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而且出了皇后失心瘋的事情我就更加的確定不是安嬪了。」

  蕭煜看向婧娘，說道；「是怎麼看出來的？」

  婧娘說道：「給皇后下藥讓皇后的失心瘋，這藥量的把握要很是精確，一旦多了，就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所以這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安嬪來到這裡的時間太短，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布置，所以這個人應該是端王府的老人，所以就剩下了楊德妃和茂嬪。」

  想著婧娘說的，蕭煜嘆了一口氣，說道：「那麼就應該是茂嬪了。」

  婧娘就問道：「可是茂嬪和雲南那裡有什麼牽扯？」茂嬪到底是生的什麼樣子呢？婧娘發現在及已經是沒有了什麼影響，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是低調的人，低調的讓你根本就察覺不出來她的存在一樣，她就像是一個人人生活在一個角落裡面一樣，悄無聲息的。

  雖然說後宮宮殿女子哪一個都是不能夠輕視的，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婧娘發現自己還是下意識的忽略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認真的想一想，這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人忽視其實本身已經說明了她的不同尋常了，畢竟後宮宮殿女子哪一個不是拼了命的想要去吸引黃航地方注意力呢？

  蕭煜說道：「茂嬪的祖母曾經是雲南的醫女，茂嬪小時候是跟著祖母長大的，只是茂嬪的祖母本身並不是雲南人，而且早早的就是已經離世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很多，我們能夠知道也是無意之中的事情。」

  婧娘嘆了一口氣：「真的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只是，現在我們還是沒有什麼證據啊！」

  蕭煜說道：「嗯，但是擁有岩蘭草種子的人還是在賢妃娘娘的身邊，其實，無非就是黃鸝或者是黃鶯兩個人，下一步就去查查這兩個人誰曾經和茂嬪有所牽連就好了，再有一點，就是皇后身到底是出了設恩麼問題雖然說太醫沒有查出來，可是葉言還沒有過去診脈，說不定葉言能夠發現些什麼，而且我已經讓人把鳳華宮圍住了，到時候總能夠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只是這樣的事情我不是很擅長，應該是大哥來。」

  董書凱如今在刑部，就是負責這樣的事情的，所以這樣的事情對於董書凱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只是，婧娘不禁懷疑，茂嬪那樣一個精明的女子他們真的能夠查得出來一些什麼嗎？畢竟一直到寧娘的孩子失去了她們才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了，所以婧娘心中不禁是覺得有些擔憂。

  看出來的婧娘的擔憂，蕭煜拍拍婧娘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只有我們把懷疑和皇上說了，就算是沒有什麼證據，皇上也是不會讓她好過的，所以，其實有時候有沒有證據真的是無所謂的。」

  婧娘想著皇上對於寧娘的態度，不得不承認，事情恐怕是就應該是這樣的，其實，有什麼做的再好，沒有讓人發現什麼，可是只要你害的人不對，那個上位者又怎麼回去在乎你的生死呢？

  茂嬪只能夠用陰謀去陷害寧娘，是因為茂嬪不能夠光明正大的讓寧娘死，但是這件事情在皇上這裡的話卻是根本就不需要再這樣冒犯，因為皇上本來就是掌握著的茂嬪的生死啊！

  想到這裡，婧娘覺得有些釋然了，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要是她還是能夠逍遙法外的話我是怎麼都是不甘心的，畢竟寧娘受了那麼多苦，最終孩子還是沒有活下來。」

  蕭煜摟著婧娘，雖然他更多的考慮的時候寧娘以後不能夠有孩子了，他們順平侯府和蕭家以後是選擇中立還是怎麼樣，但是蕭煜能夠理解婧娘，畢竟，在自己懷中的這個小人兒感情太過於細膩有太過于敏感了。

  是的，蕭煜發現婧娘其實是一個很是沒有安全感的人，大概這是因為上一世的影響吧，所以一婧娘總是先想著能夠多多的知道一些事情，而他想著婧娘上一世曾經的經歷，心中也是實在是覺得憐惜，所以婧娘若是想要知道什麼的東西的話他一定會和婧娘說的，讓婧娘有安全感應該是一件漫長而又久遠的事情，但是他不著急，畢竟他們有一生的時間。

  夜深了，婧娘和蕭煜說這話睡著了，而此時，皇宮中的瑞和宮，寧娘依舊是昏迷不醒，可是皇上卻是抱著寧娘入睡的，寧娘的身上還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樣的味道不好聞，只是皇上發現只有自己抱著寧娘的時候他才能夠安心的睡得下。

  經過了這一次寧娘的身子是根底都是壞掉了，也演說這會影響寧娘的壽命，而現在寧娘還是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其實皇上心中是很是不安的，只是，他對寧娘有信心，這個女子是那樣的喜歡他，為了他都能夠放棄孩子，所以她又怎麼會醒不過來呢？她不捨得留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個人世間的。